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亦姝恨得咬牙切齿。
看来,就算她成功地睡了战王,成为他真正的女人,楚因宸心里还是忘不掉凤卿酒那个贱人!
这时,楚因宸注意到不远处那一抹熟悉的曼妙身影。
他立即抛给侍卫一记暗示的眼神,让侍卫带着萧亦姝回府,他自己则是大步流星地跑到凤卿酒跟前。
凤卿酒刚才一直作壁上观,发现楚因宸对萧亦姝如此排斥和抗拒,她私心里也觉得十分好奇。
明明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明明已经成为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楚因宸何必,如此矫情?
楚因宸脚步沉稳,飞也似地跑到她跟前,看到她撑着伞,他便识趣地没有将自己的大伞拿来献殷勤。
“小酒。”
楚因宸锋利峻丽的眉眼,洋溢着不容忽视的喜色:“今天真是巧了,一起去云香居二楼坐坐吧?”
凤卿酒却觉得有点小委屈,上次她在临水而居的巷子里看到他,他对自己态度冷漠忽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急不可耐地离开了。
凤卿酒硬了硬心肠,正打算拒绝,却被楚因宸一把抓住柔夷。
掌心的温暖,依旧妥帖,依旧让人眷恋。
凤卿酒顿时一愣,下意识地呵斥道:“登徒子!放开!”
楚因宸凤眸中漾开一丝清冷如雪的笑意。
你是我的王妃,你是我的女人。
什么登徒子?
分明就是师出有名。
片刻后,凤卿酒和楚因宸来到云香居二楼,点了一个雅致的包厢。
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跟萧亦姝水到渠成。
而她,只能躲避在外,忍受着世人的指责和谣言。
楚因宸替她斟了一杯香茗,笑道:“琴师橦楼的事,我已经查出一些眉目,今日正巧遇到你。”
他直入主题,并没有半句废话,也没有趁机对凤卿酒死缠烂打。
凤卿酒突然问道:“前日我在河边遇到你,你驾着一叶扁舟在柿子巷那边游水,难道你都忘记了?”
她觉得很委屈。
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却随身带着萧亦姝在外面招摇过市。
楚因宸眯了眯狭长的凤眸,仔细回想一番笑道:“柿子巷,本王好像不记得这回事……”
凤卿酒遗憾地幽幽一叹。
原来,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楚因宸不知想到什么,蓦地神色一凛,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你出手给琴师橦楼疗伤,我听贺菱华说,橦楼的左手已经彻底废了?”
凤卿酒迅速压下心头的酸涩,笑道:“对别人来说,的确是废了。”
言外之意,对她来说,还有救治痊愈的几率。
楚因宸与她颇有默契,笑道:“那就好。”
两人沉默地喝着茶。
气氛却是丝毫不显得尴尬,或者拘谨。
反而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温馨与平和。
凤卿酒心不在焉地喝了一盏茶,终于舍得打开话匣子:“王爷!橦楼公子的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楚因宸等到她的回应,心中蓦地升起一丝欢喜之情。
“他不是普通的琴师。”
“哦?”
教坊司那几个副使对他充满敌意,暗中加害,其实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个幕后黑手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就像一个巨大的谜题,橦楼公子,也只是其中一个棋子。
楚因宸冷声回道:“小酒,本王知道你跟橦楼公子谈过他的身世。”
琴师橦楼的身世和来历,确实是个谜。
他记忆缺失,只记得自己在教坊司中弹琴演奏的经历。
其余,一概不知,懵懵懂懂的,还被那个渣男聂书祺欺骗感情。
凤卿酒毫不吝啬自己打探而来的情报,笑道:“对,我问过橦楼公子,他说教坊司中,对他最好的人是一个叫槐袖的琴曲师父。”
她怀疑,那个槐袖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说不定能按图索骥,沿着槐袖这条线索查下去,发现幕后真凶的动机。
楚因宸与她一拍即合,笑道:“跟我来!”
凤卿酒凝眸,看到他芝兰玉树的脸上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不知为何,她也觉得特别安心。
仿佛在战王身上,她总是可以找到一份独独属于自己的安全感。
女人有时候谈感情,谈婚姻,不就是为了寻找一份踏实的安全感?
世事漂泊,人情无常,时光如梭,岁月易老。
片刻后,凤卿酒与楚因宸并肩离开云香居。
一路上,楚因宸沉默相对,只是那双斜挑的凤眸里总是晕着一抹清浅的欢喜之意。
跟凤卿酒在一起,他总是心情极好,觉得特别放松和惬意。
一路来到春晖楼。
鸨母看到战王,不再大惊小怪,而是迅速递给龟.公一记暗示的眼神。
龟.公得令,急忙在前方迎路,将两位贵客送到春晖楼的后院。
玉堂公子早就等候在此。
楚因宸与他淡淡地颔首示意,便单刀直入地提出自己的交易条件。
跟银翼堂做交易,要的就是快准狠。
不能拖沓。
玉堂公子摇着手中的白玉骨折扇,笑道:“王爷总是这样迫不及待,其实有些情报,得慢慢来,不能太着急。”
楚因宸长身玉立,依偎在窗口位置,凤眸清冷,神色泰然自若。
玉堂公子一直很欣赏对方的盛世美颜,不过这副冷酷高傲的脾气,还真是让人消受不起。
教坊司的琴曲师父,槐袖先生,三年前就失踪了,下落不明。
看似藉藉无名,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任何人关心他的行踪。
当然,除了他的小徒弟,琴师橦楼。
玉堂公子用折扇不紧不慢地敲着手背:“王爷,这件事有点复杂。”
根据银翼堂打探而来的情报,这个琴曲师父槐袖,居然不是青国土着,而是来自北境的雪国。
他真实的身份,不得而知。
雪国与青国,最近几年水火不容,边境时常发生摩擦和小规模的战乱,当年老战王在北境战场上击溃蛮族。
蛮族那会儿勾结了雪国,一起对付青国,企图蚕食青国北疆城池。
“严格算起来,槐袖师父,应该是咱们青国的敌人。”
楚因宸听出言外之意,那个琴曲师父槐袖,居然是雪国派来的探子?
那琴师橦楼,岂不是……埋伏在青国京城的一颗棋子?
可是琴师橦楼,手无缚鸡之力,性子安静,在教坊司中安分守己。
怎么看,都不像是雪国派来的斥候。
玉堂公子递给楚因宸一记赞同的眼神,笑道:“是这样没错,那琴师橦楼记忆缺失,根据我多年的情报工作,他缺失的那段记忆,说不定关系重大,王爷如果不嫌麻烦,可以沿着这条线索查一查!”
楚因宸拧了拧峻丽的眉峰,神色变得晦暗不定。
凤卿酒伺机提出自己的建议:“我可以治愈他的左手,我也可以帮助他恢复记忆,但是需要时间。”
玉堂公子顿时吃了一惊,刷的一声,打开白玉骨折扇摇来摇去。
药王谷的那个贺菱华说了,琴师橦楼的左手恐怕已经彻底废了。
“王妃,为何如此有信心,你真的能治愈橦楼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