刘哲都被眼前的状况给吓了一跳。
好家伙。
全部都是珍贵的礼品!那一箱子一箱子的,不是金银珠宝,就是绫罗绸缎……楚王这个时候,站在那里嘿嘿笑着:“哈哈哈哈,燕王可别觉得我们荆楚寒碜啊!”
刘哲哎呦一声,赶紧说这是干什么,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楚王却是坚持要送……
美其名曰,燕王以身作则,前往治理瘟疫,大炎遭此大难,荆楚无所作为,楚王着实深感汗颜,备上区区薄礼,不值一提,如此云云。
刘哲怎不知,其实这是自己昨天的凡赛尔表演,有了奇效。
直接将这楚王的敌意给消除了。
这个时候,这是俨然将自己当成自家人了。
几番推辞,楚王这才拿过来通关文牒,他还是带着这一帮荆楚文武,亦步亦趋,将刘哲这一行人给送到江陵城外。
太客气了……
太客气了!
刘哲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自己这狠狠装了一回,还能得到这么多好东西,看来这北上之行,直接来了一个好彩头啊!
“开船!”
在这么多人相送下,刘哲大喝一声,谁知这个时候,港口出现两个熟人,大喊一声:“殿下留步!”
凝神看去,赫然是昨夜认识的那个白面书生,方竹。
刘哲赶紧摆摆手,只见方竹走过来,请求笑道:“方竹此番,也要北上,可否能殿下同行,搭个便船?”
刘哲一愣,呵呵笑道:“自然无妨,同行即可,同行即可!”
方竹这才谢过刘哲,而后上船。
刘哲对这个三观很正的方竹,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昨夜那种情况,除了自己身边的人,只有他看好自己。将方竹迎了上来,刘哲呵呵笑道:“方兄,我们可是直接过江东,而后入海,直去青州的,方兄是往哪个方向?”
方竹拱手道:“正是和殿下一样,要去青州!”
“噢?”
这一下,旁边不少人,也都一愣。
谁不知道这个时候,青州瘟疫横行,已然是人间地狱。刘哲此次逆行而上,已经让很多人想不通了。没想到这个方竹,竟然也不怕死?
刘哲也是再次对这方竹心生敬佩,将他引至自己船上的露天茶室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看得出来,这方竹也不是拘泥之人,刚坐下便笑道:“不瞒燕王殿下,鄙人行走江湖多年,略懂岐黄之术。这次青州有难,天下匹夫有责,便想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
“好!”
刘哲听了,都忍不住眼睛一亮,大叫一声好。
这个时代,有如此胸襟之人,确实少之又少。听到“瘟疫”二字,听闻那青州多少官员,贵胄,连夜逃离青州。帝京的太医们,都纷纷托辞告假,不敢去青州,反而是这民间郎中,竟有救国救民之心!
刘哲给方竹倒了一杯茶,而后举杯:“方兄心怀家国,才是侠之大者!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如此胸襟,非一般人可有!刘哲以茶代酒,敬方兄一杯!”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不为良相,便为良医……”
方竹念着这句话,眼睛一亮。
只觉这个燕王殿下,当真是字字珠玑,每说一句话,都十分耐人寻味。这样的人,在大炎王朝,同样少有。
她呵呵一笑:“不敢不敢,倒是殿下逆行而上,才真让人敬佩啊!”
两人互夸一会儿。
突然,这方竹,笑眯眯道:“听闻殿下,给楚王建议,开凿一条大运河,贯通南北?”
来了!
刘哲早知这个方竹不是一般人,肯定会问这个问题。
这事儿肯定瞒不过谁,而且看起来,楚王那边已经开始谋划了。他笑着点了点头:“方兄如何看?”
方竹淡然一笑:“方竹认为,燕王愚蠢至极!”
“噢?”
刘哲一笑。
罗庆之,许若宁和司空清,都是一愣。
……
“你说什么?他没死?”
这个时候。
帝京皇宫。
陈皇后一脸铁青,怒斥道:“废物,都是一帮废物!那楚王,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本宫了吗?”
旁边一帮下人,纷纷跪拜,不敢抬头说话。
陈皇后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好一个楚王,好一个楚王,连区区一个末等藩王都收拾不了,还百官相送?”
“皇后娘娘,那我们……”
陈皇后哼了一声:“青州之地如何了?”
“生灵涂炭,横尸遍野……”
陈皇后点点头:“那且看看,这个燕王,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若他死在青州,便也罢了……可惜,不能帮家里手刃仇人,可惜可惜啊……”
陈家被抄家,她一直都记恨在心。
“母后,何事如此恼怒?”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锦衣年轻人走了进来。
这人正是当今太子,刘毅!
陈皇后看到他,脸上便闪过一道宠溺的笑容:“小事一桩,吾儿勿问。今日课题做得如何,有没有得你父皇赏识?”
刘毅狠狠点头。
刘毅今年刚刚十八。乃当朝太子。但自小纨绔,无恶不作,声色犬马,臭名远扬。如此一来,便不得皇上喜欢。
皇上偏爱七皇子,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而且……
二皇子在朝中,也甚有美名,礼贤下士。得到不少当朝文武的支持。
四皇子,从小便是一个猛将,带兵十万,固守边疆。
这复杂的情况,使得太子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
陈皇后,为此操心不少,所以一个区区燕王,她还不想让刘毅知道,不然的话,鬼知道他能将一件小事,给搞成什么大阵仗出来……
谁想。
刘毅却是嘿嘿一笑:“母后,是不是因那江州燕王恼怒?”
陈皇后登时一惊:“你怎知道?”
话一出口,她便后悔。
果然。
刘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母后,儿有一计,可杀这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