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猜不到阮馨竹心中的真实想法,只当她是一个匆匆过客。
当然,齐王妃也有一些攀比之心,忍不住拿自己跟阮馨竹比较一番。
结果就是各有所恃,各有所长。
她长得不如阮馨竹这般艳丽,这般妩媚勾人,但是她无形中多了几分妇人的端庄与矜贵。
齐王妃吩咐一旁的侍女,去查查那个大美人阮馨竹的来历。
侍女很快就回来禀告,说是阮馨竹身份成谜,暂时追随战王和凤卿酒,一路从雪国奔波而来,路上似乎与凤卿酒有几分亲近。
齐王妃听完侍女的禀告,忍不住喃喃自语:“那凤卿酒是傻子么?”
将如此绝色美人放在自己身边,就不怕战王被那个美人勾引?
万一弄巧成拙,战王被那个美人抢走,凤卿酒岂不是要沦为京城众人的笑柄,再也抬不起头来?
齐王妃也没有多想,驻足片刻,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等齐王妃前脚从花园里离开,阮馨竹突然从花圃里一株高大的银杏树背后钻出来,望着齐王妃优雅端庄的背影,阮馨竹得意地勾起唇角。
院子的走廊里。
太阳有点晒,凤卿酒祭出生物实验室,掏出一瓶防晒霜涂抹在身上。
然后她吩咐侍女将一张美人榻搬出来。
她拎着鸟笼子,一边逗弄画眉,一边斜倚在美人榻上歇息。
阮馨竹从院子门口走进来,看到她一副犯懒的样子,便故意取笑道:“王妃,你确定自己没有怀孕?”
凤卿酒没有搭腔。
她跟楚因宸暂时没有夫妻生活,除了接吻,基本上没有更近一步。
有时候两人凑在一起亲密接触,楚因宸会憋着,憋得很辛苦,凤卿酒可以理解成年男人的生理欲望,所以一般都不会刺激对方。
偶尔也会帮他纾解一下,当然这些都是夫妻之间的闺房私话。
阮馨竹没有得到凤卿酒的回应,便踩着妩媚勾人的小碎步,径直来到走廊里,正巧挡住凤卿酒眼前的大太阳,在她身上投落一片微微晃动的阴影!
凤卿酒伸手撩起耳畔一缕墨色秀发,桃花眸子微微眯起,整个人就像慵懒打盹的小猫咪。
阮馨竹看到她这幅懒洋洋的样子,愈发觉得可疑。
“喂!我跟你说话呢!”
“要是你真的怀了孕……那麻烦就大了!”
凤卿酒挥舞手中的茅草,伸到鸟笼子里逗弄那只画眉,一边漫不经心地笑道:“哦?有麻烦,就解决。”
阮馨竹顿时气得够呛,她环顾四周,没有如愿找到战王的踪迹。
她的本意是找一下战王,趁机在战王跟前刷刷存在感。
但是……战王总是不知道躲在哪里,每次她只能找到凤卿酒,她对付男人很有一套,遇到凤卿酒,却只能节节败退?
阮馨竹拣了美人榻一侧空位坐下,笑道:“刚才我在花园里遇到那个齐王妃,真是可笑,她居然不记得我了。”
要知道,她早就睡过齐王,跟齐王相谈甚欢,甚至勾住齐王的一颗心,惹得齐王愿意为她铤而走险,暗中给齐王妃下毒!
可偏偏这个齐王妃,自己的夫君被人勾引走,她自己毫不知情,甚至忘了阮馨竹这个蛇蝎心肠的大美人……
凤卿酒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对她游戏人间的态度不置可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自己面对岔路时的抉择,她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必要去锱铢必较。
见凤卿酒反应冷淡,阮馨竹觉得十分无趣,便起身准备离开!
凤卿酒突然桃花眸子一厉,纤纤十指瞬间取出银针,精准无比地扎中阮馨竹身上的命穴!
阮馨竹疼得一个激灵,被凤卿酒反击成功,她急忙检查自己身上,就发现一枚银针已经没入自己的命穴当中,极为凶险!
“喂!你发什么疯?”
凤卿酒不冷不热地回道:“你刚才给我的画眉鸟下了毒。”
阮馨竹一怔,故作惊讶地反驳道:“你胡扯什么?”
凤卿酒打开做工精致的鸟笼子,将这只画眉鸟小心翼翼地抱出来。
果然,这只画眉鸟的眼珠子已经开始泛白,泛着一层可怖的淡青色。
这正是画眉鸟中毒的征兆!
证据确凿,这下,阮馨竹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凤卿酒冷眼盯着阮馨竹的一举一动,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一向很擅长演戏,果然,她分分钟戏精附体,开始控诉凤卿酒的冷漠无情。
凤卿酒没有搭理她,招来一个侍女,刷刷刷地写下药方,吩咐侍女去附近的药店抓药,按照药方配制药材,以最快的速度熬成药汤。
凤卿酒抱着那只恹恹的画眉鸟,将药汤一点点给画眉鸟灌进去!
不多时,这只可怜的画眉鸟就解了毒,恢复了活蹦乱跳的性子!
凤卿酒拿起茅草,故意逗了逗它,画眉鸟再次发出清亮的鸣叫声!
阮馨竹一直站在旁边,命穴中被凤卿酒扎了一根银针,迟迟动弹不得!
命穴之中传来一阵阵剧痛,阮馨竹疼得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这时,楚因宸从院子门口走进来,身姿高大挺拔,如松似柏一般劲秀俊朗,给人一种沉沉的威压!
阮馨竹看到他,就像遇到救命稻草一般,着急地喊道:“王爷!快来!王妃无缘无故地害我!”
凤卿酒有点无语,这个阮馨竹不仅心肠恶毒,而且还有被害妄想症?
果然,楚因宸没有搭理她,径直走到凤卿酒身边,低声笑道:“刚才我在门口看到了,阮馨竹是不是给这只画眉鸟下毒了?”
凤卿酒慵懒地舒展一下胳膊,笑道:“是啊,难得你有明鉴之理。”
楚因宸下意识地伸手,打算刮一刮凤卿酒挺秀的鼻梁,但是考虑到阮馨竹也在场,便没有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阮馨竹顿时气得够呛,愤怒地指控道:“王爷!你在包庇罪犯!王妃打算加害于我……什么下毒,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楚因宸依旧没有搭理她,伸手将凤卿酒小心翼翼地扶起来,体贴地笑道:“等会儿外面有夜市,要不要带你出去逛逛?”
凤卿酒将画眉鸟收起来,将笼子锁好,递给一旁伺候的侍女,笑道:“好啊!”
凤卿酒从美人榻上起身,脚步轻松,与楚因宸一起离开院子!
只留下阮馨竹孤零零的一个人杵在院子走廊里,命穴受制,她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凤卿酒的报复。
果然,这女人翻起脸来,比翻书还要快!
片刻后,阮馨竹急得满头大汗,终于将那枚银针从命穴中逼出来,她差点累得虚脱,对凤卿酒的恨意更上一层!
齐王突然匆匆赶到,原本他是为了找战王一起商量一下回京的事。
但是战王没有找到,他在院子里遇到脸色难看的阮馨竹……
阮馨竹趁机向他哭诉,抱怨,说是凤卿酒为了区区一只画眉鸟,居然故意向自己狠下杀手!
齐王对凤卿酒的印象很一般,不好不坏,隐约还掺杂着一丝妒忌。
齐王立即命人将阮馨竹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将她带走了。
回到沧洲王府。
齐王招来两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替阮馨竹诊治。
大夫诊断完毕,告诉齐王,阮馨竹身体无恙,只是吃了一点苦头。
大夫给阮馨竹开了药方,送给她一瓶珍稀的白凤丸。
看在齐王的面子上,这两个民间大夫对阮馨竹也是毕恭毕敬,把脉的时候丝毫不敢疏忽懈怠,就连最后那瓶白凤丸也是免费赠送。
有齐王的鼎力相助,阮馨竹服下一颗珍贵的白凤丸之后,发现身上的疼痛骤然间消失不见!
阮馨竹喜不自禁,假意对齐王恭维道:“王爷好厉害!”
当晚,阮馨竹就留宿在沧洲王府,跟齐王享受鱼水之欢。
齐王妃并不知情,她有点畏惧齐王的黑手,为了防止那些别有居心的人暗中给自己下毒,她便离开齐王府,悄悄找了一家高档客栈住下,身边也雇了几个武功不低的侍卫。
沧洲城的夜市,户盈罗绮,市列珠玑,商贸发达,人口密集,造就了繁华熙攘的夜市生活!
凤卿酒牵着楚因宸的手,虽然打扮低调,行事低调,但是出众的容貌和风华绝代的气质还是放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一般,十分惹人瞩目!
楚因宸仔细盯着凤卿酒的神情变化,见她像往常一样舒展自若,脚步显得沉稳而又优雅,丝毫没有那种懒洋洋的疲态……
凤卿酒察觉到他专注的目光,与他颇有默契,笑道:“你不会也怀疑我怀孕了吧?”
楚因宸摇摇头,神色泰然:“你没有。”
凤卿酒故意斜睨他一眼,调侃道:“除了跟你生孩子,你觉得我还会给别的男人?”
楚因宸哑然失笑,紧了紧手指尖的力量,笑道:“你不会。”
“王爷对自己真有信心。”
楚因宸凤眸斜挑,邪魅地笑道:“对你也有。”
凤卿酒微微踮起脚尖,穿过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群,她眼尖地看到一个杂技班子正在沧洲城的夜市上演出。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京城调查的那桩案子,那个拥有柔术绝技的凶手,貌似她被刑部判刑之后,就被人暗中劫狱,不知道藏在何处?
楚因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身形一顿,笑道:“要不要去?”
凤卿酒点点头,突然紧紧抓住楚因宸的大掌:“你千万不要松开我!我怕跟你走丢了!”
夜市上人山人海,游客如织,沧洲不愧是青国北境最繁华的大都市。
楚因宸一怔,下意识地抓紧掌心的柔夷,笑道:“不会!”
即便千山万水与你相隔,也不能阻止我在人群中第一个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