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深深地盯了凤卿酒一眼。
谁都不是笨蛋。
王妃替自己洗清冤屈,这一手可谓是快准狠。
她哪里是什么愚蠢无知的草包?
赤练领了王爷的命令,立即安排人手去调查那些最近一直在黄雀房里伺候的丫鬟。
楚因宸走到床畔,跟萧净初问道:“这个毒,你能解?”
萧净初刚才被凤卿酒震惊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医宗金鉴的真迹,他从医这些年,一直醉心于搜集各种各样的医典古籍。
没想到,这个王妃在外面声名狼藉,外人盛传她是不学无术的草包,她手中却珍藏着世人趋之若鹜的医宗金鉴?
萧亦姝看到堂哥对着凤卿酒发呆,眼中蓦地闪过一丝狰狞,冷笑道:“堂哥!如果你想要这本医典,我可以帮你搜集。”
萧净初顿时回过神来,向着王爷拘了一礼,自信地笑道:“我能解毒,但是我能不能跟王爷讨个好,我想跟王府借阅这本医宗金鉴……”
楚因宸看向凤卿酒,原本以为她会趁机坐地起价,却见她淡漠地笑道:“好借好还。”
萧净初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回道:“多谢王妃慷慨。”
接下来,萧净初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给身中剧毒的黄雀解了毒,又给他喂下独门秘制的无伤玄乳。
凤卿酒站在一旁,无伤玄乳散发着一股淡雅的草药香气,敷在黄雀的伤口上,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
凤卿酒忍不住暗暗赞叹。
不愧是青国神医,这一手炼丹试药的本事还真不是吹嘘出来的。
萧净初有意跟她讨教医术,笑道:“王妃!你能不能搭把手?”
凤卿酒没有推辞,她祭出现代医术,给黄雀的伤口清淤,跟王府管家要了一坛纯度很高的烈酒,用酒精给黄雀消毒包扎。
两人相谈甚欢,颇有默契。
萧亦姝站在不远处,她闻不得这种血腥味,看到堂哥跟王妃配合默契,她心中恨极。
楚因宸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逝是的敌意,不悦地扬起俊眉:“徐伯!送萧侧妃回去!”
说时迟那时快,萧亦姝假装头晕,摇摇欲坠地向着楚因宸跌过来!
这一次,楚因宸没有惯着她,示意身边的白鹤将她扶住。
萧亦姝一下子跌到白鹤怀中,就见白鹤坐怀不乱地问道:“萧侧妃?你先回房歇息吧?”
萧亦姝顿时气结,楚楚可怜地问道:“王爷?刚才我的提议……”
“等郭老回京,本王会给你安排的。”
楚因宸神色清冷如霜,似乎对她多了几分疏离?
萧亦姝从白鹤怀中挣脱出来,带着自己的丫鬟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黄雀的伤势已经处理妥当,解了毒之后,他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凤卿酒给他仔细检查一番,确认无碍之后,便如实告诉战王。
楚因宸很欣慰。
这次他没有看走眼。
王妃没有让他失望。
这时,赤练已经将有嫌疑的丫鬟带到门口的院子里,正在严刑拷打。
凤卿酒从屋子里出来,就见赤练给那个丫鬟上了刑具,正在动用私刑对嫌疑人严厉审讯。
对付这种十恶不赦的内奸,赤练向来不会手软!
赤练将丫鬟的十根手指折断,咔嚓咔嚓,指关节断裂发出清脆巨响!
看着就很痛。
凤卿酒也是暗暗佩服,赤练这个女人,冷艳,又心狠手辣。
“春杏,我劝你还是老实点!赶紧给我招供!”
赤练基本上已经认定这个丫鬟春杏就是毒害黄雀的凶手!
因为那只青铜耳鼎一直都是由她负责看管的,其他丫鬟也可以作证。
春杏疼得死去活来,看到赤练轻蔑的眼神,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挣脱了侍卫的桎梏,狠狠一头撞在旁边的墙壁上!
糟了!
赤练伸手就拉,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春杏居然,撞墙自杀了!
赤练冷静地翻开春杏的尸体,她撞得头破血流,身上也是血肉模糊,很是惨不忍睹。
战王走了过来,示意侍卫将春杏的尸体处理掉。
赤练冷笑道:“王爷,她背后肯定还有黑手!我们不能就此罢休!”
楚因宸双手负立:“本王懂你的意思,你尽管去查。”
赤练爽快地应了一声。
凤卿酒嗅到刺鼻的血腥味,有点作呕。
楚因宸见她脸色不佳,难得露出一丝体贴:“回去歇一歇!今天让你受惊,本王替他们道个歉。”
呵!
还真是身先士卒,关心下属。
凤卿酒一脸冷淡回道:“王爷不必在意,设身处地想一想,赤练怀疑我,也是情有可原。”
楚因宸哑然,没有多说什么。
回到星月阁。
凤卿酒取出风华寺主持赠予的神秘六瓣佛桑,她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六瓣佛桑的种植方法,眼前陡然间出现一个奇特的实验室!
正是她在现代世界里经营的那栋生物实验室!
凤卿酒有点懵。
她试探地伸手碰了碰,结果可以碰到其中一些药瓶和培养皿!
先是隐世家族传承的透视眼。
然后是生物实验室。
老天这是厚爱她?
还是别有心机,打算在她身上做个诡异的实验?
凤卿酒觉得有点震撼。
直到两个时辰后。
她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她不光是穿越了,来到这个异世界,而且将现代世界的实验室和透视眼一起带过来!
凤卿酒试探地拿起一只培养皿,寻思片刻,她将六瓣佛桑从神秘琉璃瓶子里取出来,然后切片,小心翼翼地将切片放在这只培养皿中。
以防万一。
等她做完这一切,生物实验室突然消失不见了。
她呆呆地盯着前方的空气,一时觉得又神奇又诡异。
落梅院。
萧亦姝坐在梳妆台跟前,一旁的丫鬟莺歌态度恭谨,将黄雀那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听到那个丫鬟春杏撞墙自杀的消息,萧亦姝得意地牵起唇角:“我就知道她不敢乱说!”
春杏的家人早就被幕后黑手控制起来。
如今她识趣地选择自杀而亡,那些家人也可以跟着她一起上西天。
萧亦姝拿起象牙梳,慢条斯理地梳着长发,铜镜中倒映出她梳云掠月的绝色俏脸。
只可惜,她眼中的那一抹狠毒将这份美貌硬生生地拉低了。
不知何时,丫鬟进来禀告,说是萧净初求见。
萧亦姝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来到花厅里,就见萧净初身姿笔挺,站在花厅一幅装饰画跟前,向来淡泊的神色透着几分冷沉。
萧亦姝态度随意,很显然,跟他十分熟稔,娇滴滴地笑道:“堂哥!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萧净初没有跟她卖关子:“之前你去萧家找我,听说你好像从我房里拿走一包无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