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蜂拥而至,牧折生抬头望向天际,刺眼夺目的飞桥缀满灯火,犹如星轨降落般刺眼,在这座无忧城里一点也感觉不到夜的寂寥。
醉人的香味萦绕的夜风中,明明秋日却好似春花烂漫,暖意融融。
一切的一切,都无愧于它的名字——无忧
但生活在这里的人却丝毫没有这两个字的意味。
他们疯狂奔跑,好似身后有嗜人怪物,就连佩环、戒指、头钗等贵重之物落在地上也无人侧目。
无忧城没有小孩。
从牧折生面前飞奔的人足足有百人之众,老弱青少皆有,独独没有幼小之人。
那道分割出昼夜的巨大城门用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关闭,至少等人群蜂拥而至的时候,城门只剩下一条缝了。
有人情急之下用手插入缝隙去掰,可人力岂能撼动巨石。
咔——
指骨断裂。
哀嚎、咒骂、哭闹、抱怨、摔打夹杂在一起,奏出一场人间炼狱。
在这繁华无忧的无忧城中。
“外乡人呢!快去找他!”
“来不及了,天快亮了!”
“大家快跑啊!”
东方渐渐泛出鱼白色,黎明悄悄刺破夜色。
在他们眼中那似乎并不是光明,而是更为恐怖之物。
躺在地上哀嚎的人捂住手指一瘸一拐往最近的屋子里走,原屋主伸手拉了一把,“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
时间要来不及了?
牧折生默念这句话,他足尖一点飞身跃上高阁,随着金乌渐渐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疲倦袭击而来。
而原本人声鼎沸的无忧城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牧折生顺着高阁随意推开一扇门,日光追逐在他脚下,很快他直接栽倒,陷入沉眠。
如果有人能从上往下看无忧城,就可见城中大小街道毫无人迹,所有人或端正、歪斜、害怕等各种姿势与情绪,都无一例外死死沉睡。
天微微亮,不言不语动动筋骨放下心,正要去预备早膳。
灵寰推开门,一脸严肃道:“我要去找相公。”
阆风从房顶上跳下打着呵欠说:“大清早的找什么找,他要是想走,你找遍天涯海角都找不到的。”
不语简直要愁死了,“天君,您要不......”
“你们知道相公去哪儿了,带我去便是。”灵寰拍拍荷包说:“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不语你也不必拖延。”
“小丫头,你要知道纠缠男子的女子是不讨人喜欢的。”阆风正色道:“他将你安置下,将本君留下看管你,就是为了不让你去。如此良苦用心,你何必自讨苦吃不领情。”
不语连忙点头,一副他说的都对。
灵寰却是好一番话,“如果此行有危险,他们必然会跟着前去。在我和相公之间,不言不语第一忠心之人便是相公。如今他们二人皆留下,就说明没甚危险,既然无危险,为何我不能前去?”
阆风围着她转了下,惊异道:“这睡了一觉怎还开窍了?”
“小丫头,我不妨告诉你,你这位相公来历不凡,他的地位是凭你这脑袋瓜怎么想都想不到的高度。他此次游历说不准是为什么缘由,生死劫倒是好说,若是另一个劫,要的可是你的命。”
阆风指向她的左眼说:“天庭有数不尽的仙子、仙娥,你是哪位本君不知,但你在她的面前,诀计是要为他的劫牺牲的,本君难得好心一次,劝你最好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