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惊鸿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那人却长臂一揽将她护住:“当心。”
即便如此慌乱,那人的手依然能不偏不倚地托住她的手臂,完全没有失礼的地方,稳稳将她扶了起来。
青竹吓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和小姐没注意到您在这里,您没事吧?”
“无妨。”那人淡淡的笑了笑:“两位姑娘以后走台阶可要小心些,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便大步走了出去,云惊鸿一脸的错愕,震惊爬满了四肢百骸。
这声音,不就是昨晚在院子里看到那个男人吗?!
“青竹,跟上去。”云惊鸿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见男人身影快要消失,赶紧拎着裙摆追了过去。
方才那一撞,她竟然没有在男子身上感受到丝毫的灵力!
和她这种不能修炼的废柴不同,这男人很显然是将自己的实力隐藏了,连云浩天那个玄灵者巅峰都没有隐藏灵力的能力,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见云惊鸿神色这么严肃,青竹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赶紧抬脚追了上去,两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只见那男子走到天音寺门口,竟有主持在那里迎接。
两人不知交谈了些什么,主持始终低眉善目,一副十分恭敬的样子。等说得差不多了,主持点了点头,亲自将人送了出去。
……他,走了?
昨日她和云凌烟来的时候虽然是主持迎接的,可也只是等在门口而已,而这个男人却能让主持送他出去?
云惊鸿震惊的同时,也想起昨日看见的那个灵位来。
既然那个男人走了,她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去看八卦?
“小姐,那个人到底是谁啊?”青竹见云惊鸿心神不宁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但我昨晚看到些事。”云惊鸿定了定神:“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好和你说,等我了解了前因后果再告诉你。”
云惊鸿想了想,与其这个时候告诉青竹让她也跟着激动,倒不如晚上一并查查清楚。
两人四处闲逛了一会儿,便遇到了急匆匆出来寻人的乔宇和云凌烟,云凌烟舒了口气,仿佛真的是担心云惊鸿的安危一般:“刚刚乔公子说找不到你,可吓死姐姐了。妹妹,你可别乱跑啊,这天音寺人多眼杂,万一跑丢了可怎么办?”
“姐姐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云惊鸿笑了下,心道云凌烟这么急着找过来,恐怕没这么简单。果不其然,云凌烟下一句便接着道:“今儿是三十,天音寺周围的乡民们会来山脚摆庙会,虽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但妹妹你第一次来恐怕没见过,我这才急着出来寻你,想带你一起去看看。”
云凌烟还真是一招接着一招,云惊鸿有些无语:“可是……”
“姐姐,你就去看看吧。”
这时云婉儿也抱着把油纸伞走了过来,脸上淡淡的笑着:“总的你也要嫁进君家了,恐怕以后很少有我们姐妹团聚的时候。既然赶上庙会了,不如就去好好逛逛吧。”
云婉儿也不想帮着云凌烟,可现在自己倒戈云惊鸿的事还没被摊出来,她不能让云凌烟看出端倪。
而且云婉儿也不太清楚云凌烟打得什么鬼主意,只能提醒云惊鸿一会儿在庙会上小心着点。
乔宇也趁热打铁的插话进来:“是啊鸿儿,我听说庙会有小商贩会贩卖一种同心结,倘若和心爱之人一起系在树上,便能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鸿,鸿儿?
这称呼一出来,连云凌烟嘴角都抽了抽,当下心中鄙夷更甚。乔宇这人真是恶心,对着云惊鸿那张脸也叫的出口?
云婉儿虽没太大的反应,可听见乔宇这么叫她,脸色也微微僵硬了些许。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云惊鸿也不好推脱:“好,那便去看看吧。”
几人出了天音寺,顺着长长的石子路往外走出一截便能看见庙会了。因为怕打扰天音寺内僧人的清净,是以摆的远了一些,却不影响这里的热闹。
香客们闲来无事,也有说有笑的会去赶赶,大多是卖香火、纸钱之类的东西,也会有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云婉儿将油纸伞撑开,日头毒辣,打把伞也无可厚非。
“妹妹,你们快来呀!”云凌烟冲到了前头,饶是她平时再怎么端着端庄优雅的大小姐架子,此刻也显得有些兴奋。她一把抓住云婉儿的手腕,笑着就冲进了人堆里。
这下队伍只剩下乔宇、云惊鸿和青竹三个了,乔宇摸了摸鼻子,笑着道:“庙会人多眼杂,一会儿鸿儿可以抓着我的衣摆,可千万别走丢了。”
“没事,一会儿找个地方汇合就行了。”云惊鸿丝毫不领情,见不远处有一家卖糖画的老人,拉着青竹就走了过去:“走,我们去看看!”
乔宇不禁摇头失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只有无穷的冷意。
此时做糖画的老人正在捏蝴蝶,他虽然胡子花白,可手指却十分灵活,没一会儿就将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捏了出来,甚至还能看见上面细细的花纹。
他将蝴蝶递给面前的小孩,那小孩开心的又跳又叫,身后的家人给他付了银子,便带着小孩离开了。
云惊鸿不禁想起了云小宝来,要是小宝在这里,恐怕也会喜欢糖画吧。
“鸿儿,你想要什么?”谁知乔宇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声,云惊鸿回过神来,忍不住皱了皱眉:“我说过了,我和你不熟,能不能别鸿儿鸿儿的叫我。你要是真想显得亲密点,叫惊鸿就行了。”
乔宇没想到她突然发这么大火,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对不起,惊鸿。我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喜欢的?”
云惊鸿垂头在面前的转盘上看了一圈,除了蝴蝶,还有一些龟啊、蛇啊之类的东西,倒也新鲜。
“算了,我不要了。”云惊鸿撇撇嘴,难得出来一趟,她才懒得跟乔宇这种油腻男待在一起,一会儿得想办法把他甩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