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情冷漠,说出口的话也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可追杀简的人,得到的都是死命令,哪里可能仅凭他的一两句话,就真的退出去呢?为了能够完成任务,他们现在要把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一寸一寸的搜查干净。
否则,被简逃脱了的话,不说江柔会把他们怎么样,就是这追杀王储的罪名,也不是他们能够背的起的。
那可是重罪。
所以,为首之人根本不搭理男子的话,挥手让带来的人,强行开始搜院子。
男子见他们往客厅和卧房去搜,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动手阻止。
但见那些人,在没有找到人的情况下,把目光瞄上了简的藏身之处——厨房后,男子的瞳孔微微一缩,但他还是压抑住了,想要动手的冲动。
跟随着人群来到厨房,眼见着他们把厨房翻了个遍,也没有人去动壁橱,男子神色淡漠的正想要开口驱赶时,为首的男人突然对身边的人说道:“那壁橱可有检查过?”
手下微微摇头。
为首的男人,一个巴掌甩了出去。
“废物。”
说完,自己抬步向着壁橱走去。
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壁橱门,里面的简吓得呼吸都要停止的时候,男子长腿向一侧迈出,挡在了男人的面前。
“你们够了啊,我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动手在自家见血,让你们到处都看了一遍。但是心情好,可不代表我就好脾气,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是现在自愿离开我家,还是让我把你们一个个的丢出去?”
一个莽汉。
在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眼中,他说的话有谁能听得进去?
更加没有人,把他的威胁放在眼中。
为首之人嗤笑一声,抬手向着男子招呼过去。
“躲开,要不是看在你还算配合,爷今天就弄死你......”
“啊......”
为首之人的话,没有说完就变成了一声惊呼。
只见男子一把握住他伸到面前的手,一拉一掰他的手就以极其古怪的形状,展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看着这一幕,被男人带来的人,立即把男子给围了起来。
不等有人下令,就开始了对男子的围剿。
原以为这人是个不经收拾,他们都不放在眼内的肉包,却不想刚刚动起手来,男子不过三五招下,就把五六个人全都给撂倒在地。
满地都是打滚,哀嚎的声音。
男子神色冷漠的扫了他们一眼,冷声说:“跟你们说了,今天不想见血,立马给我滚蛋,再闹下去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为首之人,见他伸手如此的好,心底也多了些许忌惮。
且想着这座宅子,基本上已经被自己的人,给翻了个底朝天了,并没有见到简的踪影,剩下的那些地方也不是简那么高贵的公主,能够藏身的地方。
本着惜命的原则,便带着自己的人狼狈的退出院子。
......
一行人离开后,男子并没有立即放简出来。
而是在过去了一刻钟之后。
男子才返回到厨房内,打开壁橱门,叫简出来。
简一张脸上先是在垃圾堆里沾染上了不少的垃圾,又在壁橱里占满了灰尘,一张脸此时被涂满了各类颜料,哪里还能看的出一丁点王储的风度。
但简礼仪周到的,对着男子行了一礼。
“多谢,先生的活命之恩。”
男子神情冷漠的说:“你不需要这么客气。”
“救你,只是对你许诺的报酬感兴趣。”男子的话有些直白,让简一时间楞在了当地,看着她如此神色,男子的眼眸微眯,冷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兑现许诺给我的报酬?”
嗯?
又是这么直白的催促。
这个人,他到底是性子如此,还是有着别的什么心思?
简没有太多精力,去猜测男子的心意。
听闻他的问话,礼貌的笑笑,说:“这个要等我平安回到家,才行。”
男子眉心微蹙,追问:“你家在哪里?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简立即摇头。
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追杀,她哪里敢就这么随意的相信一个陌生男人。
担心说出自己的具体住处,会让眼前的男人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简并不打算告知他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现在的住所。
只是对男子说道:“那些人没有找到我,一定会在周边继续搜寻的,你一个人是无法安全的带我出去的。”说完,简担心对方误解自己的意思,慌忙又解释道:“我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到时候你还要顾忌我的安慰。”
“所以,你要是有电话能够借我用,我联系上我的家人,让他们过来接我,我想那样会更安全一些。”
简想要联系上霍兰德,让他带领自己的亲卫队过来。
因为在这里她只相信霍兰德。
男子听完简的一番话,望向她的眼神起了些许的变化。
二话没说取出自己的手机,交给了简。
简接过手机,拨通霍兰德的电话,等到电话接通,迫不及待的对电话里的霍兰德说:“霍兰德,我被人追杀了......”
向霍兰德诉说了自己的遭遇,在询问了男子自己所处的具体位置后。
简满心期盼的,等着霍兰德来解救自己。
不想等她说完之后。
霍兰德却说道:“简,你现在安全了就好,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忙,走不开。所以我会让江以宁带着亲卫队去接你,安心的在那里等着,不要出去乱跑。”
话落,霍兰德挂断了电话。
而简原本满心的期盼,却在听闻他这一番话后。
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当场。
耳畔只徘徊着一句。
我让江以宁去接你......
自己遭遇追杀,现在面临的也还是不知名的危险,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时刻,他却说什么手头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忙完。
而是让江以宁过来接她。
直到此时,简明白了,江以宁在霍兰德心中到底占据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也明白在这一场感情仗中,她输了,输的一塌糊涂,输的一败涂地。
脑海中全是与霍兰德见面后的,每一帧画面,以往想来都是美好的记忆,此时却让她感觉到了窒息的痛。
男子看着简面色越来越不好,终是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你的家人不愿意来接你吗?”
他们所处是疫情的重灾区,若是被家人抛弃,也实属正常。
所以男子才会有此猜测。
只是他的话,没有得到简的回应,此时的简情绪达到了一个爆发点,想着自己与霍兰德真的有可能没有未来了,她猛地蹲下身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痛哭失声。
男子见此,一直冷漠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什么都不怕,唯独最怕女人的哭。
然,此时简哭的如此肝肠寸断,更是加剧了男子的手足无措。
想要撇下她,独自离开。
但走到门口的脚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别哭了。”男子口中安慰的话,说出口却显得很是别扭。
许是,在陌生男人面前,没有了心底那些局促,以及王室的约束,听闻这一声潜藏着安慰的话,简却哭的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