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羽怜将银针一把抢过,站直了身子仔细端详起来,乔宇眼里的幸灾乐祸越来越盛。
云惊鸿啊云惊鸿,想要你命的,看样子不止我一个啊,要怪,就怪你生了条爱惹事的命!
“怎么样,姑娘?”乔宇哈出一口气:“东西我给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兑现承诺,将我给放了呢?”
楼羽怜一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将银针缓缓收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她对周围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那些护卫立即上前,将乔宇给扶了起来。
乔宇心中一阵满意,乐滋滋地站直了身体:“行了,你们放开我吧,我自己会走。”
他试探着挣了挣,可没想到的是架着他的两个侍卫,居然纹丝不动!
乔宇心中警铃大作,立即奋力挣扎起来,对着楼羽怜怒吼道:“你说过你会放了我的!”
“那是刚刚,现在,我后悔了。”楼羽怜目光停驻在指刃上,巴掌大的小脸面无表情,指刃摩挲出嚓嚓的声响,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想拿我当枪使,万一那银针是别人身上的东西,我不是着了你的道吗?”
“贱人,你说话不算数!”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乔宇脸上,楼羽怜美眸微抬,高举的手掌还没放下:“贱人?你可想好了,我这贱人,可是有几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放开我!!”乔宇全身灵力迸发而出,奋力想要挣脱他们的钳制,一群守卫一拥而上,齐齐将他压制在了地上,最壮的那名大汉毫不留情地坐在他背上,只听咔擦一声脆响,乔宇想叫,可下一秒就有某种蠕动的东西送进嘴里,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他背上的大汉擦了擦嘴,乔宇清楚地看到,他嘴里有五六只蠕动的肉虫!
胃中顿时犹如翻江倒海,乔宇连痛都顾不得了,费尽全力地干呕着,脸上全是恐惧:“你们要干什么!!”
“这个嘛,等你以后就知道了。”楼羽怜轻笑出声,轻轻睨了楼律邪一眼,开口道:“反正你留在我身边也是无用,这小老鼠就由你带回去吧。”
楼律邪难以相信地看着她:“公主?”
“怎么,我的意思,你听不懂?”楼羽怜拉过君陌炎的手臂,眸子中不夹杂丝毫感情:“有些话,我可不想说第二次。”
说罢,她立即带着走了出去,步履间发出一串清脆的银铃声,楼律邪呆呆地站在原地,又怎么会不明白?
公主的意思,是压根不想将他带在身边了啊!
而另一边,乔宇腹中的蛊虫也有了反应。他只觉得腹痛难忍,肚子竟像皮球一般肿得老大,其余守卫从乔宇身上离开,淡声道:“人,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们也纷纷走出小巷,乔宇嘴角划下一行青紫色的污血,痛苦地朝楼律邪伸出了手:“放了……我……”
可下一瞬,他便觉得视线一阵模糊,沉沉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蛊族部落,正在举行一场诡异的祭祀仪式。
两名青年男子被裹得严严实实捆绑在木桩上,蛊族少女们捂住了他们的眼睛和口鼻,围着他们唱着古老的歌谣,撒下大把黑色的纸灰。
全身都被斗篷包裹的老者手中端着条长长的木棍,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他麻木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待那群少女跳完了,他才缓缓启唇,露出黑色的牙齿:“活祭品成——”
立即有一堆壮年男子冲上前,连木桩带人都扛了下去,围观的一个蛊族小女孩扯了扯母亲的衣裳,水灵灵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娘亲,晚上真的要把他们献祭吗?”
“傻孩子,不用怕,这些可怜的异族人奉献了自己的肉体,灵魂就会得到洗礼,我们这是在帮他。”
小女孩看着母亲的脸,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典礼又进展到下一环节,她沉思良久,趁母亲不注意,悄悄地跟了过去。
木桩被抬到一个破旧的柴房里面,蛊族的壮年很快出来,将门锁上,立即往回走去。
这里是蛊族的大本营,外乡人只要进了这里,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黑鹰奋力地扭动着脑袋,终于把嘴上的布条给蹭下去些许,他看不到周边的情况,只能试探着开口道:“陌九?”
“放心吧,我没事。”陌九大口喘着气,也将嘴上的布条给咬了下去,他们被秘密遣送到蛊族之后便一直被蒙着眼睛,根本不知道过去多少天了。
比起自己,他们更担心的是君陌炎的安危。
黑鹰试着挣脱手脚上的绳索,可不起丝毫作用。他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了木桩上:“要是再不跑,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依靠我们两个的本事,又能跑到哪去?”陌九自嘲地笑了笑:“说到底还是太过大意,倘若我们还能活着出去,我必定要那个蛊族公主碎尸万段!”
啪沙。
话音刚落,屋内立即响起一阵甘草摩挲的响声,陌九和黑鹰齐齐朝声音来源方向转了过去,警惕道:“谁?!”
“嘘。”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女孩奋力从洞中钻出,身上沾了数不尽的干草。
她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怯生生地道:“哥哥,你们不要怕,我,我是来救你们的。”
小女孩?
二人齐齐一愣,黑鹰赶紧开口道:“真的?”
“嗯!”小女孩点点头:“我,我帮你们把眼睛上的布条拿下来,你们不要打我好不好?”
陌九缓缓点了点头:“好,我们不打你。”
小女孩这才敢试探着走上前去,她扒拉了一下陌九的衣裳,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上爬,这才勉强够到他的眼罩。
一阵微弱的光亮传来,陌九试探着睁开眼睛,立即被刺得嘶了一声,小女孩从陌九身上跳下来,又用同样的方法帮助了黑鹰。
他们在这个柴房不知道待了多少天,如今是第一次看到全貌。他们两边堆满了干草,身后墙面上画了一个诡异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