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这话一出，门外传来一阵感叹声。
程澄也在心中感叹。
瞧瞧，多为公司着想，多么善良的可人啊。
要不是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打这个孙敏，她自己都要信了。
“所以你们就坚定地指认是我和瑶瑶打了你，对吧？”
程澄特意问了一句。
孙敏和经纪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一沉：“当然是你，我们没有说谎！”
“好吧，既然这样。”程澄说着站了起来，看向纪清林和夏溪：“纪总，夏姐，我想请你们做个见证。”
韩梦彤一直没什么表情和动静，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跳，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哦？什么见证？”纪清林立刻正襟危坐，摆出霸总的严肃模样。
程澄瞥了一眼气冲冲的孙敏，淡声开口：“如果最后结果真的是我和瑶瑶殴打了孙敏。我主动解约，赔偿巨额违约金，永远不会出现在娱乐圈，不会出现在镜头前，荧幕上。”
办公室内外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这个誓发的有点狠啊。
纪清林也被她的话弄得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心里无奈。
就算程澄违约，也不会赔付什么违约金，小顾总对他的心肝可疼惜了，合同上连违约金都没有标注。
她要是想离开橙子娱乐，随时可以解约离开。
纪清林故意沉思了好一会，才幽幽问道：“你确定？”
“我问心无愧，当然确定。”程澄回答地十分笃定。
这话倒是让看热闹的人打消了一部分的怀疑。
见她都这么说了，纪清林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还有呢？”
程澄轻笑了一声，猛地看向孙敏的方向。
孙敏还在惊讶她刚刚说的话，见她看向自己，心中惊了一下，声音下意识结巴了起来：“你，你，你看我干什么？”
“孙敏，我这边都发了誓了，你还没发誓呢。你刚刚可是信誓旦旦说，是我打了你。既然你这么自信，那当着纪总的面，也发个誓，立个口头契约吧。”
让她也和程澄发一样的誓？
孙敏下意识开始抗拒，她是知道真相的，心里总是心虚，做不到和程澄一样的坦荡。
程澄见她犹豫，唇角勾了勾：“怎么，不敢了？是因为你知道自己是在诬陷我，所以不敢跟着我发誓，对吗？”
孙敏越来越慌，但是好歹还有理智，梗着脖子道：“当然不是，我没有诬陷你。”
“那你就发誓吧。就这么说……”
程澄略微皱眉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给孙敏打样：“你就说，如果你脸上的伤不是程澄打的，被证明是你诬陷的话，你也主动解约，赔付违约金……”
程澄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声音微扬：“哦，对了，我不要求你退出娱乐圈，毕竟你也只有这点本事了，除了娱乐圈，估计在别的行业恐怕活不下去，这臭脾气也会被人打死。你没有好好学习文化知识，什么生活技能都没有，连话都不会说。”
在孙敏气得想要骂回去的时候，程澄飞快抢白道：“这样吧，如果证明是你诬陷了我，就将这件事捅开，你召开个记者会，将这件事原原本本说出来，不要歪曲事实，不要添油加醋。”
她说着，轻飘飘看了一眼韩梦彤，视线没有停顿，一掠而过：“包括，你为什么要针对我，谁给你出的主意，这伤怎么弄得，全部交待清楚，这样就可以了。”
韩梦彤桌下的手猛地攥紧了，细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和她面上的温柔恬静形成了两个极端。
“我这要求不过分吧？”程澄白净的小脸上含着笑容，看着纯净又漂亮。
孙敏咬牙切齿，面容狰狞。
这叫不过分？
先不说天价违约金就要了她的命，就算不退出娱乐圈，召开了记者会后她还怎么在娱乐圈中行走，怕不是要被众人的口水给淹死。
这个程澄也太毒了！
孙敏只顾着咬牙切齿恨程澄，但是她却忘了。
如果她没有用这种手段害程澄，根本不会有她之后想的那种事情。
程澄见她久久不答应，冷笑了一声，故意朝门口道：“大家看到了吗？我都敢发誓，这个孙敏不敢发誓，所以到底是谁心虚啊！”
一瞬间，门口的议论声又响了起来。
人是孙敏喊来的，现在被逼的人成了她自己，看吧，多讽刺。
韩梦彤一直觉得程澄比较邪门，有时候性格耿直，看着像是横冲直撞没脑子的模样，但是细细想来，却发现，她走得每一步都是有深意的。
她不敢赌，只觉得程澄应该手里有什么把柄，但是除了监控，韩梦彤还真的想不到程澄手里有什么。
监控没拍到关键性证据，韩梦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又提了起来。
这会见程澄自信满满，还敢当着这么多人发誓，让纪总见证，韩梦彤脑子一下子乱了，第一次觉得事态不受掌控。
她立刻开口，出声打断了程澄：“程澄，你不用拿话激敏敏，她年纪比你还小两岁呢，别看她长相成熟，但是内里还是个小孩子，被你这气势吓到也是正常的。”
程澄冷眼看向韩梦彤。
韩梦彤朝她露出自己的招牌温柔笑容：“敏敏已经出道两年多了，虽然进入娱乐圈时间短，但是现在也小有名气，自己好不容易打拼来的事业，哪能那么轻易拿来赌。可是程澄你不一样，你才演了一个龙套角色，这次火还只是因为那个地铁视频……”
她说完，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立刻捂住嘴：“抱歉，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我只是……”
“行了，别假惺惺说话了，这幅嘴脸看起来蛮讨厌的。而且你这么笑，真的很丑，显得你腮帮子很宽。”
程澄说完，室内突然静了一下。
然后程澄像是猛地反应过来一样，也跟着捂住嘴，小鹿眼溜圆又清澈：“啊，韩影后，抱歉，我，我没有故意讽刺你的意思，我只是实话实说……啊，不对，我年纪小，说话不过脑子，您别和我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