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帆习惯性地摸了摸蓬蕊的头顶,“不,应该都怪我,要不是我决定离开中央星,也不会被他们觉察出什么来,在中央星上,他们也不好这么明目张胆地对我们动手。”
逃离z-43星球后,他们兄妹两个跟其他参赛者一起坐在直播飞船上被带到了中央星统一安置,除了一些问讯外,就是等待着斯贝娱业给付的赔偿
斯贝娱业的人问他除了赔偿的星币外,还有什么要求?蓬蕊忍不住说了,说想查查两人的亲生父母是谁。
从养父母留下的信息里得知,把他与妹妹交给养父母的可能是中央星的人。
找人要查基因,很快有了消息,他与蓬蕊的基因跟人匹配上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蒙家人,他亲生父亲是第七军团长蒙耀明的堂弟。
不过,他的亲生父亲多年前已经基因崩溃去世了。
至于母亲,没有查出是谁,因为他们两个不是在育儿中心孕育的,而是由他们的母亲自己怀孕出生的。
这样的话,母亲不主动进行登记,很难留下记录。
虽然这种情况很不常见,因为女性选择自己生育,只要在星网上进行登记,联邦很快会派人进行对接,从怀孕到出生,会受到专业的指导与护理,并且费用全免。
但也可能发生。
有的母亲在做出自己孕育的决定后,后悔了,不想留下这个孩子,便不做登记,在家里进行生产,然后把孩子匿名放到孤儿院里去。
家用机器人、医疗舱普及的现在,孕期的检查、生产等等都能在家里进行。
这种情况极少但发生过。
在查出他们是蒙家人后,他们被蒙家派人接到了蒙家。
蓬帆愿意接受这个安排,一是想从蒙家人那里得到亲生母亲的消息,二是这个安排不容他推辞。
派人接他们的是他们的大堂伯蒙耀明。
蓬帆早见识过成人世界的残酷,蒙耀明这样的大人物他们兄妹俩得罪不起。
蒙家住的地方相当豪华,可他们与那里格格不入,蒙家其他子弟对两人满是不屑跟蔑视,有年龄小的还会当面叫他们“讨饭的”。
这种蔑视他们很熟悉,是基于基因上的优越感,因为他们两兄妹都是返祖基因人。
他们住了几个月,都没能从蒙家得到母亲的消息,说只有他们去世的父亲能知道,其他人都没听他们父亲说起过,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蓬帆没有全信,就暗中自己调查,真让他查出了些事情。
似乎蒙家跟变异人有关连。
这个发现,把他跟蓬蕊陷入了危险境地。
蓬帆做出了离开中央星的决定。
两人很顺利的离开了,等回到亚辉星后,两人发现他们被监视了。
蓬帆马上联想到了他查出的那些信息,对方很可能察觉到了,监视他是想确认他知不知道、知道多少。
也有可能是来灭他们的口的,监视只是在找最佳出手的机会。
他这才把这事告诉了蓬蕊,经过几天的准备后,有了这次的逃离行动。
虽然一逃就等于坐实了他们查出了一些事,但他不敢赌对方是不是就是来灭口的。
……
蓬蕊想到她在这里歇着会连累哥哥,强行让自己站起来,弯着双脚摇了摇与蓬帆拉着的手臂,“哥,我们快走吧。”
“我们走。”蓬帆知道他们不能再停下去了,拉着蓬蕊的手加了力,两人踉跄着跑了几步后,再拼尽全力提了速,往地下市场入口跑去。
这次他们运气很好,顺利地进到了地下市场里,做了个帮他们逃离亚辉星的交易。
幸好两人得到了一大笔赔偿,有钱付佣金。
两个人被转运了好几回,两个小时后才听到了“呆在这里,不许走动,不许启用个人终端,几天后会有人过来带你们下去”的话。
等说话的人走远了,两人才依规律拿下了蒙着眼睛耳朵的头套。
他们被带到了一个货运飞船的货仓里。
蓬帆跟蓬蕊都现出了一丝喜色。
“哥。”蓬蕊揉着酸痛到快失去知觉的腿肚,“要是我们当时也留在z-43上就好了,不用这样躲躲藏藏了。”
那一天,他们两人去红羊栖息地抓红羊,为寒季做食物储备。
因为他们捕猎红羊用的下药的方式,而配制这种药物是她哥的秘密技能,并不想被直播出去,他们在进到通道前用上了私密时间。
只是他们在刚要走出山腹的通道的时,洞口外传来了红羊急促的奔跑声。
她与哥哥以为是有大型兽类过来捕猎红羊,于是没敢走出去,在洞口里侧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然后看到了叶曼,看到了突然冒出来的变异人,看到了变异人毁掉了飞行跟拍器。
两人想跑掉都不敢跑,怕变异人发现了他们。
当变异人拿着能量武器向叶曼跑来时,她心里纠结的很,有一刻想过过去帮忙,可理智告诉她,过去帮不了忙,只有送人头的份。
然而下一刻发生的事让她永生难忘。
叶曼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变异人给秒杀了,然后拖着变异人跳进了地洞里。
蓬帆靠在后面的货物上,左右晃了晃头,“我们不能留下来。”
想起了叶曼跳进地洞前对着他与蓬蕊的藏身地的那一笑,让他毛骨悚然。
他很确定,叶曼早看到了他们藏在那里,只是当作不知道。
他赶紧拉着蓬蕊跑出去了。
在知道大赛取消、被接到飞船上后,他知道了叶曼为什么那么做了,她想留在z-43星球上。
在听到叶曼失踪的消息后,他更加克确信了。
如果当时他敢揭穿叶曼,可能他们兄妹两人的下场会跟变异人一样。
之后他跟妹妹统一了口径,当时他们听到红羊的慌乱的叫声,以为有大型凶兽,就赶紧的跑回去了,所以不知道叶曼在那里、之后怎样了。
一放松下来,蓬蕊这才感觉到了后怕,靠到了蓬帆的肩头,身体不自控地发出微微地抖动,“哥,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