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划破夜际。
说实话一开始灵寰完全没听出这变了调的男声是何许人也,但掌柜的颇有眼色将三间房安排成门对门,她一开打开门就看见不语整个人花容失色衣衫不整冲出来,暴力之下将门框硬生生掰下。
其实用这个词去形容一个肤深色壮汉颇有违和感,但偏偏他现在惊慌失措拼命系腰带的动作非常符合这四个字,再加上他此刻衣着不齐如同被人暴力拉扯过的样子,一举一动间随风飘扬大量花香,实在让人不得不联想花容失色一词。
灵寰吓得心爱小被子啪叽掉地上。
不语的身上,好香......
真的难以想象一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男子一身浓郁花香,虽然平时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可现在衣带飘香模样实在让人惊掉眼珠子。
“不语,你沐浴还用花瓣的?”她问。
白吴思蹲在门口嘿嘿直笑,蹦跶出去耸鼻子闻,“一股子妖气,还是花妖。不语啊不语,你看起来一副忠心样背地里居然招惹桃花?”
天知道忠心与惹桃花有什么联系,但白吴思也不管你是不是,眼下拿捏着一个痛处还不使劲戳,报了这家伙兄弟动不动捏自己耳朵的仇!
“不过这花妖也是口味刁钻,竟然好你这一口,看不出来呀!谁!”黑兔子一回头就见灵寰将它抱住,嘘了声说:“别说话,你想被人炖了么!”
可不是所有普通人看见妖都能平静以待的。
话说牧折生看了许久的戏也不说话,冷飕飕打量不语直将他看出一声冷汗。
不语急中生智当即掩住衣服,小媳妇似的,这才少了某种警告。
灵寰小声嘀咕:“五十啊,你瞧瞧人家不语一身肌肉,你、软趴趴的。”
不语——快别说了......
这一惨叫引来不少人,可稀奇的是当他们闻到不语散发的花香味时,那种眼神奇怪得不得了。
妒忌?羡慕?不忍直视?
灵寰看得摸不着头脑,挨着房门蹭过去找牧折生,“相公,怎么回事?”
不语勉强平静道:“回公子,房间被下了迷药,不言被迷晕,我、我......”
可怜不语八尺男儿还能憋出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有个白面公子不甘心说:“你别多想了,月娘肯定不是来找你的,就你这模样,她才瞧不上!”
随即引来不少人复合,“就是就是,月娘如此刁钻口味,怎么会瞧上个粗使汉子?”
“我看啊,是想去夜会那位公子才对。”
“说不定看不清路,摸错房间了。”
“对!肯定是这样!”
灵寰不傻,观这儿的人就她家相公最好看,就算是半夜起来头发还是一丝不苟,衣衫整齐。
她双臂紧紧抱住牧折生一条胳膊,警惕道:“你们别想了,他可是我相公!”
白面公子打量了会儿失笑:“既然是夫妻,为了分房睡?小丫头,只要你家相公见过月娘一面,就再也放不下的。”
有人满面向往道:“我们就是来等月娘的,岂料她竟然走错门,唉......”
“难怪夜半起身诸位还如此整齐,”牧折生说:“原是在等一个人。”
灵寰一颗心放在牧折生身上完美诠释什么叫做见色忘友,白吴思被失手差点摔成一张兔子饼,现在蹲在一旁疗养内心伤痕心里鄙夷:什么人,妖才对。
衣服整齐甚至玉冠配饰皆在的几位男子警惕看着牧折生:“你别想,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张兄,今夜还长,说不定月娘还会再来。”
“是极,我们快些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