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来找我说这些做什么?”云凌烟收回思绪,一声冷哼,将厌恶都写在了脸上:“你既然知道原因,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为何不和君夫人解释?”
“解释?”乔宇从桌面上拿起一枚花生剥开,一边送进嘴里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凌烟:“解释之后,我有什么好处吗?”
云凌烟恼怒地看着他,嘴唇都气得哆嗦:“当时要是保全了我,我根本不会闹到如今这般田地,被君家人羞辱得颜面无存!”
“他们羞辱你了?”乔宇一愣,赶紧站起来抓住云凌烟的手:“他们怎么对的你?”
“滚,不需要你来假惺惺!”云凌烟将乔宇的手一把甩开,无论是他的脸,他的人,还是他传达的触感,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恶心死了,现在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乔宇看着云凌烟一副浑身上下都是戒备的样子,没来由觉得好笑。他轻嗤一声将手放下,语气又恢复了一贯阴阳怪气的样子:“既然云大小姐下定决心要依靠君家,觉得我是假惺惺,那我现在就告辞吧,不打扰云大小姐做新嫁娘的美梦了。”
说罢,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抬脚就准备出去,却听云凌烟在身后喊道:“你等等!”
乔宇微微偏了偏头。
“既然你决定成全我,过去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云凌烟抓着自己的衣领,眼底依旧是浓浓的厌恶:“立刻把我身上的情蛊解了,从今往后,我们两个再无瓜葛!”
“这就是你求人的语气?”乔宇冷笑一声,不再看她一眼,只甩下冷冰冰的三个字:“你做梦。”
说罢,他脚底蓝光乍现,足尖轻点,身影立即就窜了出去,云凌烟赶紧上前大叫道:“乔宇,你给我站住!”
可乔宇哪里会理会,不过几个起落,便已经隐匿在夜色中了。可儿乐儿听到云凌烟的叫喊,赶紧从小厨房跑了出来,只见云凌烟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可儿乐儿吓坏了,赶紧上前将云凌烟扶了起来,只见她死死咬着嘴唇,一双眸子瞪的通红。
她恨,她恨!
“他以为他算个什么东西!”云凌烟尖叫一声,一把将可儿乐儿甩开,随即狠狠一脚踢在荷花缸上。瓷片哗啦啦碎了一地,里面的泥水混合着荷花尽数被打翻在地,还有几条小鱼奋力的蹦哒着,一片狼藉。
他不过是个玄灵者罢了,家世也远没有云上宗和君家显赫,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骑在她头上?!
要是她舍得银子,只要屈屈手指就能让无数的高手前赴后继,他又能挡的了几个?!
云凌烟捏紧了拳头,心中暗暗下定主意。不杀了乔宇,她难解心头之恨!
还有云惊鸿……
呵,左不过她们同时嫁进君家,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云惊鸿,你不是要跟我斗吗?那我们就慢慢玩!
云凌烟眸子一暗,浓浓的杀意涌了出来,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一丁点世家小姐的风范,说是般若现世都不为过!
而此刻,除了烟雨院外,同时睡不着的还有云婉儿。
自从天音寺出了事之后,云凌烟成日成日的闭门不出,别说见人了,就是送东西都能被可儿乐儿原模原样的退回来。时间久了,云婉儿在穆秋河的劝慰下也渐渐不怎么上心,只整日送点东西过去做做样子罢了。
她没想到的是,原以为君家会因为这件事和云凌烟撇清关系,没想到居然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婚事照常进行,她真是想不通问题出在了哪里。
穆秋河端着盅鸡汤从外面进来,那鸡汤还咕咕的冒着热气,一进门便有一大股香气四散开来,勾得人馋虫都出来了:“婉儿,快过来尝尝娘刚熬好的鸡汤。”
云婉儿愣了一下:“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我可是你娘,你这几日郁郁寡欢的,我能看不出来?”穆秋河睨她一眼将鸡汤放在桌上,招呼翠儿过来打上一碗:“这汤里面我加了人参,喝下去最是安神,你喝一碗便赶紧去睡着吧。”
穆秋河这般为她上心,云婉儿又怎有不喝的道理,她走到桌边坐下,端了碗鸡汤一勺一勺的喝起来。
穆秋河看着自家女儿的脸,叹息一声:“娘又岂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云上宗就三个小姐,现在云惊鸿和云凌烟都嫁进了君家,你明明也到了适婚年龄,可却没有合适的人选,难免为这个着急上火。”
“娘,别说了。”云婉儿擦了擦嘴,眼底更加落寞。她和云凌烟虽然同为庶女,可她没有云凌烟那般的美貌和手段,更没有一对当家主的父母。而云惊鸿现在混的不好,却也有个嫡女的身份在那里架着,怎么都不会嫁的太差。唯独自己,平平无奇,反而成了最难嫁的那一个。
要说凤炎城适婚的男子也不少,其中也不乏些世家望族,可那些在云上宗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她堂堂云上宗三小姐,怎么可能委身下嫁。再不济也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啊。
她打君陌银的主意不成,乔宇的主意又不成,现在心里难免有落差。
“你这丫头,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穆秋河将她手中的碗接了过来:“我已经和你爹在物色着了,凤炎城周边若是没有合适的,让合适的来上门也未尝不可。总之,你别以为她们两个嫁进君家就能高枕无忧了,那里面的名堂可多着呢。没准几年之后啊,混的还没你好。”
穆秋河到底目光毒辣,一语就道出这其中的水。她话锋一转,又接着安慰道:“不过你别看云上宗平日里没什么人来,但你二叔那个人结交的人可多了去了。等婚礼的时候,四面八方都会有人来,万一那时候你就有看上的了呢?”
“娘,别胡说。”云婉儿不禁红了红脸:“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话虽如此,可云婉儿脑中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