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是仙子,就算此生遭遇什么不测,只需——”阆风轻飘飘把脖子一抹,“就可以回到天庭,顶多算是历劫失败。”
“不可!”他蓦然道:“在下会离开几日,灵寰便托付给天君看顾。”
“什么?”阆风用滑稽的口吻说:“你不认识我还把你妻子托付给我?”
牧折生思忖片刻道:“在下不止认识阆风天君,而且天君有愧于我。”
“哈!谁对你有愧了!”阆风讽刺道:“你去也好,等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说不准就对凡间没了留恋,早些回你的浮云殿,到时候再与本君痛痛快快打上一架。”
“确切来说,天君有愧于西泽上神,但那时西泽已下凡,天君无法偿还或者抵消。”牧折生断然开口:“天君三句不离胜负,怕是想用胜负来证明些什么。”
“本君,太帝独子,生时风吹云散,日光灼灼人间如洒万千金光。天下江川河流尽归本君掌管,更有施云布雨功德在身,本君需要用胜负来证明自己吗?”阆风脱口而出,后知后觉咬牙切齿,“终于知道为何不见你一丝神光了,你把它们全用来坑蒙拐骗上,你一个凡人心眼怎么这么多!”
牧折生松了松绳,说起了他遇见在收集七情六欲的妖。
“如此大事信上为何不提?”阆风在遇见正事的时候脑子极为清楚,“他想通过七情六欲获得人身,他是没有身体的!”
“统一妖界的人物,也是他。在下见过他,并非魑魅一类,幻术极为精妙,连灵寰都看不出他是什么,只以为是个凡人。”牧折生说:“算下来,他的七情六欲已成一半。”
“他的能力如此强大,却没有载体,不可能!”阆风反驳说:“哪怕是石头成精,也该有载体供他吸收日月精华!”
小雨似乎避开了他们,在他们周围形成一个中空地带。街上行人稀少,灯火熄灭,目光所致之处皆是寂静。
牧折生直言道:“他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统领了妖界,而且能连通天书得到世间一切他想知道的。”
“天庭有他的人!”阆风身边的雨点霎时间变得极为锋利,只需主人一声令下便可如万箭齐发般凶猛。“天书是死物,没有灵智,它不知道是谁在问,它只是能回答所有人的问题,这在天庭并不是秘密。”
“天书并不是先天至宝,天书笔才是。不过天书笔等闲之人动不得,一旦离开三十二重天便会有警示。”
牧折生特意提点道:“我们所行之地,皆有他的影子,或许是阴差阳错,或许是他有意为之。”
“不就是替你看顾一段时间么,没问题。”阆风听得出他的意思也也有自己小算盘,与其天大地大的找他,不如守株待兔。“要不是本君出入妖界会被发现,何须至此!”
下凡还得收敛仙力的堂堂天君,若是堂而皇之去妖界,怕是还没走进去就被壁垒弹出来了。
不过还是得找个机会探一探妖界那几个老头子如此乖顺的原因。
牧折生见阆风盘算些什么,缓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东方既白,算下来已是好几日未曾歇息,他动了动筋骨落在地面,结果一脚踩中水坑,顿时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