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丝毫没有慌乱,淡定的瞥了眼后面跟踪的车,继续往前开。
江以宁坐在后车,感觉胃里一阵阵的难受。
可她咬着下唇,没有出声。
大概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面的车子再次拉近距离。
并时不时地朝他们的车子撞击。
有好几次,车子差点飞出去。
可每一次,陆执都沉着冷静的把车子拉了回来。
车窗外——
一群人看他们已经没了退路,不停地按下鸣笛。
逼迫他们停车。
其中有几个,拿着铁棍,哐当哐当的击打车身。
江以宁皱了眉头。
“先生,前面是断崖,不能继续开了。”祁峰注意到陆执行驶的方向,忍不住提醒。
陆执没说话,依旧狠踩油门。
陶家的人愈发癫狂,怪叫不断。
嘭!
又是一次狠狠地撞击,江以宁脑袋磕到了后车座上。
贝齿也蹭到了口腔里的一层肉。
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
那群人见状,却没打算收手,继续往收缩包围圈。
祁峰稳住了身影,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悬崖,屏住了呼吸。
陆执默默地在心里估算距离。
200米……150米……100米……
30米……
达到最小转弯距离,他毫不犹豫的将车头打偏,车子吱嘎一声,在绿色的草地上,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弧度……
而后,嘭的一声!
撞在了旁边的石头上。
江以宁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再次狠狠地往旁边抛掷了下。
眼前也紧跟着黑了几秒。
等她缓过神来,陆执把她从车座里拉出来,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只是有点头晕。”
“嗯,好好呆着。”陆执把话说完,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支高尔夫球杆,并把其中一只,扔给了祁峰。
然后,周身冷冽的朝着断崖边,走了过去。
江以宁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刚才追逐他们的五六辆车,已经折损了大半,剩下的两辆车,也好不到哪里去!
只有几个人从车里逃了出来。
其中有人看到陆执和祁峰,想起自家主子交代的事,忙拿起铁棍,想要好好教训他一下。
可还没碰到陆执呢……
就见陆执挥舞起手里的高二夫球杆,神色肃杀的超他打了过来。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方才还气焰嚣张的人,瞬间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
余下的人见状,被吓破了胆。
纷纷后退。
陆执冷冽的目光扫过他们,紧抿着唇角,不紧不慢的靠近。
这般模样,宛若地狱修罗似的。
令人从骨子里生出畏惧之情!
有人鼓起勇气,大声喊:“怕什么?他们就两个人,兄弟们,冲呀!只要抓住了他们,咱们就发了!”
众人顿时来了劲!
对呀,怕他做甚!
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还有七八个人呢!
要拿下陆执和他助理绰绰有余!
他们停下了逃跑,开始向陆执、祁峰冲击。
陆执勾唇,冷笑了声,握紧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每次抬起手,都干脆、迅猛的落下。
明明只是铁杆,在他手里却变成了利剑。
围着他的六个人不断地倒下,爬起来,又倒下……
最后,再也没人敢靠近。
“告诉陶斯渊,今晚这笔账,我明天就找他算清楚。让他给我等着。”陆执绷着脸,散发着浓烈的王者之气,“滚!”
这个字落下……
趴在地上的人,吓得混肥胆魄。
忍着巨大的疼痛,纷纷爬走。
江以宁缓步走上前,递给了他一方手帕,道:“陆执,你不该趟这次的浑水。”
他大可不用出面,去动陶斯渊的赌场。
现在惹来了麻烦,还不知道怎么收拾。
她心里有愧。
陆执丢下高尔夫,擦了擦手,声音萧冷道:“我老婆牵扯进去了,我还能独善其身?”
“对不住……我下次会做的更谨慎。”
她没想过,把他也拉进来。
陆执听言,缓和了神色,摸了摸她的脑袋,“觉得对不起我,是应该的。但下次不用小心,你是我的人,该嚣张就嚣张。我给你撑腰,看谁敢动你。”
江以宁:“……”
真是倨傲不逊的男人,可偏偏他有这个资本。
说出来,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他自大,反而令人佩服!
“回家吧,沾染了一身脏东西,我要洗澡。”
陆执看了眼不远处报废的车子,面露嫌恶。
他有轻微洁癖。
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
“嗯。”
江以宁点头。
……
陶家。
陶斯渊看着伤亡惨重的手下,气急败坏的把烟灰缸,砸在了地上:“混蛋!这陆执未免太过分了!我跟他无冤无仇,他搞砸了我的场子。现在还敢伤我的人!真当他们陆家无法无天,没人能治得了是吗?”
贺怜穿着睡袍,站起来,轻抚丈夫的胸膛。
“别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那个场子,一年的净利润都有一个亿了。好端端的被人断了财路,你弟弟还被关进了局子,我怎能忍得下这口恶气?”
陶斯渊气的面红耳赤,青筋暴起。
贺怜低垂着眼眸,心思复杂。
这赌场是主子交给他们两姐弟经营的,但主子不能暴露出来。
她就嫁给了陶斯渊,并且每年给他一个亿。
此次——
陆执无缘无故的端了他们的地盘。
主子给她下了命令,要挑起陆家和陶家的恩怨。
是以,她撺掇陶斯渊,找了二三十个人去‘教训’陆执,最好能要了他的命!
但万万没想到,这帮废物会失败。
“不行,我要去找老爷子出面,亲自收拾陆执这个混账晚辈!”按照辈分,陶斯渊是陆执的叔叔。
陶斯渊起身要走。
贺怜拉住了他,道:“不到最后一步,别找老爷子。他日理万机的,哪儿有空管我们?再说了,他老人家也未必站在我们这边。”
“不找老爷子,你还有办法?”
“嗯,你听我的。”贺怜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陶斯渊纵欲过度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抱起来贺怜,道:“怜儿,你可真有办法。我爱死你了。”
贺怜柔柔的一笑,并不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