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巨斧的德莱厄斯,双眼充血,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影流之主,狂风鼓荡,将他的披风吹袭得高高扬起。
同样双目赤红的劫,也是看着这个杀气腾腾的诺克萨斯将军,抬手之间下达撤退指令,但是他本人,却是稳坐高台。
在影流成员一个个撤离只是,地面之上,一个个暗影凝聚的人影缓缓凝实,他们看不清五官长相,黑漆漆一团,但是手中拳刃却是森寒耀眼。
两人不需要任何交谈,对于德莱厄斯而言,他才不理会奎列塔出事,究竟是不是影流所做,他需要的是发泄,宣泄心中怒火和杀意。
而对于劫而言,德莱厄斯孤身出现在他身前,是他最好的杀死德莱厄斯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至于德莱厄斯为何而来?这不重要。
“滴答~”
天空灰暗,第一滴雨滴落在德莱厄斯宽厚的斧面上,那微小得不能再微小的声音,以及那几乎不可见的水花,似乎是两人早已约定好的开战信号。
一瞬之间,暗影凝聚的人影,朝着德莱厄斯飞扑了过去,德莱厄斯眼部的伤疤跳动,身体也是在一瞬之间蓄力完成,双手持着斧柄,直接横扫了出去。
虽然是暗影凝聚的身躯,但是在魔法的加持之下,已经用了物质该有的特性。
在德莱厄斯恐怖足以劈山的力量之下,劫的暗影分身纷纷倒飞而出,有一些直接被斧刃劈中的,更是当场撕裂,化作暗影沉寂。
而德莱厄斯,也是一步步朝着劫走了过去,天空开始下起脸面的小雨,洗刷着德莱厄斯一路追击而来,沾上的那些来不及撤退的影流成员的鲜血。
他没有看向周围朝他奔来的暗影分身,双眼死死盯着高台之上的劫,脚步坚定,一步步朝着劫走了过去。
第二波的暗影分身,已经突进到他身前了,德莱厄斯这才重新提起巨斧,上提途中,斧柄末端,直接将一个暗影分身击飞。
随后斧刃直直落下,第二个暗影分身,直接被劈入地下,化作暗影消散。
这霸道蛮横的力量,让劫隐藏在面甲下的双眉紧皱,这种纯粹力量型的敌人,他不是没有遇到过,甚至可以说,许多诺克萨斯的士兵,都是这样的。
只是,劫从离开均衡教派至今,从未遇到过一个靠力量的敌人,能够做到德莱厄斯这般,他手一伸,更多暗影分身生成,朝着德莱厄斯而去。
德莱厄斯眼见自己被暗影分身包围,没有丝毫惊慌,肌肉膨胀收缩之间,他的力量与速度都得到了提升,百斤巨斧在他手中,犹如轻巧的刺剑。
只是那迸发的力量,才会让人意识到,这柄巨斧,是实实在在的,不掺杂任何水分的,挥击之间,地面的枯木巨石,皆是当场粉碎。
但此时,已经有数十个暗影分身,牢牢将德莱厄斯围住,劫手一收,所有暗影分身,朝着德莱厄斯飞扑过去,牢牢将他缠住。
那锋利拳刃,不断刺入德莱厄斯身体,但是,拳刃只能看看刺破德莱厄斯的表皮,一进入肌肉,便被牢牢钳住。
疼痛反倒是刺激了德莱厄斯,他看向劫的双眼,变得更加的凶戾,表情一绷,摧山断河之力爆发,他扭身,回斧!
缠绕在他身上的暗影分身,尽数被斧刃撕裂,化作没有实体的影子。
此时,鲜血也不断从德莱厄斯身上涌出,但是他丝毫不在意,因为雨水,正在为他冲刷着鲜血。
他迈开大步,朝着劫直直奔去,陡峭的前路,没能阻拦他分毫,他的每一次踏步,都如同登山镐一般,深深扎入地面,帮助他快速接近着劫。
劫也没有再使用暗影分身,去攻击德莱厄斯了,毕竟那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看着这个已经飞跃到空中的德莱厄斯。
一道闪电劈落,映得德莱厄斯手中巨斧分外光寒,劫此时也是微微屈腿,双手拳刃刺出,看着即将下落,劈下巨斧的德莱厄斯,劫也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兴奋。
“禁奥义!瞬狱影杀阵!”
德莱厄斯巨斧劈落,但劫已经化作了三道暗影,先是微微远离,随后朝着德莱厄斯狠狠扑去,德莱厄斯挥舞巨斧,但是没有实体的影子,该如何阻挡呢?
“唔~”
德莱厄斯的表情扭曲,体内剧烈痛苦传来,让他不得不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这或许会给体内的伤势加深,但是...他可不能倒下。
而劫此时,也已经重新化作了实体,几乎只是瞬间,德莱厄斯仿佛不顾体内创伤,巨斧一探一拉,刚刚化作实体的劫,被他拉到身前。
“砰~”
德莱厄斯后仰,随后一计头槌,狠狠砸在了劫的面甲之上,劫瞬间化作炮弹,朝后飞去,撞在了自己刚刚所坐的座椅之上。
但德莱厄斯也不好受,面甲让他额头出现了几个伤口,没有肌肉群的额头,伤口没有收紧,一滴滴血液,顺着他满是沟壑的脸颊流下。
混合着雨水,进入了微微张嘴,死死咬着牙的德莱厄斯口中,这种咸腥味混合着雨水的苦与酸,是德莱厄斯十分熟悉的味道。
纵然体内疼痛依旧,但德莱厄斯还是咧起嘴,看着缓缓站起,舒缓着后背疼痛,脚步也有些飘浮的劫。
德莱厄斯最不怕的,就是与人硬碰硬,以伤换伤这种事情,从他九岁那年,需要带着弟弟德莱文在贝西利科,讨要一些奶水给弟弟喝时,以伤换伤,便已经是他的常态。
到十二岁那年,整个贝西利科,已经没有任何人的伤疤,比德莱厄斯更多了。
劫愚蠢到和他硬碰硬,这让德莱厄斯甚至想要笑出声,伤势与伤疤,可是他从街头孤儿,迈向诺克萨斯将军的阶梯啊!
德莱厄斯嘶吼一声,脚下碎石飞溅,他的身体,朝着还没恍惚过来的劫,迅速冲撞而去,因为头部的冲撞,劫反应迟钝了一些。
“砰~”
又是结结实实的一计撞击,那巨石堆垒的座椅,直接垮塌,将劫压在地上的德莱厄斯,将手中巨斧一扔,双膝跪在劫的两条手臂上。
看着不断挣扎的劫,德莱厄斯一屁股坐在他的胸膛上,满是伤疤的双拳紧握,朝着劫的面甲锤击过去。
“砰~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面甲的棱角,让德莱厄斯双拳皮肤撕裂,鲜血流淌,但是面甲之下,也是有着鲜血不断涌出。
头部接连不断的攻击,让劫一直昏昏沉沉,勉力坚持之下,只堪堪让自己没有昏迷过去。
这是他与诺克萨斯作战以来,最为艰难的一战,他实在是太傲慢,傲慢得低估了这些诺克萨斯人的疯狂与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