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妖振翅往山下飞,不语收回小纸人。
庭院安安静静,按两姐妹的脚程,送人也快回来了。
不语说:“公子,属下有一事相求,劳烦公子在事后,取了鸟妖的性命。”
牧折生正用披风将灵寰裹住,免得她醉梦中拳打脚踢,毕竟有前车之鉴。
“为何?”
“南星或许有些小聪明,小狡诈,但她对南宁的心的确很真诚。作为旁观者简直一眼就能看穿南星不喜欢彦文言,而彦文言对南宁......”不语想了个措辞:“冷漠以待。”
“南宁看不穿,一头扎进去。与其等南星日后苦苦解释,或者让南宁自己发现,不如直接杀了直接。”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言也就补充了下水源,悄悄问不语说:“你这是瞧上南宁了?她可不适合当我弟妹,”不言指指头,“她这儿,不大聪明。”
难得不语没有和不言争论,而是低下头说:“她么是这世间血缘关系最近的人,本该相依为命。”
不言和不语也是这世间血缘关系最近的两个人,在年幼时若不是相互扶持向前走,也不会有今日。
牧折生将人抱起,擦身而过的时候,“想做什么,就去做。”
一行人如来时模样,走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了无痕迹,唯独庭院中留下一锭银子证明确有人来过。
时值深秋,落日云烟凝结在暮霭中,鸣禽谷呈现一片紫色
客栈里,不语在回禀最新消息。
“如公子所料,鸟妖果然未直接去妖界,昨日下山后在书铺转来转去,什么人也没通知,什么消息也没发出去,连夜又回到鸣禽谷,就差把一整座山都翻过来找了。”
牧折生靠在迎枕,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打杯壁,“他独自请命来搜寻宝物,没想到一事无成。好不容易有了消息,若是直接回禀就达不到将功赎罪的目的。昨夜搜寻,是他最后的机会。”
茶香冉冉升起,使人神清目明。
不言问:“公子是否要出发了?”
牧折生沉吟片刻道:“不言,你告知南星,履行诺言的时候到了。”
不言推门出去,不语看起来有些紧张,忍了半响后试探问:“公子,妖界一事要不还是让属下跟随您罢?”
对面久久没有动静,不语心里越来越没有底。
他跟随公子已有多年,公子以前的性子他们太清楚不过。
冷漠、懒散、没有喜怒也没有爱恨,要不是那位临终遗言,公子怕是会一辈子呆在观里。
但就算依命下山收集玉佩,也是不在乎的。不在乎玉佩的主人,不在乎玉佩背后的故事,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就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活着。
不过那也只是以前罢了,自从在灵山上出现了一个姑娘,公子就活了。
不语忐忑加了句:“公子,您若是在妖界出点什么事,灵寰小姐怕是要哭死了。”
这还真不是空口放话。
牧折生神色一动,怕是想到宛城画皮一事后,有人的眼泪就像水一样哗啦啦留了好几天的模样。
“不语,什么是六界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