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卫清漪还是那般伶牙俐齿,沈初霖笑道:“想来公孙夫人日子必定是过得一般人逍遥,夜夜好眠。”
听到这话,卫清漪不情不愿地上了轿,没好气道:“国师大人这么早就出现在侯府,必定是为了调查臻妃的事情吧?不知道国师大人可有良策,可否说给清漪听听?“
话音刚落,沈初霖跟在她身后,坐在轿子里,刚好就坐在卫清漪旁边,两人不过一寸的距离,空气中隐隐带着暧昧的温度。
见沈初霖没有说话,卫清漪抬起头,轿子外车夫突然扬鞭纵马,她一时间没有坐稳,竟然生生栽倒在了沈初霖的怀里。
淡淡的龙涎香扑面而来,卫清漪愣了半晌猛地推开了对方,却看见身旁男子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似乎带着三分调侃,七分玩味。
卫清漪羞恼地满脸通红:“刚才都是这车夫驾车太急了,我才会不小心撞到你。”
“撞到我?”沈初霖似乎觉得“撞”这个字颇有几分意思,挑眉继续道:“公孙夫人这是在为自己红杏出墙找借口吗?”
看到沈初霖那副可恶的嘴脸,卫清漪终于忍不住咆哮道:“沈初霖,你别欺人太甚!”说完,她便扬起了手。
胁迫海棠的事,她还没找他算账,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
没想到,半途中沈初霖牢牢抓住了她的手。卫清漪瞬间动弹不得,面前的男子笑了起来,笑意却未达眼里:“公孙夫人,本国师如何欺负你了,本国师怎么不知道?“
“沈初霖,我警告你,我是侯府的当家夫人,你最好对我客气点!“
“不客气又如何?“
话音刚落,沈初霖便欺身而来,她忍不住往后退,直到退到角落的时候,沈初霖才停了下来,问道:“公孙夫人,若是我们今天这样的事情被侯爷知道了,你说侯爷会露出怎样有意思的表情呢?“
这只该死的笑面虎!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心机深沉的冰山,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太过天真了!
“你别想拿侯爷来威胁我,你别打错了如意算盘!“
算计了她的丫鬟还不够,还想算计主子,这沈初霖真是无法无天!
“不跟你逗趣了。此番进宫,我们必须尽快找出迫害臻妃的凶手。”沈初霖皮笑肉不笑道。
听到此话,不知道为什么卫清漪竟然想笑出声来,毕竟这“贼喊捉贼”的戏码居然发生在沈初霖身上,这就很戏剧性了。
沈初霖似乎看出她的心思,问道:“如果我说凶手不是我,你会不会相信。”
“旁人说什么我都信,那我岂不是成了傻子了?”
“在你眼里,我是旁人?”沈初霖问道。
不知怎的,卫清漪望着男子陡然间黯淡下的眸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但是转瞬一想,对方可是老谋深算的国师,这保不准又是什么装可怜的办法呢!
想到此处,卫清漪狠了狠心,不再搭理对方。
这一幕被沈初霖看在眼里,他却一点都不恼,似乎早就预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如果说公孙霁像是雪山里刀口舔血的狼王,那么沈初霖就好像是狡猾的狐狸。
“公孙夫人,国师大人,皇宫到了。”轿子外的车夫喊了声。
国师大人率先伸出了手,可是却被卫清漪无视了,她直接下了轿子。
沈初霖也浑然不在意,亦步亦趋地跟在卫清漪的身后:“等会若是见到了皇帝,你准备如何跟他说?”
“就说我们正在调查不就行了。”
“皇帝这次让你跟我一起找出真凶,怕是对我已经生出了疑心。比起我,或许他更信任你。”
一听这话,卫清漪笑了出来。满城的人谁不知道,皇帝跟前最红的人便是国师大人。
见对方似乎不信的样子,沈初霖也不急着解释,倒是徐徐地谈起了别的事:“公孙夫人,昨夜我夜观天象,推测出的皇帝不日后会有难,届时你可有想法?“
“那我能有什么想法。“卫清漪反问道。
听到这话,沈初霖深深看了一眼对方,似乎有些看不透卫清漪:“这次机会如此难得,我猜想那个想要对臻妃下手的人,必定会再次出现。“
“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们二人,非敌非友,不过是两条平行线不会相交的关系,何必强行牵扯在一起呢?
卫清漪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深想。
沈初霖的脚步突然放慢了下来:“若是这次会牵连到侯爷呢?“
“你什么意思?“卫清漪问道。
一提起公孙霁,卫清漪本能地开始紧张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真正威胁到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公孙霁呢?“
“你在胡说什么……“话音未落,便有皇帝跟前的太监从旁边的小路里走了过来,卫清漪下意识闭了嘴,余光却瞟见沈初霖似笑非笑的眉眼,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辗转了好大一圈才走到皇帝陛下的寝宫,寝宫里却是一片狼藉,似乎刚刚经历过一场兵荒马乱。
皇帝一见到沈初霖,便不顾君臣身份,直接将他抓了过去,急不可耐地问道:“沈爱卿,最近朕这觉睡得越发不踏实了,你之前给朕的药可还有些?“
“回陛下的话,这药材珍贵稀有,若是需要,臣再去配一些便是,不过需要陛下再多等代些时日。“
话音刚落,皇帝连连点头。
皇帝这么相信他,要是沈初霖偷偷下药想要毒死皇帝,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吗?
等等……下药?
沈初霖既然如此精通药物,又善医理,按理说想要给一个人下毒,本来就应该算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但是卫清漪却像个孩子般率真。
“这不是清漪丫头吗?怎么进宫了。”
不知怎么的,卫清漪只觉得皇帝陛下的病似乎是更严重了,就连自己说过的话不过是过了一晚上,就忘了个一干二净。
“回陛下的话,清漪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国师大人最为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