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手臂随意搭在扶手上,他眼中的炽热亮光,是一种见见猎心喜的欢愉与畅快,“上次你没记起,不愿与我走,你既然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便随我离去。”
灵寰吓得紧紧抱住牧折生,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
牧折生护住她后退一步,忌惮看着此人。
诸天脸上微笑的表情还未消失,眼中却退下一贯从容不迫,冷酷和锐利与嘴边的笑让人胆战心惊,“他会杀了你,他的使命比情爱更重要,到时候为了他心中的使命,你性命微不足道。”
灵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为何我要告之你,让你如意?”诸天不笑,声音都带着笑意,“墨雨、灵寰,你以为我为何要救你一命,不过是要还了因果。”
牧折生看向诸天目光毫无温度,语意冰冷,“她从没自愿过要承担因果。”
风雨骤起,整片空间突然轻微晃动,呼啸大风里夹杂着不一样的排山倒海巨响,由远及近,瞬间抵达。
原阆风在他们谈话期间,试图强行冲破结界!
岂料诸天只是将手往地上一拉,幽暗空间里,星河浩瀚,光华璨灿,一个被主人掌握的绝对邻域就在此地。
阆风暗骂一声: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这一出手带着星宿官的味道!
灵寰很识时务滋溜滚到一旁安全的地方,白吴思从簪子里跑出来护在她面前,被灵寰双手一捞,“这时候就别出头,安安静静的!”
千秋剑赫然分割出了阴阳晨昏,拉开了雪亮的白线。
诸天以手隔档,意外的看见牧折生竟然能伤到他,他随手一甩,残余鲜血飞溅,在地面甩出一道猩红圆弧。
阆风本是想探出诸天的来路,但不管怎么试,诸天身上竟然能看出八千仙官的影子,就好像他是由三十三重天所有的仙官们倾尽全力培养出来似的......
不!
这不可能!
越试阆风越心惊,灵活如蛇的长鞭露了个空隙。
这就这么个间隙——
烟雾沉沉落下,只见牧折生浑身是血,仿佛是疲惫极了,如果不是用长剑撑着,都能栽倒在地。
他看也不看灵寰一眼,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指关节紧紧攥着剑柄,发出咯咯的声响,“再来!”
白吴思的皮毛几乎都没泪水打湿,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牧折生是个汉子,“阿姊,你不要做声,我悄悄打了个洞让你出去,我就不信他能把地下也罩住。”
灵寰眼睛被糊得几乎看不清牧折生,但她顽强擦干眼睛,眼睛也不移动的一下说:“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在这里陪相公。”
“阿姊!”
“你走吧,我们灵山的小五十素来逃命最快,你要是跑起来,谁也抓不到你。”她摸摸兔子,往自己背后一塞。
阆风因为一个失神让牧折生落得如此下场,哪儿能不竭尽全力,但他二人联手竟然都伤不到诸天分毫。
牧折生倒是能够,他仿佛是天生来克诸天的,分明是个人间除妖师,剑锋中带着浩荡正气,是所有妖魔克星。
可由于是肉体凡胎,就算他拿出决然赴死的心,也再伤不到已有准备的诸天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