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山脉内围,天门山。
天门山像山不是山,像门不是门。形状怪异,像是一座高山,但高山中心却被掏空,独剩两根万米的望天柱,柱子顶端相连在一起,令其看上去像是一个怪异的大门。
传闻,昔日有两位超越天人境的强者在这里论道,一道成一道败,一人陨落一人突破。
随手挥舞之间,将万米大山的内部轰碎,机缘巧合下,变成如今的天门山。
后来,这里被传为渡劫悟道的修炼场所。
很多人闻名而来,想要感受当初强者突破的道韵,而后又悻悻离去。
偏偏,景逸辰却在这里成功晋级,渡过雷劫。而后又邀请张小凡论剑,引得无数人前来观战。
很多年轻人都是不服输的,即便知道这景逸辰和张小凡是妖孽级别的强者,传得他们多么强大,但没有亲眼见识过,终究是不服的。
“妖孽妖孽,景逸辰当真能够对战内劲圆满境巅峰?”
有一名刚成年的修士皱眉说道,似乎十分的不相信,他和自己同门站在一座山头,遥望天门山一头。
天门山顶峰的一头,一个戴斗笠穿蓑衣的男人像是睡着了一般,斗笠微斜,盖住面庞,身后一把一米三长的青色长剑插在地上。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待凡尘踏上山峰的另一头。
“一般来说,是可以做到的。”
年轻人门内的长辈点头说道:“只是景逸辰刚出关,并没有展现过实力,兴许是想斩凡尘来扬名。”
“呵。凡尘,内劲圆满境小成能够引动雷劫,确实厉害,但他能够对付那些强者,也只是靠雷劫而已,这次对战景逸辰,难不成还想再来一次?”
“说笑么?即便是妖孽级别的天才,也不是说想突破就突破的,他凭什么敢应战?”同门的另一个人说道。
“在我看来,景逸辰也好,凡尘也罢,不过是被传闻捧起来的。让我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传闻中的妖孽,传闻中的景逸辰,究竟强大到什么程度?!”
说罢,这名刚成年的修士冲天而起,门派长老都来不及阻挡。
年轻修士如此自傲也是有着一定的资本。
他今年刚满十八岁,就已经达到了半步天道之境巅峰,远远将同龄人甩在身后。
如此天才的他,心中难免存着过人的傲气,然而却被告知能够随便被景逸辰之流打败,这让他感到十分不爽。
“云岚宗,龙鸣,前来讨教传闻中的妖孽。”
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的景逸辰,似乎听到来着不是凡尘,便没有反应,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杀了你!”
骄傲自满的龙鸣,怒不可揭,直接动手,冲向景逸辰。
嗖!
就在龙鸣靠近景逸辰的瞬间,景逸辰身形模糊,蓑衣飘飘,众人都以为自己眼睛模糊了,下一刻,刷刷刷,龙鸣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斩成好几十段。
至死,都不知道景逸辰什么时候出的剑。
恐怖!
妖孽之名,恐怖如斯。
就连云岚宗带队的长老,都不知道景逸辰何时出的剑,心中暗恨,却也不敢带队上前。
不过其余围观的人,一片哗然,很多人都被吓到了,特别是同龄的年轻人。
“这……半步天道之境巅峰,竟然连景逸辰一招都接不下?”
“传闻妖孽级别的天才能够越两个境界杀敌,古人诚不欺我,只是,我怎么感觉,以他的实力,连半步天人境都可以过招?”
“太快了,这就是剑圣吗?如果那凡尘小子见到他如此强悍,还敢来应战?”
“景逸辰一招灭杀半步天人境巅峰的消息传出去了,凡尘……估计不会来了吧。”
“说的也是,换我我也不来,妖孽境界的修士太可怕了,而且对敌的修士还高了自己一个境界,这谁敢来啊?”
天山门的周围,群山耸立,高低不平,皆是站满了修士,他们议论纷纷,皆是认为张小凡应该是不敢来应战的。
看看云岚宗的人就知道了,自家天才被杀,天道之境巅峰的长老又敢有什么作为?
更别说是区区张小凡。
“走了,这场战斗终究是打不起来的,在这里呆着,纯属浪费时间。”已经逐渐有人破空而去,认为景逸辰是不可能等到张小凡的。
虽说八阶妖丹的诱惑力很大,禁止张小凡进入圣城的规则很迫人,但这些,哪里有小命来得重要。
“是啊,散了吧,见到景逸辰的实力后,哪里有傻子会来送死?”
“走了走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忽然有人惊呼一声。
“有人踏空而行,直指天门山另一头!”
那些正要离去的修士一惊,转头定眼一看,果然有一个青年踩踏虚空,顷刻间直上万米,平稳的落在天门山一头,和景逸辰遥遥对望。
“凡尘!是凡尘!他居然敢来?这确定不是来送死的吗?”有人诧异道。
“难道他是没有听说到景逸辰随手将半步天人境巅峰给斩了的消息?”也有人觉得是张小凡压根就没有听到什么讯息,直接来的。
“我懂了!你们看哪里。”
众人猜测之间,有人指着跟随张小凡而来的两个形如仙子般的美人。
其余人也懂了。
这张小凡是为了在女人撑面子,所以才应战的啊!
“自古英雄出少年,英雄却难过美人关。”有老者摇了摇头。
天门山顶峰,张小凡刚落地。
那草编斗笠之下,看不见人脸,却传来了富有磁性的声音。
“来者可是……凡尘……”
他将凡尘两个字咬得很重。
“正是。”
张小凡应道一声。
那景逸辰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虎躯一震,狂风一掀,却又很快平静了下来,他缓缓说道。
“早年间,我初接触修真,被门中长辈称有天剑之姿,天生为剑中王者,我为剑,剑为我,练剑一年,初识一女孩,天真无邪,共渡三年,我发誓,日后出人头地,要娶她为妻,兜兜转转十余年,眨眼而过,我出关了,那女孩,却死了。
瞿书仪,那是死在你手中的女孩的名字,你可知罪?”
景逸辰的声音,十分低沉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