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岩松听到江以宁的话,用出自己所有的力气,去踹裴安娜。可裴安娜也不傻,也竭尽全力,去抱他的腿。
……
保镖上前了三四个,拽住了陆执,将他往上拉扯。
江以宁空出了手,微微抿紧了唇角,神色清冷且坚毅的从一个保镖的腰间,掏出了枪,瞄准了裴安娜的左肩。
现在她所有的力气,都在左臂上。
只要让她的左臂失去力量。
那摆脱她,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
但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因为工厂的照明被熄灭,现在只靠零星的灯光,能依稀看清楚下面的人。
且严岩松和裴安娜一直在摇晃。
稍微错了准心,可能会打空枪,甚至击中严岩松。
普通的射击水平,哪里敢冒这样的风险。
可江以宁没有任何犹豫,只盯着两人看了短短几秒。
便果断开枪。
嘭!
子弹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声音。
紧接着,高速旋转的弹头,镶嵌进了血肉里。
裴安娜都没来得及反应疼痛,左手瞬间失去了力气,松开了严岩松,身体也紧跟着掉了下去。
咚!
她重重的掉在了水泥地面上,浑身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
鲜血也从她受伤的地方,慢慢地扩散开来。
她仰望着上空那些人,心底里生出无尽的怨恨和怒火。
她不能死!
一定要活着!
向这些人报仇!
但不管她意愿有多强烈,视野还是渐渐地被黑暗充斥。
……
保镖将陆执和严岩松拉上了扶梯,江以宁赶紧跑到跟前,检查严岩松的情况。发现他胸口的致命伤,神情严肃的对一旁的保镖说,“压住伤口,不要流血。马上通知医生和护士上前,给他施救。”
“是。”
保镖马上跑了下去。
过了没几分钟,医生和护士带着医疗设备,以及单架,匆匆的跑了上来。
为严岩松做了简单的包扎和固定后,就将他抬了下去,并送进了急救车里,前往医院治疗。
江以宁和陆执从扶梯上走下来,看着受了重伤,濒临死亡的裴安娜,恨不得马上弄死她。
这个坏女人!
真该千刀万剐!
可留着她,比杀死她更有用。
因为从她的身份看,她在Dark组织里的地位并不低。
拿她反威胁Dark组织,才能将她的价值体现出来。
陆执最终,还是命令人,把裴安娜一起送去医院抢救,并派了不少人,去见识她。
至于楼顶上,趁乱逃跑的人,则还在继续追踪中。
……
江柔躲在飞机里,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刚才那种情况,她留下来,只会成为陪葬品。
她不想死。
经历了那么多事,她谋求的是荣华富贵,以及极致的权利。
怎么能陪着裴安娜沦为阶下囚呢?
她知道,这架飞机会把她带去Dark在A市的声根据地。
所以……
她现在祈求,能平安无事的逃脱,别被陆家的人抓住。
……
陆执、江以宁简单收了下尾,便来到了医院。
沈漫受伤的位置,都不致命,做了小手术后,进行了缝合,就没多大碍了。不过,她失血过多,应该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
而严岩松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裴安娜是真的狠,那一刀也是百分百想要严岩松的命。
医生为他手术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有一丁点闪失,就把他的小命交代在手术台上了。
江以宁和陆执在手术室外,守了三个多小时。
才等到了手术室的门打开。
医生跟他们说,“已经成功缝合了伤口,但他接下来,不能动弹太多。需要好好调理。”
人没事就行。
至于修养,他想休息多久,就能休息多久。
江以宁是他合伙人,乐的给他放假。
两人都松了口气。
看着严岩松被推进重点监护病房,随便在医院,找了间病房睡觉。
因为透支了太多的体力。
第二天,两人都起来的格外晚。
等江以宁醒来的时候,就听到陆执在接听电话。
“嗯,我知道了。你们把人手都收回来吧。”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回眸看向床上,对上江以宁黑琉璃般的眼睛,轻声问:“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是自然醒的。”江以宁问,“剩下的人抓住了?”
“没抓住活口,他们宁可被击落飞机,也不愿意投降。”Dark组织的人多是硬骨头,压根不会留着命,给他们审问。
昨晚追到的两架飞机,一个被击沉了,一个自己撞了悬崖。
其他的,都趁乱跑的没影了。
但这没什么关系,那些都是小鱼小虾,包括江柔,都不值一提。
最大的鱼,裴安娜已经落在他们手里了。
接下来该Dark组织着急了。
陆执摸了摸江以宁清丽的脸庞,俯首亲吻了她一下,满是心疼道:“辛苦你了。”
“嘻嘻,为了我们的亲人,再辛苦都值得。”
江以宁抱住他的脖子,用轻快地语气,说着狠厉的话,“对了,记得把裴安娜留给我。我要好好地修理她一下。”
没弄死裴安娜,不等于放过她。
差点杀了沈漫和严岩松……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两个人,当然要向裴安娜报复。
陆执丝毫不觉得,这样的江以宁讨厌,反倒觉得很可爱。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所以,以宁不管对裴安娜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陆执宠溺的答应:“好。”
江以宁趴在他胸口,撒娇似的滚了滚脸颊。
陆执的整颗心,都要被融化了。
忍不住,rua了rua她的脑袋。
……
吃过饭后,两人去看了沈漫。
沈漫被麻醉了,还在沉睡状态。
坐了一会儿……
才听到床上躺着的人,有了动静。
江以宁和陆执赶忙上前,一左一右的看着她。
沈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看不清楚眼前的东西。
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她的视野才恢复了清晰。
望着两个孩子,艰难的张开嘴巴,问:“这是哪儿?”
“医院。妈,你先别着急问话,喝点水。”江以宁倒了杯温水,递到了她跟前,扶着她脑袋,喂她喝下。
沈漫干渴的嗓子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