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执接过笔，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将合同推到了她跟前。
萧夜雨打算签名，萧西山暗暗拉住了她，示意她再考虑一下。
他们又不是非跟陆家合作，和其他人合作也是一样的。
而且，这次做赔本买卖，主要是想让夜雨嫁给陆执。
眼下都没希望了，不如放弃合作，及时止损。
萧夜雨不着痕迹地扯开父亲的手，坚定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把合同整理好，笑盈盈道：“陆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陆执神色淡定如初，没有任何波动，站起来，吩咐阿蛮道：“剩下的，你来负责吧。”
“是，先生。”阿蛮应下。
陆执解决了事情，没拖泥带水，跟萧家两父女告别，打算带江以宁离开。
可就在这时——
萧夜雨柔柔的出声道，“刚好是晚饭时间，不知道陆先生和陆太太能否赏光，跟我们共进晚餐，庆祝下咱们成功合作呢？”
陆执素来不喜欢跟人客套。
再说了，这次的合作也算不上什么大买卖，没必要奉承。
“今天没时间，改天吧。”
这是委婉拒绝了。
萧夜雨听言，眼里滑过浓浓地失落。
“走吧。”
陆执牵着江以宁的手，大步离开。
阿蛮收了文件，确认无误后，微微躬身，道：“萧小姐，以后多多麻烦了。”
“应该是我麻烦你才对。”萧夜雨非常温和的说，“对了，能冒昧的问一句，陆太太是哪家的小姐呀。怎么都没听人提起过呢？”
阿蛮顿时明白了，这位萧小姐的心思。
怪就怪总裁的魅力太大，身边总有那么几位觊觎他的女人。
自己做陆总助理那么多年，深深地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对不起，无可奉告。”
萧夜雨很会把握分寸，马上道：“是我多言了，我只是好奇，陆总娶妻这么大的事，外界竟然没消息，并无它意。希望你别见怪。”
“嗯，我明白的。”
阿蛮没戳穿她的谎言，收拾好东西，默不作声离开。
萧西山见陆家的人都走了，终于憋不住问：“阿雨，你还不死心吗？他都娶老婆了，干嘛要赔本跟陆家合作？”
这次合作赔进去的钱，接近千万。
那都是他们的血汗钱。
他实在不舍。
萧夜雨搂住父亲的胳膊，道：“爸，结了婚也可以离婚呀。退一万步，哪怕他们不肯离婚，我也有机会做他的情人。只要能抱住陆执这条大腿，有没有名分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你这是什么话？咱们萧家比不上陆家，可也没卑贱到，送女儿给陆执做情妇的程度！”萧西山涨红了脸，生气到了极点。
“爸，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还看不开？高低贵贱比钱和地位来的重要吗？千万个萧家，也比不上一个陆家。我能跟陆执在一起，将带给萧家多大的利益，你想过吗？”
“不行就是不行……”
萧西山连连摇头。
他的宝贝女儿，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这辈子唯一的指望，是给他她找个金龟婿，幸福的度过余生。
怎么能委屈她去做情妇？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去做。”萧夜雨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
“你这个混账！”萧西山恨其不争，“我这就去找陆执，取消合作！”
眼看着父亲要走，萧夜雨赶忙拦住了他，“爸，我是为了我们萧家考虑，又不是为自己。你想想，当初咱们萧家也是名门出身，在A市的威望颇深。只因为爷爷那一代，败给了肖家，才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如果，我们再不去争取，怕是萧家会越来越没落。等我的孩子长大成人，整个A市都会忘记曾经萧家也是四大家族之一。爸，我答应过奶奶，会让萧家恢复往日的荣耀。你若是阻拦，我就死给你看。”
萧夜雨眼里噙着泪光。
萧西山眉头深皱，“又不是非陆执不可……”
“不，只有他能帮我们实现！”萧夜雨野心勃勃，“我观察过所有能帮我们萧家的人，属陆执最有能力。”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萧西山还能怎样？
……
另一边。
江以宁还以为陆执会直接回家呢，可没想到他开车，转到了A市最繁华的地段。
这边寸土寸金，往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社会名流。
江以宁好奇的问：“你是不是还有合作要谈？”
“不是。”
“那我们来这边干嘛？”
“吃饭。”
陆执简洁的吐出这两个字。
“刚才你不是跟萧家的人说，有事要办吗？”
“托词，我不想跟陌生人共进晚餐。”
听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江以宁感觉自己问的都是废话。
陆执带着她，走进了一家临江的西餐厅。
餐厅的地址位置得天独厚，坐在宽敞明净的落地窗旁，能将整个A市的霓虹灯海尽收眼底。
侍者把他们引到一间包厢，询问他们想吃什么。
陆执把菜单给了她。
江以宁随便点了几道菜，托着下巴，认真的说：“这餐是你主动带我来吃的，你来埋单，我可不跟你AA。”
最便宜的一道菜也要几万，她才不舍得吃呢。
只是他领她来了，才不得不吃。
陆执挑眉看她，“你舍得白送肖朗价值连城的音谱，不舍得请我吃一顿饭？”
“那不一样。”江以宁耸了耸肩，“音谱是梁老头留给我的，我没花一分钱，给了也不心疼。可跟你一起吃饭，需要我真金白银的掏出来呢。对我来说，几万的美味佳肴和几块钱的路边小食，吃到嘴里都没什么差别。让我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几块钱的路边摊。”
所以，她是坚决不会为这顿买单的。
陆执垂眸，淡淡一笑。
真不知道她是大方还是抠门。
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她是个很有趣的人。
让他忍不住想要见识一下，她更多的面孔。
“好，这顿我请你了。等下次，你请我吃路边摊。”
陆执低声说道。
江以宁听到这话，跟见到外星人似的。
他竟然要跟她去吃路边摊？
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