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寰在车里扰得牧折生不堪忧,被下了道禁言符才怏怏爬出车外同不言不语坐在一起。
可怜不言不语恨不得离灵寰三尺远,灵寰坐中间,左右两侧只怕是再能塞下一个瘦点的人。
进场,不言递上路引,灵寰左瞄瞄右瞧瞧,忽得见城门外不远处大批人围着看什么,因禁言符还没有解除拍了拍不语示意,就跳下马车没入人群。
不语正在清理身后地毯上的黑脚印,冷不丁被人从背后这么一拍差点条件反射扭断那人手腕,好在理智大于反应,一回头就只见灵寰鲜红的发带飘了那么一下,就没了。
不语轻轻敲了敲车门,牧折生咬牙声,“禁言符还不够,再给你来个乾坤伏妖大阵?”
乾坤伏妖大阵都出来了......不语低声说:“公子是我,灵寰小姐跑下车看热闹去了,我们要不要......”
“看来她还缺根绳子!”牧折生说:“要什么要,等她作甚,进城!”
灵寰极快就回来了,气喘吁吁爬上车,刚一抬脚不语就指了指里面,灵寰左脚蹬右脚把鞋一脱就往车里串,不过被一根手指头给顶回来了。
不语吊起车帘,牧折生靠在车厢壁上长腿微微弯曲,似笑非笑望着灵寰。“下次不打一声招呼就跑,我就当你回山了。”
灵寰眼睛一瞪,唔唔唔了好几声,指着自己喉咙又指了指他,手舞足蹈。
牧折生知道她想说什么,故意当没理解的说:“这么激动,想回就回吧。”
灵寰气得满脸红通,抄起鞋子就要当头砸过去,不语飞身拦下鞋子差点摔下车。
禁言符一解,灵寰怒吼的声音也没刹住脚犹如平地起雷,“大坏蛋我跟你拼了!”
随之飞扑车里,一把掐住牧折生脖子——未果——
不言取回路引自然不知短短时间发生什么,只觉得旁人盯着公子摇晃的马车指指点点,大姑娘小媳妇掩面匆匆而走。
至于灵寰看见了什么,在不语点了一大桌子菜之下才说了出来。
不过那时候也不需要说明了,因为吃饭的人七言八语谈论的都是这个事儿。
不言去收拾客房更换被褥,灵寰等人坐在较为偏僻的地方,“纸上说城里县衙家的独生子得了什么症,邀请能人异士救命,真奇怪,救命不找大夫找什么能人异士?”
灵寰吃相一般,不过倒没有含着吃的张嘴说话,故而牧折生还忍得下去,可依旧说:“食不言寝不语。”
灵寰匆匆咽下吃食,打了嗝儿才说:“什么是食不言寝不语?”
“吃饭睡觉的时候不要说话,”牧折生敲敲桌子说。
灵寰放眼望了下客栈大堂里的人,纳闷说:“这里的人不都是吃饭在说话,还有你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话,难不成相公有说梦话的习惯?”
牧折生冷冷发笑,“不言,把肉菜全部撤下去!”
不言:“是,公子。”
灵寰大惊失色,抱着盘子不撒手可怜兮兮说:“相公我还没吃饱呢。”
“你唤我什么?”
灵寰福至心灵,为了肉折腰,“公子,公子!”
“哼,放下吧。”牧折生喝了口不语走之前先温好的茶水,杯子自然也与店家不同了。“那个字念癔,癔症,也就是疯了的意思。”
灵寰叼着鸡腿擦擦手鼓掌:哇,相公好聪明!
牧折生放下杯子鄙夷又有些得意的说:“你以为谁都想你一样,大字不识一个。”
“我认识好多好多字!”
“行了,吃完就去官爷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