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青竹眸色一沉,采儿带着两个丫鬟齐齐上前,一把抓住了青竹的手腕!
“我看你们谁敢动她!”云惊鸿顷刻间冷下了脸色,还不待众人有所反应,淡蓝色的衣裙一闪,抬脚狠狠踢在了其中一个丫鬟的手上!
骨节错位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格外刺耳,丫鬟只觉得腕间传来阵钻心刺骨的疼痛,尖叫着逃到一边,另一个丫鬟哪里见过这种情形,也是吓得面无血色,赶紧将青竹给放开。
她会武功?!
君夫人和君陌银齐齐变了变眼色,不是一直说云惊鸿是个废物吗,怎么会?!
“云惊鸿,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君夫人咬了咬牙,气得十指都在颤抖:“我们君家怎么会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害了绿昀的孩子也就罢了,证据当前,你还敢这般放肆!”
“证据?随意安个屎盆子在我头上也叫证据?”云惊鸿怒极反笑,君家这一个个的,赶着在她面前秀智商?
“老夫人,您若是真想查清真相,大可去大少那找几个下人来问问,而不是听信这些人的一面之词!”
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傲气自云惊鸿体内油然而出,君夫人身子一震,脑中这才清醒过来。
是啊,今晚之事,一切都太过蹊跷了,仔细回想起来,这几个丫鬟环环相扣,好像有意无意地都在给他们下套!
可若此事真不是云惊鸿做的,那唯一的可能……
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旁暗中观战的云凌烟下意识抬起头去,直直撞进了君夫人那双幽深的眸子里,身上顿时汗毛倒竖。
君夫人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好像,已经彻底地将自己给看穿了啊!
云凌烟面容一僵,但也仅仅就是一瞬,很快就被压了下去,意味深长地道:“可是夫人……能留在挽春阁的都是大少的心腹,倘若把他们喊来,也未必会说真话啊……”
她虽然有能力买通这么多丫鬟来诬陷云惊鸿,可君陌炎那边的人,她可没本事动得,要是真将人找过来对峙,自己断然讨不得半分好处!
如今只要趁着君夫人和君陌银还没醒悟,将这顶帽子狠狠扣在云惊鸿的头上!
君陌银一开始便断定此事是君陌炎指使云惊鸿所为,云凌烟这么一说,立即冷笑着出声道:“府中谁不知道挽春阁的下人都和君陌炎一个鼻孔出气,谁知道你们主仆有没有上下串通?!”
“上下串通?二少这话,听着倒让人觉着好笑了。”到了现在,云惊鸿头脑已经越发冷静,满眼悲悯地看着眼前众人,俨然是副局外人的姿态:“你们又怎么知道,这些人有没有串通一气,商量好了要来陷害我?”
“你、你……”云凌烟闻言愣了一愣,晶莹的泪水大颗大颗地从眼角话落,满眼皆是哀怨:“妹妹,你话里的意思,是姐姐买通这么多下人,想要来陷害你不成?”
云惊鸿挑了挑眉,刻意拔高了声调,大声道:“大家听见了啊,这话可是二少夫人自己招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呢!”
云凌烟被戳中事实,面颊登时红了一红,幸好夜色幽深,根本无人察觉:“妹妹,你莫要再胡说了!绿昀腹中是二少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来诬陷你?!”
“是吗?”云惊鸿睨她一眼,轻笑道:“那你们何不动脑子想想,杀了绿昀肚子里的孩子,于我有什么好处?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不都是二少夫人吗!”
“够了!”
话音刚落,君陌银立即发出一声怒喝,他脸上的五官都因为生气而变得扭曲,上前一把扯过云惊鸿的腕子,冲着她的脸怒吼道:“你还想在这里离间我和烟儿的感情!我已经不想再听你狡辩了,眼下绿昀在房中竭力诞下死胎,你必须跟我进去,磕、头、认、错!”
最后四个字,他都是从牙齿缝里一字一顿的挤出来的,君陌炎和云惊鸿不就是怕绿昀诞下男胎,然后威胁到云小宝的地位吗?!
如今还想挑拨他和云凌烟的关系,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一双眸子越发阴沉,粗暴地拖着云惊鸿往里走,引得一众丫鬟们连连惊呼。云惊鸿奋力抵抗着,眸光散发出刻骨的冷意,一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银针。
她云惊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夫人!”青竹也上前想要扒开君陌银的手掌,却被他一把推开。君夫人将云凌烟的反应看在眼里,也明白此事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心中还在权衡着利弊。
整个院子里乱成一团,就在云惊鸿想要拔出银针的时候,却听外面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众人手下的动作在顷刻间凝固,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甚至能听见脖颈上咯吱咯吱的声响,就连君夫人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云惊鸿回过头去,便见一身黑衣的君无涯大步走来,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气!而他身旁那个小小的身影,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就冲了过来:“娘亲!”
“小宝!”云惊鸿蹲下身去,下一秒便被云小宝扑了满怀,他小心翼翼地揽着云惊鸿的脖子,一看到她脸上的伤,顿时哭得更凶了:“对不起娘亲,小宝来迟了,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呜呜呜……对不起……”
“老爷……”君夫人根本没想过君无涯会出现在这里,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谁知君无涯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宽大的衣袍掠过,径直走到了君陌银面前!
“混账东西!”
这一巴掌君无涯使出了十成十的力道,直直扇在了君陌银的脸上,只见君陌银整个身子抑制不住地转了两圈,耳朵发出阵阵嗡鸣,连带着视线都开始模糊。
君夫人赶紧上前抓住君无涯的手,急切道:“老爷,你打他干什么呀!”
君无涯却是并不作答,而是冷冷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