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峥转身去取冰水。
霍霆琛站在不远处,冷冷的望着江以宁,丝毫没上前扶她的意思。
过了没多会儿,白峥折返回来。
把冰水提起来,哗啦一声,泼洒在了江以宁身上。
江以宁却依旧没清醒。
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峥奇怪道,“她是不是有隐藏的疾病呀?怎么还不醒?”
“伪装的罢了。既然她愿意躺在地上,那就让她继续躺吧。”霍霆琛绝情到了极点。
白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可最终,选择了沉默。
……
银行那边谈判专家抵达现场,开始和劫匪谈判。但劫匪丝毫没有释放人质的意思,反而叫外面的警察,准备好两辆装甲车,并停放在银行的后门。
两个小时内,他们要看到装甲车。
否则,每过十分钟,便要杀一人。
警方只得按照他们说的做。
两个小时后——
酒店这里,江以宁依旧匍匐在冰冷的地板上,削薄的身体微微颤抖,嘴里不停地低喃着胡话。
因为房间里比较安静,她说的很小声,可也能让别人听到。
“妈妈……我好怕……”
“冷……”
“阿执……”
霍霆琛冰冷的面上,露出了一丝丝的裂痕。
白峥轻咳嗽了声,说:“警方派的装甲车,已经抵达了。要不要按照计划,下达命令,让他们把黄金放到装甲车里?”
花旗参银行存放的有1.2万吨的金砖。
两辆装甲车能放下大概十亿左右的金砖。
“嗯,叫他们行动。”
霍霆琛淡声道。
“是。”
白峥颔首,拿出通讯器,走到了外面的走廊。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
霍霆琛忍不住,走上前,来到江以宁跟前。
伸手捏住她的下颌,低声道:“这都是你逼我的,江以宁。”
如果她肯放弃陆执,乖乖的跟他走。
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
与此同时——
银行的劫匪接到命令,马上分出人手,将金库里的金砖,搬运到了装甲车上。
围在外围的特警,通过望远镜,观察到了他们的数量。
特警将这边的情况,报告给了贺苍霖。
贺苍霖坐在车里,看了看手机。
江以宁和陆执已经进去很久了,没有一个人给他发送信号。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花旗参银行的绑架案吸引。
没人注意到酒店那边的行动。
他担心,他们已经遇到了危险。
即便事先预想了各种情况,可是……预设与实际相差十万八千里。
全靠两人斗智斗勇,一不小心,他们俩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贺苍霖思考了片刻,沉声说:“马上安排飞虎队,按照计划,强行突破入银行,务必保证每个人质的安全。我去隔壁酒店看看。”
“是。”
……
两辆装甲车,完全被装满。
绑匪派了三个人,将车开走。
其余的人则退回了酒店。
因为他们要求,不许警方有任何人追赶,所以警方没有敢去追装甲车。
而当装甲车离开没多久。
二十名训练有素的飞虎队,从大厦的顶端,从天而降。
沿着建筑外围,直接破窗而入。
他们逐渐靠近人质被困的地方,神情严肃的摸索路线。
终于摸到了银行的十层。
还没进去,便看到劫匪持枪,重重包围住了人质。
所有人用手语沟通后……
不约而同的选择从各个方向丢掷催泪弹。
烟雾瞬间弥漫。
整个大厅里浓烟滚滚,劫匪们意识到不对,机警的开枪示警,并大声嚷嚷。
……
几乎是同时——
银行被飞虎队闯入的消息,传到了酒店这边。
白峥神色紧张的闯入房间,压低了声音对霍霆琛说:“不好了,警方开始有行动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解救所有人。”
“霆琛,折磨他们这么久,已经够本了。我们直接杀了他们,离开这里吧。”白峥一开始就不赞同,慢慢的折磨江以宁和陆执。
这两人太聪明,也太狡猾。
给他们时间,就意味着风险增大。
不如上来就了断了他们。
不给任何反击的机会。
白峥心脏突突的跳,生出了几分不详的预感。
霍霆琛神色沉如水,“不用着急,警方查不到这里的。”
“霆琛,你能不能别再欺骗自己了?你一再的拖延,不是对江以宁恨,而是你心里依然有她!你心意难平!”白峥气的怒吼,“你看看现在的你,跟你父亲当年的作为,有什么不同?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何必吊死在江以宁这棵歪脖子树上?”
“我没有……”
霍霆琛否则。
白峥一个箭步,冲到了桌子跟前,拿起了水果刀。
塞到霍霆琛手里,说:“既然你对她没有半点流连,那就杀了她。”
霍霆琛漆黑的眼眸骤然缩紧。
白峥故意激将道,“怎么了?舍不得?霍霆琛,你可真是胆小鬼。我要是你妈,看到你这样,能被你从坟墓里气活过来。”
母亲是霍霆琛的逆鳞。
提到她,霍霆琛眼里的杀意暴增。
“闭嘴!”
“生气了?可我偏不闭嘴,你只顾着跟江以宁卿卿我我,是不是忘记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白峥咬着牙,一字一句清楚的说:“他是被沈漫那个贱人,活活给逼死的!要不是她结婚了,还跟你父亲勾勾搭搭,你母亲怎么可能死?江以宁跟沈漫有什么区别?她心里只有陆执,却依旧跟你暧昧不清!霍霆琛,你是傻子吗?被她利用!”
霍霆琛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稠。
最后……
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浓浓的恨意。
握紧了刀子,一把推开白峥,一步步的走向昏迷不醒的江以宁。
而江以宁安静的躺在地上,没有半点回应。
黑色的皮鞋,停在了她跟前。
霍霆琛伸手,提着她的衣领,把她拎了起来。
“江以宁,去死吧!”
他扬起手里锋利的刀子,瞄准江以宁的心脏。
狠狠地刺了过去!
刀锋划破空气,响起凛冽的破空声。
眼看着刀子要落下。
嘭!
一声枪鸣,打破了空气的沉寂。
刀尖在距离江以宁不到两毫米的距离,硬生生的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