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玛利亚的大声反驳,霍兰德淡淡的说:“是吗?”
“也许你说的是真的,我们这些在场之人,也都相信玛利亚公主并非有意要谋害简公主,可玛利亚公主能保证外面的人,也都会相信公主的一番话吗?”
不能。
玛利亚本能的想要回答这两个字,可一对上霍兰德那双胸有成竹的眸子,不甘被他带着跑的思想作祟,面色难堪的想要再次出言反驳。
霍兰德却抢在她开口前,淡声说道:“玛利亚公主,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听懂了也好,依旧觉得自己有道理也罢。我的意见是让女奴给简医治,你若还是不同意,且继续胡闹下去。”
“这件事情我不会再管,且会在事情传扬开后,对外说出事情发生的始末,以及在这件事情当中,我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事实。你放心,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中,发表任何个人意见。”
玛利亚才不会受他威胁,在听闻他的话之后。
立马就要上前跟霍兰德理论。
简看着怒气冲冲的妹妹,沉声呵斥道:“玛利亚,霍兰德所说的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你现在最好是给我保持安静,不要再耍小孩子的脾气,要不然我即刻就让人把你送回王宫关起来。”
相比玛利亚的单纯,简却早早就见识过了,王室血腥的那一面。
所以她不能再让玛利亚出声,去激怒霍兰德。
那样做的结果,只会把事情推向更糟糕的境地。
呵斥过玛利亚之后,简转头望向霍兰德,柔声说:“霍兰德,你别跟玛利亚计较,她被我和父王宠坏了,什么也不懂。至于,治疗我的伤,就听你的让那个女奴试试吧。”
......
得到了简的认同,霍兰德立即让管家准备,治疗枪伤所需要的医疗药物。
江以宁让人把简移到霍兰德的书房,找到照明最好的位置,做了一番简单的消毒后,就在极其简陋的情况下,开始了为简取子弹碎片、缝合、以及包扎的一系列治疗程序。
一直坚持要守着简的玛利亚,心中放心不下江以宁的霍兰德,以及临时被拉来配合江以宁,给她做副手的管家。
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下迅速完成所有的过程。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同时心中对她女奴的身份,产生了莫大的疑虑。
如此精湛的医术,即便是专门从事医学事业的贵族,都还没有达到的高度。
她一个女奴,到底是怎么学习到的呢?
从开始实施救治就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江以宁,并没有留意到身边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变化,手上动作到了收尾处,缓缓抬头淡定的说:“好了。”
简盯着江以宁,眼神中多了一抹郑重的打量。片刻后,开口夸赞道:“你的医术应该很好,处理的不必宫廷医生差。”
说完,继而问道:“你有什么需要的,说出来我可以当做给你的奖励。”
江以宁眉头微挑,心想这倒是个机会。
来到拜占庭,什么还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弄进了监狱,再出来却成为了生活在最底层的奴隶,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且因为这个身份,她有很多事都行动不便。
再加上,阿蛮此时还被莱昂扣在公爵府。
面对简这个拜占庭的未来掌权着,江以宁不需要客气,直言说:“公主殿下,什么都可以吗?”
简没有想到,江以宁会有如此一问。
感觉她性格还是蛮率真的,不像有的人心中藏着许多的弯弯绕,要么对她一番虚头巴脑的客气,却只为跟她牵上关系,为以后图谋。
要么,就是因为她的身份,而小心翼翼怯懦的不敢替任何要求。
而此时江以宁的一问,获得了简的些许好感,嘴角微微上翘,“我说的话,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你又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我想要恢复平民身份,并且想要公主帮我把一个叫阿蛮的女孩,从莱昂的手里要过来。”江以宁说完望着简,观察着她在听完自己的话之后,到底是个什么反应。
却不想,简想也没有想点头答应了。
玛利亚从听到江以宁的要求之后,就想要出声驳斥她,可她一直都急着,在简没有说话前,绝对不可以抢在她的前面说话,这一个规矩。
强忍着想等简说出拒绝江以宁话时,好好的讥讽她一番。
却没有想到,等来的是简答应她的回复。
玛利亚气的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立即出声反对道:“我不同意,姐姐,她是女奴。你别忘记了,她作为一个女奴,就做出勾引霍兰德这么放肆的事情,你若是给她平民的身份,她还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吗?”
简听完玛利亚的话,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沉着脸说:“我既然已经允诺了,难道玛利亚还想姐姐反悔吗?”
口中如此说,简望着眼前耀眼道,连让她生出嫉妒之心,都无法成型的女子,只觉得心中又黯然了几分。
霍兰德应该是喜欢上她了,才会对她那么上心的吧。
......
简休息了一会儿,苍白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对屋里的几人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我要跟霍兰德亲王单独说说话。”
管家和玛利亚没有异议的退出门。
江以宁却是最后一个退出去,且在退出门前看了一眼霍兰德。
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退出门外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
三人相继退出,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简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霍兰德,眼神中有着痛苦,慢慢转变为了坚决,开口问道:“霍兰德,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女奴?”
许是想到了,她会问什么?
霍兰德在她的问题一出口,便摇头否认道:“你想多了,我并没有喜欢上任何人。”
“是吗?”虽然从他的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但简并没有为此而感到高兴,她依靠在床头,虚弱且悲凉的笑了笑,说:“霍兰德,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能够看得出来,你对江以宁是有好感的。也能感受的道,你对我始终不曾有过心动。”
简说的关于江以宁,霍兰德自己还没有弄明白,所以无从回答,但她说的关于两人之间的话,确实是霍兰德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
所以,他沉默了。
简又问:“霍兰德,我想知道我哪里不如一个女奴,那么多日夜的守护,我的真心竟换不来你一丝的心动。”
霍兰德最不想面对的问题,从简的口中说出。
他回避的当没有听到,轻声说:“你现在受了伤,需要好好的休息。”
最终,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简有些苍白的面容上,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