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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老爷子的心尖宠,规规矩矩的跟每个人保持距离,谁都不得罪。将来不管谁继承了袁家,看在老爷子的面儿上,也不会太为难你。所以,别再来来找我,不给你自己找麻烦,也不给我添乱,对你我都好。”

“懂吗?”

袁旭东说这番话,的确是为叶小西考虑。

他心底埋藏的秘密,是颗定时炸弹。

随时会把他毁掉。

他不想连累任何人。

叶小西听懂了,但她不想把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搞得那么利益化。

若真计较的那么清楚,当初以宁根本不会选择跟她做朋友。

她同样也不会用这样的标准,去对待身边的人。

“叔叔,我知道你说的那些。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亲近的叔叔,其他几个人永远比不上你。”叶小西眉眼弯弯,笑的纯粹:“再说了,我觉得你会赢的,因为你最棒!对自己有信心点嘛。”

袁旭东心头一震:“叶小西,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会不会考虑事情?”

“我当然有脑子,我又不笨。但我是人,不是计算机,能把所有的事都计较的那么分明。而且,人和其他东西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拥有复杂的感情。”叶小西认真的跟他说:“所以,我不会远离你的。”

袁旭东沉默了下来。

叶小西拨开了他的手,道:“我去找医生啦。”

话说完,她蹬蹬的跑开。

袁旭东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滑过一抹复杂又深沉的情绪。

……

江以宁要举行公开拍卖,出售锔的消息,在各大渠道的推波助澜的宣传下,很快传遍了全国上下,以及对此事关心的海外公司那里。

拍卖会的日期越是临近,驻扎入A市,想参与拍卖的人越多。

陆执和江以宁为了增加外界,对她合成锔这件事的信任度。

每次进出门,都会坐专车。

另外,旁边也跟了五六个保镖。

只有在学校的时候,才会稍微收敛点,不那么高调。

这天放学。

江以宁打算早点回家。

因为上次肖朗帮了她之后,她答应帮他画一幅青梅画,作为报答。

画快完工了。

接下来要筹划拍卖会,她没多少时间管这个。

想早点收尾,跟肖朗清账。

只是,刚到家门口。

江以宁便注意到了一辆熟悉的车。

她脚步顿了顿。

车里的人也看到了她,走下来,沉声道:“我有事找你,跟我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顾战擎。

江以宁冷声道:“我跟你没关系了。”

言外之意,不会跟他走。

“江以宁,你再怎么生我的气,我也抚养了你将近二十年。”

江以宁笑了笑,满脸的嘲讽。

这样的说辞,她已经不买账了。

转身,想要回别墅。

不搭理他。

顾战擎看到她这般倨傲,有些生气,但的确有事要跟她商量。所以,放下了姿态,走到她跟前,说:“别跟我置气了,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阿柔生病了,需要你帮她治疗。”

江以宁抿紧了唇角。

静默了片刻,还是跟着他,上了车。

……

车子缓缓地驶离。

最后,停在了度假村前。

顾战擎和江以宁一先一后下车,走了进去。

佣人见到他们,纷纷恭敬地行礼。

顾战擎领着她,到了江柔的卧室。

“以宁,你来了。”江柔想跟她说话,可刚开口,嗓子眼就传来一阵痒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江以宁对佣人说:“准备点冰糖雪梨来。”

“是。”

佣人退了出去。

江以宁把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拧了拧眉。江柔天生体弱多病,调理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好转。她已经尝试为她开药,固本培元。按道理说,江柔的身体应该会比以前恢复一些。

但眼下的状况,依旧不是很好。

江以宁想到了什么,写了个方子,递给顾战擎说:“你叫佣人按照这个方子煮。”

“嗯。”

顾战擎转身,走了出去。

江以宁把房门锁住,回到江柔床前,清声道:“你是不是又泡凉水澡了?”

她和江柔从小一起长大,对江柔的心思一清二楚。

自然也知道,江柔在私底下都做了什么。

江柔捂着嘴巴,压抑的低咳道:“我没有。”

“没有?”江以宁冷笑,不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你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请来再高明的医生都无用。江柔,我警告你,你再作死,我不会再为你医治。”

江柔眼眶里盈动出泪光,“你以为我想这样吗?”

“他就那么好,值得你牺牲自己的健康?”

江以宁质问。

“是!在我眼里,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我喜欢他,不想让他娶别的女人!”江柔嗓音温婉动听,却透着一股决绝:“两天前,老宅那边打电话过来,说给他安排了相亲对象。老爷子勒令,他必须马上回去,跟人家见面。”

她暗恋顾战擎,已经长达五年。自从懂得情爱之后,她便日日盼着自己快些长大,那样能成为他的新娘,而不是被他当成孩子一样照顾。

这么多年来,顾家不是没想过,让顾战擎结婚。可每次不是顾战擎拒绝,就是她想着法的破坏他跟别的女人的相亲。

以宁跟她同处一个屋檐下,早就发现了她的心事。

只是碍于姐妹情面,没有戳穿她罢了。

但不管别人怎么看,江柔都不会改变心意。

她喜欢顾战擎,想和他在一起。

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包括她的亲姐姐!

听到江柔的话,江以宁简直要被气笑了:“江柔,他是我们外公的养子。”

“我知道,但他只是养子,而且只在我们江家被抚养了八年,跟我们没任何血缘关系。别人能喜欢他,我为什么不能?”

江柔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江以宁看她难受的模样,说:“你既然觉得自己没错,何不直接跟他挑明?自己苦苦的作践自己,不觉得委屈吗?”

江柔不答话。

江以宁顿了顿,道:“我看你是怕被他知道了,远离你吧。”

“以宁!”

江柔气恼的喊。

江以宁轻呵了声:“江柔,你这般执迷不悟,早晚会害死你自己的。”

“我不要你管。”

“要不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以为我稀罕管你吗?像你这么没出息的,我都羞于承认你是我姐妹。”

江以宁最看不起,因为爱别人失去自我的人。

这世上谁没了谁不能活?

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别人若不爱她,她再找一个爱她的不就成了?

丢掉自尊,苦苦的挽留,只会沦落到被人唾弃、轻贱的结局罢了。

江柔默默地掉眼泪,不再说话。

江以宁也骂她骂倦了。

卧室里的气氛正尴尬时。

顾战擎推开门,走了进来,见江柔在哭。他冷下脸,质问:“你是不是又欺负阿柔了?”

“是呀,你辛辛苦苦的把她请回来。我给她看病,还特地气了她一通。”江以宁没好气道。

顾战擎张口想训斥她。

江柔却出声劝道:“叔叔,我是因为咳嗽的难受,才会哭的。跟以宁没什么关系,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就别骂她了。”

顾战擎忍下心头的怒火,温声安慰她,说:“嗯,药和雪梨汤会快好。你再忍忍。”

“嗯,我知道的。”

江柔擦干眼泪,冲他笑了笑。

江以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顾战擎让江柔躺下,回头又对江以宁道:“出来。”

出去就出去。

以后,哭着求她回来,她都不回!

江以宁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到了走廊上——

顾战擎加快脚步,拦住了她的去路:“刚才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江以宁愣了下。

他也有道歉的时候?

真是稀奇!

“你误会的还多吗?也不在乎这件事了。”江以宁话里带刺。

顾战擎脸黑了下,嫁进陆家后,果然了不得了。

都跟她道歉了,还这般挑剔。

不过,他有事要跟她商量,便把心头的怒火压下。

“以宁,我听说你合成了锔?”

江以宁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有些警惕的问:“嗯,怎么了?”

“你把你手里的锔,都卖给我。我会给你开一个好价格。”顾战擎道。

“顾家的生意跟锔没什么关系,你要这东西干嘛?”

江以宁再怎么不喜欢顾家,也不希望顾家跟林烟和陆北城的失踪扯上关系。

“以前不涉足这方面,是因为锔相关的产业链不完善。现在你能合成锔了,我们便可以研究批量生产,并投入现实生活中应用。这么好的事,与其让给别人,不如我们自己做。你把锔卖给我,我将来给你三成收益。”

顾战擎觉得自己给的价格和好处相当大了。

江以宁嗤笑了声,不屑道:“你也知道是好事?别忘了,我现在嫁给陆执,是陆家的人了。有好事第一个该想到的是陆家,而不是顾家。你想用情分来套近乎……嘻嘻,想都不要想。”

最后一句话落下,她面无表情。

顾战擎看着眼前不近人情的江以宁,恍惚中看到了她的母亲。

当初她也是只顾着维护江家的利益,丝毫不愿意跟他走。

若是她愿意跟着她走。

怎么会惨死?

顾战擎上前一步,抓住了江以宁的手腕。

江以宁察觉到危险,神情严肃道:“怎么?靠亲情笼络不了我,便想动用暴力?顾战擎,我警告你,你敢动我一根手指,陆执饶不了你。”

“他敢拿我怎样?”

顾战擎霸气的说。

同时,握着她的手收紧了力道。

江以宁吃疼,面上却不肯露出半点怯意,只是定定的和他对视。

而就在两人僵持的功夫。

佣人走上前,说:“先生,陆少爷过来,说要接以宁小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