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刘哲心里一痛,伸手过去。
旁人也是一惊。
谁都没想到,司空清竟然如此果断,虽然此时无力,但毕竟是自幼习武之人,一心求死的她,加上那锋利无比的匕首,直接扎向自己的大动脉,这要下去,那还了得?
众人惊呼。
刘哲反应也不慢,他怎舍得这倾国倾城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还好自己就在身边,毫不犹豫就伸手过去,狠狠抓住司空清那锋利的匕首刀刃,让那匕首,无法再寸进一点……
“啊!”
徒手抓刀刃,刘哲手掌,登时鲜血淋漓,一股剧痛让他脑子都跟着一懵。但他依然没有放手,脸色惨白地紧紧抓着那匕首。
司空清,都吓傻了。
她本来一心求死,没想到,刘哲竟然舍身救自己,还好自己不是特别用力,不然刘哲的手,恐怕都要废掉了!
“殿下!”
“殿下……”
旁人看得惊呼出来。
现场都是一乱,罗庆之,沈若愚,翠花几个人也都跑了过来。翠花都忍不住等着司空清:“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殿下要是有什么好歹,定要你生不如死!”
“这这这……”
下面的程远凯,和香料业的人,也都看呆了。程远凯更是怒道:“司空清你做什么,敢伤殿下,罪该万死!”
自己好不容于才讨好了燕王殿下,就被司空清给搞坏了,他能不气吗?
司空清冷冷回看他一眼,心中再觉悲凉。
“滚!”
刘哲怒喝一声。
程远凯等人,这才如蒙大赦,纷纷逃离这里。
“快啊,快喊郎中来啊!”
翠花都心疼死了。
司空清,也五味杂陈地看着刘哲那汩汩冒血的手,想到刚才凶险,她竟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所措。
再也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拿刀自刎了。
得到消息的柳达志,很快就带着郎中来了,一看刘哲的伤口,都被吓了一跳:“殿下,伤已见骨,这这这……不好处理啊!”
伤口很深,掌肉都翻出来了。
几个人看得,眼睛都红了。
司空清也顿时肝肠寸断。
刘哲这个痛呀!
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这是刺杀自己的刺客,他还忍不住去救,可是没办法,司空清太美了……嗯,不是,她的皇商头衔,自己想忽悠过来。
“乱鼓捣什么,消毒不会吗!”
刘哲看着郎中搞来搞去,手忙脚乱拿出来一堆黑乎乎的膏药,这把他都给吓了一跳。这玩意儿抹上去,能好吗?
“消毒?”
郎中听愣了:“殿下,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可能有点疼,您得忍一忍了……”
翠花也按着刘哲的手,大刀阔斧:“殿下,你是不是怕疼,我帮你摁着!”
我~@!@#¥#%!
刘哲想说话。
“我也来!”
沈若愚也来摁着刘哲想挣扎的身体。
“不是我……”
刘哲快哭了。
罗庆之也跑了过来:“殿下,大丈夫,何惧疼痛?忍一忍便好!军中将士,便是如此处理的。”
好家伙,四个人摁着刘哲,愣是不让他起来。
“不是……”
刘哲急了:“我要消毒,消毒,消毒懂不懂!哎呀,快点放开我!”
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消毒是啥?
刘哲无奈翻了一个白眼:“若愚,把孤那瓶尊皇佳酿拿来!”
拿酒吗?
沈若愚一听,点了点头:“殿下的意思是,喝点酒,自然就不痛了,好办法!”
众人也纷纷称善。
罗庆之也笑道:“军中便是如此!”
军你妹!
那瓶尊皇,可是刘哲这次精心准备的高度酒!足足有七十六度,都可以点燃那种。这个时候拿来消毒,最好不过。
“你你你,这个东西快拿走!”
刘哲看了一眼那郎中的黑膏药,说道。
郎中一下就不乐意了:“殿下,这是何意?我灵芝堂的金疮药,可是益州最好的!止血疗伤,都是上品。每年都要上供朝廷,莫非您是信不过我们?”
柳达志和黄世祥,也赶紧点头。
“殿下,您就忍忍吧……”
刘哲一看那黑色玩意儿,浑身就是一抖:“走走走,一帮庸医!”
那郎中,明显也有几分傲气:“庸医?殿下此话,莫非是在怀疑我们灵芝堂的医术?柳公子,我灵芝堂的郎中,即使梁王见了,也要给三分薄面,你们这燕王,架子也太大了吧?”
旁边跟着的几个郎中,也是冷冷笑着。
医生这个职业,在古代,社会地位还是很高的,很被人尊重的。
尤其是这益州的医生,身处西南最繁华的城市,这里非富即贵,自然不会将刘哲这一个穷乡僻壤的小小藩王放在眼里----要知道,现在大炎王朝的藩王,没有几百也有一千,区区江州,连益州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这个藩王,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一个太守!
那老郎中冷冷笑道:“殿下,不是老朽说,就您这个伤口,若不给我们处理,怕是……”
他话没说完,眼神却是冷酷无比,也就是说,你要不给我们治,怕是活不下去的意思!
旁人也劝。
刘哲却冷笑道:“真给你们治,孤这只手怕是要废了!庆之!”
罗庆之应了一声。
刘哲淡淡道:“看好了,以后军中若有伤患,便用此法,伤亡率定会降低。”
这话一出,那些郎中纷纷嗤笑。
开玩笑!
降低伤亡率?
这益州军,用的都是他们家的金疮药,故而这灵芝堂,才是益州最大的医馆。现在听着刘哲这大言不惭的话,自然很是不信。
罗庆之点点头。
自己殿下,不管对不对,他都必须要去信!
很快,那瓶尊皇佳酿,就被拿来了。
刘哲让沈若愚,按照自己的要求,扯了一块儿布过来,淡淡道:“庆之,这叫止血带,行军打仗时,最为实用!学会这个,至少可降低三成死亡率!”
罗庆之听得深吸一口气。
三成?
这个数据太可怕了!
那几个郎中,都忍不住看来,明显还是不信。司空清,也在旁边泪眼婆娑看着,一时间,好奇心,战胜了她的心痛。
他又要搞什么……
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人,好生奇怪……
明明自己都要痛死了,两条腿都开始打颤,脸色都煞白煞白的了,还要教别人。
是因为……
想让自己的将士们,少死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