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因宸一怔,心底略微有点反感。
玄钰毕竟是青国暗王,麾下也有自己的组织与势力网。
怎么在这个黑衣人眼中,玄钰就是一颗无足轻重的踏脚石?
楚因宸双手负立,神色凝重:“你到底是不是母妃!如果你是,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玄钰他,是我的同胞兄弟,对吧?”
黑衣人看到他的反应,似乎对玄钰有些手下留情,便阴恻恻地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楚因宸伺机而动,一边试探道:“如果他是我的同胞兄弟,我愿意帮他恢复身份,跟皇帝求一个王爷的封号。”
玄钰这些年驻守北境,也立下一些军功,只是比不上他的战神威名,而且玄钰做的是暗王,他也处理了很多别国的探子与奸细。
黑衣人突然发怒,挥舞手指,冲着楚因宸击出一道强悍的气劲!
“战王!你少在这里虚情假意!”
“我就不信,你没有私心,你不想守护自己的战王府!”
楚因宸及时躲避开来,毫不畏惧,猛地冲上前来,狠狠一掌劈开这黑衣人营造的空间禁术!
这次他做好了充足准备,下手极快,追风蹑影一般。
黑衣人脸上的头巾被他揭开,顿时露出一张宜嗔宜喜清丽绝伦的脸,不是别人,正是十几年不见的大庆国质子公主水青昙!
楚因宸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庞,霎时间神色巨震,又是激动又是不安!
水青昙被迫暴露身份,她万万没有料到,楚因宸的武功如此超绝,这才几个月不见,他就修炼到无极山青云诀的高阶!
水青昙倒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讪讪地笑道:“楚因宸!你是我的儿子!你得听我的!”
楚因宸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想起当年她信誓旦旦执意与老战王殉情的壮举,便迟疑地问道:“娘!你为何没有……”
水青昙环顾四周,侧耳倾听,看起来极为警惕。
楚因宸与她母子连心,惊讶地问道:“有人在跟踪你?”
水青昙点点头,无奈地笑道:“当年我追随楚烈,原本打算殉葬,但是我在皇陵中,被人救活了!此后那人便一直控制我,如果我不服从他,他就扬言要毁了你!你可是娘最疼爱的儿子!娘怎么舍得让你遇到危险……”
楚因宸半信半疑,他其实并不了解水青昙的个性,她是自己的母妃,他对她更多的是孺慕与尊重之情,至于其他的,他从未仔细考虑过。
楚因宸丝毫不敢放下戒心,毕竟十多年没见,他也不能确定眼前的水青昙究竟是不是真的。
这时,凤卿酒突然从天心阁的密道里钻出来。
她躲在假山背后,祭出透视眼,将夜幕之中的水青昙仔细观察一番。
她没有戴人皮面具,也没有化妆,但是她脸上的骨骼有一点点修整,可能是为了保住青春美貌?
凤卿酒本来已经吹灯歇息了,是楚因宸的暗卫突然跑到星月阁里,将她带到这个隐秘的地点。
水青昙没有发现隐匿在黑夜深处的凤卿酒,她看着长大之后愈发英俊冷毅的楚因宸,感叹道:“原本以为我与你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谁能料到,我居然有一天可以跟你站在一起!”
楚因宸直击重点:“母妃!当年害死父王的罪魁祸首,恐怕不是长公主凤蓝裳吧?”
水青昙愣了愣,不耐烦地冷笑道:“宸儿,你是不是被凤卿酒那个该死的贱人洗脑了?你父王就是被凤蓝裳和皇帝联手陷害毒死的!”
楚因宸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回道:“母妃,你别自欺欺人!”
根据凤卿酒的调查,当年陷害老战王的人,极有可能是皇帝和石檀大将军那些人,与凤蓝裳无关。
水青昙就像被他戳中痛脚一般,气得跳起来:“宸儿!你太放肆!我什么时候自欺欺人了?那凤蓝裳原本就是毒杀楚烈的凶手!而且她还畏罪自尽了!”
水青昙仔细盯着楚因宸的脸色,见他不相信,她勉强忍了忍,解释道:“楚烈就是心太软,对凤蓝裳太好了,导致凤蓝裳一直不知足,打算嫁给楚烈做平妻,被我拒绝了!所以宸儿,那个凤卿酒也不是好东西,我听说她阻止你纳妾,她就跟那个凤蓝裳一样,都是心机叵测的坏女人!”
楚因宸再次摇摇头,慎重地回道:“母妃!我心悦凤卿酒,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
水青昙顿时气得够呛,冷笑道:“我不信,你可以一直守着她!”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水青昙没有久留,径直消失在夜空中。
楚因宸等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往回走,来到假山背后。
凤卿酒探出头来,小心谨慎地问道:“母妃真的走了?”
“嗯!”
楚因宸伸手牵起她,祭出雄浑的内力,将她的小手烘暖。
凤卿酒跟他一起回到天心阁的密室里。
“那个女人,确实是水青昙,她没有易容,也没有戴面具。”
楚因宸蓦地神色一震,终于听到这个答案,他不知道是喜是忧。
原来母妃真的没有殉葬而死,她还活着!
凤卿酒没有打搅他,陪着他坐了一会儿,便独自离开了。
浣花楼,后院。
玉堂公子正在喝酒欣赏那些乐姬的表演,他的心腹曼殊突然俏生生地走进来,附耳问道:“公子?属下已经确定,明日那紫衣侯要去京郊的断龙台接受天罚,此去,恐怕他凶多吉少。”
“公子,要不要卖给紫衣侯一记人情,将他救出来?”
玉堂公子摆摆手,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不行。曼殊,断龙台的势力非同一般,你我不可擅自做主。”
曼殊一怔,她家主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她还是第一次在玉堂公子身上见识到忌惮与畏惧。
曼殊禀告完毕,便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很快,阮馨竹闻讯赶来,一袭软茜素红长裙,勾勒出性感轮廓,她脸上画着浓妆,发髻间簪着宝石步摇,愈发显得婀娜风流!
阮馨竹娇滴滴地依偎过来,衣袖里探出腻白纤细的手腕,捉起酒壶替玉堂公子斟了一杯。
“公子,何事烦心?”
玉堂公子深深地嗅了一口,她身上的体香很好闻,就是有点浓烈,不似凤卿酒那般清雅若兰。
他想起战王妃与紫衣侯摆下的擂台赛,便如实告诉阮馨竹,笑道:“这次紫衣侯算是踢到铁板了!”
阮馨竹顿时蹙起秀眉,不爽地问道:“公子,能不能帮帮紫衣侯,他是我看中的男人,我可不想看到他一具尸体,太不雅了!”
玉堂公子差点被酒水呛到,无奈地耸耸肩:“这太难了!这次严惩紫衣侯的人是断龙台,那是青国皇室的禁忌之地!”
阮馨竹不依,开始撒娇痴软,甚至主动献身,勾引玉堂公子。
一夜春情。
清晨,金灿灿的阳光从菱花窗格里洒落进来,床榻上,一对纠缠的躯体分开了,阮馨竹穿好衣服,几个丫鬟服侍她洗漱,用早膳。
玉堂公子跟在她身后,眼中露出一丝迷恋之色:“你真是太香了!馨竹!以后你就做本公子的女人吧?”
他与阮馨竹纠缠之后,发现对方在床笫之间极为放纵和贪欢!
与他脾气相投,再加上绝世美貌,更加让人流连忘返。
不知为何,阮馨竹突然想起凤卿酒那双淡漠如水的桃花眸子,她故作无意地问道:“公子,你觉得我好看,还是战王妃好看?”
玉堂公子斩钉截铁地笑道:“当然是你更好看!那个凤卿酒,古板无趣不通情事,我跟你说个笑话,战王与她成亲一年,连夫妻之间的鱼水之欢都没有品尝过!”
阮馨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真的么?”
玉堂公子讽刺道:“是真的!那战王也是个雏儿!不懂此间乐趣!还有凤卿酒,自命清高,自以为是……本公子看到她就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