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眼前坠入了黑暗。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看着安静躺在车前的女孩,眉头微微皱了下。
默了好一会儿——
这才走下了车。
他踱步到她跟前,刚想把人抱起来。
黄毅阳就捂着脖子,骂骂咧咧的跑出来,一把推开了他,冲着叶小西骂道:“贱人,敢伤小爷,今天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黄。”
他抬脚就要踹叶小西。
可还没碰到她,就被人拦住了。
黄毅阳回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楞了一下。
随即,嚣张的说:“你谁呀?这是我女朋友,我跟她的事,你少管!不然,连你一起打!”
他说完,又要动手去动叶小西。
但下一秒——
被男子钳住的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
黄毅阳面部抽搐道,“疼,疼,你放开我。”
“滚。”
男子厌恶的吐出一个字。
黄毅阳生气的想再骂他,可身体持续的疼痛,让他忍回了那些污言秽语。
他从兜里,掏出钱包,拿了几千块钱。
砸在了男人身上,“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钱,别多管闲事了!”
他以为,这样男人就会识趣的乖乖离开。
可没想到,对方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黄毅阳惨叫了声,倒在了地上。
男子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抱着叶小西,上了自己的车。
而后,扬长而去。
黄毅阳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车子的方向,刚想开口骂。
却注意到对方的车牌号是六个八。
且车子上带着袁家的家徽。
他吓得打了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往餐馆的方向跑。
……
萧夜雨在酒店的顶楼,等了一个多小时。
还没得到成功的消息。
忍不住给萧南辰打了一通电话,问:“哥,你那边怎样了?我不是让你英雄救美吗?你还没找到叶小西?这么珍贵的机会,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没错,今晚就是她故意设的局。
她一早就知道黄毅阳是什么人,而且,故意借别人的口,在他跟前透露了叶小西的家庭处境。
黄毅阳一肚子坏水,自然知道这样的联谊是怎样的意思。
她还买通了餐馆的服务员。
在黄毅阳的食物里,掺杂了一些药。
让他躁动不安。
等她离开后,黄毅阳肯定忍不住,对叶小西下手。
到时哥哥出面,救下叶小西。
英雄救美人虽然俗套,但一向管用。
不怕叶小西这个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少女,不对哥哥动心。
电话另一头。
萧南辰不耐烦地说,“我都在外面等了很久了,人影都没看到。你是不是搞错了呀。”
萧夜雨心里咯噔了下,别是错过了,便宜了黄毅阳那小子吧?
她马上挂了萧南辰的电话,给黄毅阳打电话。
黄毅阳接通了。
萧夜雨厉声质问,“姓黄的,你把我朋友带哪儿去了?”
“我没带她呀,她说要出来找你。我陪着她出去了,没想到她突然向我表白,说喜欢我。我拒绝了她,她就发疯,把我打了一顿,自己跑了。”黄毅阳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
萧夜雨了解叶小西的为人,自然不信他的鬼话,警告道:“黄毅阳,我告诉你,你敢动我朋友分毫,我拼了命,也会弄死你的。”
黄毅阳压根不把她的威胁,放到心里去。
直接挂断了电话。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的,特别躁动。
他要勾搭个女孩子,好好发泄一下。
萧夜雨赶忙给萧南辰,还有几个朋友打电话。
让他们帮忙在附近寻找。
叶小西是袁家的人,万一出事了,那可就麻烦了。
而她自己也不敢闲着,跟着所有人一起找。
……
与此同时——
A市市中心的一座临江别墅里。
管家和佣人看到自家先生,亲自抱着一个女孩走进来,齐齐的瞪大了眼睛。
真是活见鬼了!
先生整整三十二年里,都没带过雌性进去这个家。
怎么突然带人来了?
难道他们要迎接女主人了?!
袁旭东把叶小西放到了客房里,吩咐道:“去请医生过来。”
“是,先生。”
管家按照吩咐,去找来了医生。
趁着医生为女孩检查的间隙,管家试着问:“先生,这位女孩是?”
“陌生人。路过看她可怜,救下来了。”袁旭东神色冷淡道,“等她醒了,马上让她走。”
“哦,原来是这样呀。”管家有些失望,但还是积极地说:“先生,您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终身幸福了。我看这位女孩就挺不错的,你刚好对她有救命之恩,可见缘分不浅,不如尝试发展一下?”
“福伯,你的话太多了。”
袁旭东低眉冷斥。
福伯却不怕他,撇了撇嘴,可怜兮兮道:“先生,我年纪大了,只想看着你结婚生子。”
袁旭东是袁家的大儿子。
但袁老爷子一向跟几个儿子不亲近,因为都是情妇生的。
袁老爷子唯一在乎的只有他的初恋,那么多年没娶妻,也是把正妻的位置留给她。
他对几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苛刻、冷漠。
也因此,袁旭东跟父亲的感情不深厚。
袁旭东自小跟着福伯,受福伯照顾。两人不是亲生父子,却更胜亲生父子。
福伯心里也清楚,旭东不爱跟女孩子接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受太太和袁老爷子的影响。导致他对感情、对婚姻没安全感,所以从不招惹女孩子。
但福伯打心底里,不希望他孤孤零零地度过余生。
自己已经七十多岁了,陪不了旭东太久。
只盼着在自己入黄土之前,能给袁旭东找个贴心的妻子,跟他相互扶持,走过后半辈子。
这几年来……
他也想着法子,介绍了不少名门闺秀。
但旭东都看不上眼。
福伯心里可着急了。
袁旭东听到福伯的话,心里有些不忍,冷声道:“你若是真想看着我结婚,我明天就给你领一个妻子回来。”
“你这臭小子,我是这个意思吗?我要你找的是,你真正喜欢的。随随便便找来的,谁稀罕!”
福伯恼怒道。
袁旭东沉默应对。
福伯跟他坚持了半晌,叹了声气道:“算了。跟你说不通。我去看看那个孩子。”
福伯背着手离开。
袁旭东走到二楼卧室,打开一瓶红酒,倒了一点。
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安静的出神。
他知道福伯逼他结婚,是为了他好,希望他过得幸福。
但他对女性没什么好感。
因为从小目睹了母亲对着父亲笑语嫣然,转过身,却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在他眼里。
女人都是肮脏的,不忠贞的。
他碰都不想碰。
还有一个秘密,埋藏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
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哪怕是福伯。
袁旭东阖上眼帘,厌恶的把红酒杯,丢进了垃圾桶里。
转身去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