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4章搏命赌局
牧云瑶也站在一旁,面上依旧带着一副银色铁面,谁也看不清她此时的面具之下究竟是何等表情,只闻她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
“飞虹侯果真是当机立断、心狠手辣,像韩九麟这种能够威胁到他未来地位的少年英才,飞虹侯自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能够成长起来,像韩九麟这样的人,恐怕结局早就已经注定。”
牧云瑶此刻心中失落不已,韩九麟既死,如此一来不但幽魂山庄的庄主要令选他人,就连自己再想攻克韩九麟的内心也再无机会。
便在此时,不远处却忽然响起一声惊讶之语:
“我的妈呀,这……这都是韩九麟干的?”
牧云瑶随着声音望向街道另一端,只见滚滚血色水流涌动之上接连漂浮着许多尸体,看服饰应皆为飞虹侯府的门下弟子。
牧云瑶眼见道道尸体随着血色浪潮从眼前漂过,略一估量之下便觉至少有三十多名飞虹盟门下弟子的尸身从眼前漂浮而去。
而血水褪去之后,却只剩下无数尸身七倒八歪地落在街道之上,这些尸身之上大多不见头颅,更有甚者变成了干尸与一堆残破不堪地烂肉。
如此情形几乎称得上唯有地狱之中才得以瞧见,此时却明晃晃地陈列在众人眼前。
而更令众人感到难以置信的,则是接下来从无数尸身之上踏过的那个少年英杰。
韩九麟竟然没死!
他竟真的做到,将那些参与对自己围剿的飞虹盟门下的修者尽皆灭杀!
此时此刻,对眼前一幕最感到难以置信的当属先前在此地运转体内灵气,以防止修行不稳的章锲山。
原本在他的预计之中,由裘修明率领的三十多名飞虹盟门下弟子一齐前去围剿一个身负重伤的韩九麟,简直是十拿九稳之事。
但事实的结果却大大出乎其意料之外。
韩九麟非但没死,自己带来的飞虹盟弟子却被他杀得片甲不留,甚至就连自己的师弟,已达到八转神通境的裘修明都战死此地。
韩九麟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修为暴涨到那般地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而章锲山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却又令其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一些隐藏在街道巷子与高楼之间的修者眼见那些飞虹盟门下弟子竟被韩九麟杀得全军覆没,皆也不由得感到一阵莫名惶恐。
仿佛此刻他们才是被狩猎的对象,而韩九麟才是真正的猎人。
“韩!九!麟!”章锲山此时的怒气已蓬勃爆发,随后瞬间在身躯之上凝聚出一副蓝白战甲,他此刻虽气得七窍生烟,但还是对韩九麟的“嗜血魔功”颇为忌惮。
而这一副蓝白战甲源自于他的神通技能“风鹰神术”,不禁能形成防御力强大的战甲,更具备各项木系之力。
一道怒喝之后,道道雾气却瞬间从章锲山身躯之上蔓延开来,几个呼吸之间便已将周围两百里之内的建筑尽皆覆盖。
而章锲山的身形也眨眼消失于雾气之间。
“韩九麟,即便是我也必须承认,你确实是光明书院几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但只可惜你如今还是太过年轻,你若是跟我一样的年纪,恐怕我还真不是你的对手了。”
“只不过现在的你……呵呵,我却还是有将你在此灭杀的把握!”
章锲山的声音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播而来,令韩九麟根本无法根据声音探知到章锲山的踪迹。
而四周空气之内道道破空之音却片刻不断。
眼见此番情形,韩九麟却镇静如常,分毫不显慌乱,朗声开口道:“章锲山,你的意思是你今日一定能够将我置于死地?”
韩九麟话音一落,章锲山却以一道幻影出现在韩九麟身躯之前,喃喃说道:
“三年之前,我的修为也同你今日一样皆为六转神通境,当时一番血战之后,我曾亲手击杀一名七转神通境巅峰的书院高手。在那一瞬间,我以为整个书院已经再无敌手。”
“于是我变得极为自负、目中无人,直到我遇见一名九转神通境的书院高手,并向其发起挑战,但那一次比武我却输了,三招之间便被对方打成重伤,几乎命陨当场。”
韩九麟冷笑道:“你是想借自己的经历告诉我,即便我的天资再强,但与你之间仍然有三重不可逾越的境界差距,今日向你发起挑战,最终也一定必死无疑?”
章锲山颔首道:“不错,纵使你韩九麟天赋再高,我却始终比你要强上足足三个境界,并且以我天赋,在同辈之中也属佼佼,你凭什么与我一战?”
章锲山的这番言语倒也并非是自吹自擂,他不仅是九转神通境的强大修者,更早已位列帝都十杰之中,本就是年轻人之中最为优秀而强大的修者。
然而若非不得已而为之,韩九麟其实也并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一个强敌,但他此刻却别无选择。
韩九麟道:“章锲山,自然你自信今日必定能够杀死我,那么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如何?”
“赌?我为何要跟你赌这一把?”章锲山道。
韩九麟淡淡说道:“只因四周正在看着你我这一战的书院弟子应该不在少数,你们飞虹盟今日为了杀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你亲手杀了我的话,这道消息必定无法掩盖得住。”
“而一旦你将我击杀的消息传到擎龙王府,我爷爷擎龙王必定不会放过你,我爷爷想要杀你的话,就算是飞虹侯孟浩然也拦不住!届时你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章锲山面色一变,他心中无疑也十分清楚,韩九麟所说的话并非虚言,擎龙王若是铁了心要杀自己,总有无数种办法能让自己消失于人世之中。
正因畏惧擎龙王不顾一切地疯狂报复,所以他自己与裘修明才多次想让韩九麟自杀当场,这样的话自己也就不必太担心擎龙王的针对性报复。
于是章锲山淡淡笑道:“好,你倒是不妨说说,你我之间究竟怎么个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