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马上谢罪:“先生,对不住,我们已经在彻查了。而且,家里家外的人,都是摸过底细的,真不知道是怎么被混进来的敌细。”
他们已经调过监控,且排查了厨房里所有的人。
都没发现异常。
包括雅,都没下毒的动作。
这毒实在来的蹊跷。
阿蛮也为管家的说辞,做了证。
忽颉利怒气不消:“要是连怎么下毒,都查不出来。你们也不用干了。我给你三天时间,把事情查明白。否则,三天后,你和这宅子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滚。”
管家九十度鞠躬:“是,先生。”
忽颉利没有在家休息,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陆执自然跟他一起。
……
到了医院。
阿日拉夫人已经被送进了病房。
她体内有微量的残毒。
医生已经为她洗了血,但老人家身体实在弱,且哪怕清除了毒素,也对她的五脏六腑造成了一定的损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要好好休养。
至于雅……
她还年轻,且清理毒素及时。
目前没什么大碍。
医生给她开了药,让她回家休息。
忽颉利去病房看阿日拉夫人了。
陆执则留在外面,握住江以宁的手,说:“幸好你没事。”
虽然,庆幸出事的人不是以宁,有点不厚道。
但他内心的确是这样想的。
江以宁也没想到,自己晚喝了两分钟,会躲过一劫。
看着眼前神情严肃、紧张的陆执,很想抱他一下。
可顾虑里面的人……
还是忍住了。
江以宁低声问,“下毒的人找到了吗?”
“没有。管家和阿蛮一起排查的,没有可疑的人。包括做汤的雅,也没任何嫌疑。”陆执沉声回答。
“那就奇怪了,总不能没人下毒吧?”江以宁困惑道。
“目前还不清楚。”陆执也觉得此事可疑。
两人正说着话。
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忽颉利拉拽着满是泪痕的雅,动作粗鲁的推了她一把。
雅刚中过毒,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
踉跄着退了几米远,跌坐在了地上。
“先生,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雅可怜兮兮的哀求。
忽颉利冷着脸说,“之前没出事,偏偏你来了就出了问题。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家都不欢迎你。马上滚。”
江以宁和陆执这才明白,忽颉利觉得中毒的事,是雅搞出来的,要把她赶走。
“江小姐,我真的没下毒害阿日拉夫人呀。您当时也在场,我也喝了带毒的汤,您帮我作证……求求您了……我要是现在被赶走,一定会被他们抓回去的。我活不下去的……”
雅哭着,爬到江以宁的脚边,抱住了她的腿,卑微的恳求。
江以宁出声道,“颉利先生,她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听阿执说,管家和阿蛮已经做了初步调查,证明雅的确没下毒。现在这么晚了,你把她赶出去,她还能去哪儿?”
涉及到阿日拉夫人的事,忽颉利压根不听旁人的劝。
哪怕江以宁说的话,也一样。
他冷声说,“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里不是收容所,看谁可怜就收留谁,那我也活不到今天。”
话说完——
忽颉利给手下的人下了命令,“把她赶走。”
两名手下赶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雅,往外面拖。
雅拼命地挣扎,撕心裂肺的哭喊:“江小姐,救救我……求您了……”
江以宁眉头一皱,想要上前说话。
陆执拉住了她的胳膊,微微摇头,示意她别这么做。
忽颉利正在气头上。
哪怕他信任他们俩,这个节骨眼,跟他对着干。
也会触怒忽颉利。
江以宁深深地吸了口气,站在了原地。
忽颉利对雅的苦苦哀求,没有任何回应,侧首看向江以宁,道:“今天辛苦你了,我已经听管家和医生说了,是你抢救及时,才能挽回我阿姆的命。这份恩情,我记下了,以后,我力所能及的事,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帮你做到。”
江以宁对上他寒如冰川的目光,说:“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希望,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伤及我和我哥的命。”
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她和阿执的身份,眼下没有暴露,但不代表能永远瞒下去。
她要忽颉利一个承诺。
以后,总能用得到。
忽颉利盯着她说,“我们是同一个阵营的,我怎会害你们的性命?”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这世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不是吗?”江以宁反问。
忽颉利默了一会儿,爽快的应下:“好,我答应你。”
“多谢颉利先生。”
江以宁郑重的回答。
忽颉利看着她光洁的脸蛋,问:“对了,你医术那么高超,为什么从没告诉过我?”
“我会的多了,难道要一件件的都告诉先生吗?这不是太炫耀了?”江以宁微微一笑道,“我可是个低调的人。”
忽颉利想了想,觉得也是。
这丫头深藏不露。
第一次见面,跟他比赛赛马,还说自己只会点皮毛。
实际上却是拥有非常高超的马术。
没告诉他,她会医术也很正常。
江以宁打了个哈欠,问:“我有些困了,能回家休息了吗?”
忽颉利点头,“当然能。”
说着,又看向陆执道,“今天也辛苦你了。你们兄妹俩,回家好好休息吧。等晚两天,我会再叫你们过来的。”
再碰面时,便是他给陆执放权时。
陆执很清楚忽颉利的意思。
江以宁跟忽颉利告辞,和陆执出了医院。
她没马上坐车离开。
而是在医院附近,找了下雅。
不管雅有没有下毒,这么晚,又这么冷。
把她丢在外面,很有可能冻死。
况且,眼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雅是无罪的。
……
两人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江以宁愈发担心。
陆执说,“他们是走路带她出去的,应该没多远,我们再开车围绕医院,转一圈。扩大搜索面积,说不定能找到。”
“要不然,我自己去找吧。你先回家休息。”江以宁心疼陆执。
已经忙碌了那么久,再这么晚去找人。
实在是太累了。
陆执哪里放心的下她一个人?
坚持跟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