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失踪案中,锦曦姑姑已经确定遇害了!
当时凤卿酒在郊外的花田农庄里发现锦曦姑姑的尸体,经过京城刑部派来的仵作验尸,那具遭人损毁的尸体应该正是锦曦姑姑本人无疑!
楚因宸皱了皱俊眉,伸手将凤卿酒单薄的娇躯拥入怀中,体贴地替她掖了掖被角。
“别想这些事,明天再说吧!”
凤卿酒乖巧地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用低糜的嗓音笑道:“其实当时我就怀疑阮馨竹的真实身份了!”
她不一定是锦曦姑姑本人,但是极有可能与京城霓裳坊渊源颇深。
而且她的一些生活小习惯,一些不起眼的细节,与锦曦姑姑很像。
楚因宸不禁幽幽一叹,笑道:“你居然那么早就怀疑她?”
凤卿酒优雅地打了个呵欠,因为她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
当初阮馨竹在那座北境小镇上犯了案,与那个贪婪的商户田鸿越一丘之貉,利用北卫军的漏洞趁机贪墨军饷,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少女。
案发之后阮馨竹成功逃脱,并没有被北卫军的王将军逮捕归案,甚至没有受到半点惩罚。
她怀疑阮馨竹的来历与背景,也是情有可原。
“宸哥……话说,你对她,真的没有半点感觉?”
楚因宸一愣,不知道她口中的女人指的是哪个?
等他组织好措辞,一本正经地回道:“除了小酒,本王对这世上其他女子没有任何好感……”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去,话音未落,就见凤卿酒已经伏在他结实的胳膊上入睡了!
楚因宸无奈地笑了笑,小酒看似聪慧睿智心思剔透,其实在对待男女之情上,还是有些懵懂和幼稚的。
楚因宸凑近一些,吻了吻凤卿酒饱满白皙的额头,嘀咕道:“睡了!所以你不打算管我了?”
一夜好眠。
凤卿酒早早地起床,洗漱更衣,在院子里练习拳击,正打得酣畅淋漓,就见楚因宸带着墨鸦准备寻出门去!
“宸哥!”
凤卿酒冲着他招招手,不满地问道:“我们要在文竹轩里待多久?”
楚因宸伸手一记摸头杀,笑道:“今天就走。”
“你去哪里?”
楚因宸神色一顿,踟蹰片刻,才回道:“去送别几个老朋友。”
凤卿酒顿时想起之前在圣女竞选第三轮考验中,他邀请而来的那几个风云大佬,她瞅了瞅楚因宸的衣衫打扮,神色古怪地笑道:“是不是那几个老头子?”
楚因宸无奈地点点头:“也不老,只是比你我年长一些。”
不等凤卿酒反应过来,一个王宫侍女突然跑过来禀告她,说是阮馨竹那边邀请她过去一趟。
凤卿酒正有疑惑,便简单收拾一番,跟着王宫侍女的脚步,来到西侧院子里。
阮馨竹居然可以下地走动了!
凤卿酒忍不住暗暗惊叹,就凭她手中的生物实验室,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阮馨竹的瘫痪治愈了!
阮馨竹刚刚恢复行动能力,走得极为仔细小心!
看到完整无损的凤卿酒出现在眼前,阮馨竹不免有点嫉妒,嫉妒对方完美无瑕的娇躯与健康的体魄……
阮馨竹轻哼一声,示意侍女搀扶着自己,坐在走廊的椅子里。
她刚开始故意晾着凤卿酒,没有搭理对方。
凤卿酒稍等片刻,就见阮馨竹一副孤高自诩的模样,独自坐在椅子里悠哉乐哉地喝着茶,吃着王宫御厨制作的精美点心。
凤卿酒单刀直入地问道:“你跟京城霓裳坊的锦曦姑姑有什么关系?”
阮馨竹顿时被茶水呛到,捂住胸口咳嗽起来!
侍女赶紧替她抚背顺气,面对这位清艳矜贵的战王妃,侍女丝毫不敢造次,更不敢替阮馨竹强出头!
阮馨竹抚了抚隐隐作痛的胸口,一把将侍女推开,冷笑道:“凤卿酒!别以为自己当上圣女,就能对我颐指气使的!”
这,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吧?
凤卿酒无奈地耸耸肩,径直提出自己的异议,包括那座染坊和花田里的靛蓝花汁液,还有那个田鸿越一直经营的布料生意……
阮馨竹越听越是恼火,气愤地叱责道:“你还真是……惯会胡说八道!”
凤卿酒冷漠地反驳道:“这些都是我掌握的证据!”
京城霓裳坊的锦曦姑姑,有可能只是一个完美的幌子,所谓的失踪案恐怕也是为了故意麻痹皇帝和那几个与霓裳坊有往来的皇商和权贵!
阮馨竹狡猾地转了转眼珠子,笑道:“随便你怎么揣测!反正我现在留在雪国,以后我就是王君的宠妃!”
凤卿酒定定地瞧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阮馨竹不嫌事大地添了一句:“凤卿酒,都说你善谋,会断案,这就是你的真本事?”
凤卿酒蓦地脚步一滞,转过身来,悄悄祭出透视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笑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为了接近战王,阮馨竹没有用易容术换装打扮,可谓是牺牲颇大!
阮馨竹得意地笑道:“怎么?担心战王被我拐跑?我告诉你,男人都是贪恋美色的!不如我教教你,如何用一些房中术勾住男人的心?”
凤卿酒轻嗤一笑,回道:“我嫌晦气。”
果然,阮馨竹一点就炸,故意口不择言地骂道:“贱人!我就知道你今天来准没好事!你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难道还不许我上位?”
凤卿酒有点听糊涂了,笑道:“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告诉我,你跟哪个男人上位了?”
阮馨竹美眸骤暗,闪过一丝诡诈的暗光。
阮馨竹示意那个王宫侍女给自己重新沏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地笑道:“不瞒你说,就在你跟我锱铢必较的时候,王爷应该就待在圣殿里跟那个洛锦辞幽会呢!”
凤卿酒眯了眯漂亮的桃花眸子,之前她问过战王,他应该去了宫外给那些老朋友饯别送行。
凤卿酒当然不会相信阮馨竹的一面之词,但是她对阮馨竹和锦曦姑姑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笑道:“去就去呗!难道我还能拴住他不成?”
阮馨竹刺激无果:“哼!嘴巴上说得好听!”
谁知道她私底下会不会偷着哭呢?
那个洛锦辞可不是什么善茬,能够从圣女竞选中脱颖而出,她的才华学识跟凤卿酒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凤卿酒抚了抚衣袖,淡定地问道:“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战王跟洛锦辞幽会的消息?”
阮馨竹压了压唇角,故作无辜地笑道:“不然呢?”
“我对你一番推心置腹,结果你好心当成驴肝肺!”
凤卿酒忍不住轻笑出声,美眸中逸出一丝浓浓的讽刺。
阮馨竹对自己推心置腹?
这恐怕是她最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凤卿酒没有搭腔,径直转身离开。
直到傍晚,王宫巷道旁边的大树树梢上升起一轮淡白色弯月。
赤练将晚膳送过来,看到凤卿酒坐在窗口位置,若有所思地翻着手中的藏书。
文竹轩里也有一些藏书,卷帙浩繁,取用很方便。
不等赤练离开,凤卿酒便幽幽地开口问道:“赤练!王爷人呢?”
赤练冷艳地回道:“去给那个宋国的林阁老送行了。”
“真的?”
赤练无奈地耸耸肩:“难道我会骗你?这种事有什么好隐瞒的。”
凤卿酒突然放下手中的藏书,步履轻缓地走到赤练跟前,桃花眸子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赤练的眼睛。
赤练下意识地回避开来,她还记得凤卿酒的一些异能,之前遇到那个胡老板前来捣乱寻仇,凤卿酒用眼睛配合药物给那个阮馨竹催眠!
最终迫使阮馨竹口吐真言,推翻了胡老板之前的定罪。
察觉到赤练的回避,凤卿酒不禁心中失望,问道:“赤练!你不必替王爷打掩护!”
“我再问你一次,王爷今天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