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来了!”
这坐堂大夫一扫刚才的漫不经心,赶紧从柜台后面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战王行礼。
凤卿酒悄悄地准备溜走,却见楚因宸冷酷地笑道:“跑哪儿去?”
凤卿酒假装听不到,继续向隔壁的药房走去。
萧亦姝依偎在他怀中,娇滴滴地笑道:“王爷!你在跟谁说话?”
她狐疑地环顾四周,果然,看到一抹不算陌生的身影。
这该死的贱人,不是早就被王爷禁足了?
什么时候偷跑出来的?
楚因宸冷哼一声:“别管她!亦姝,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郭老对妇科也是极为精通,等会儿本王让郭老给你看诊……”
萧亦姝满脸甜蜜,秀丽脱俗的小脸上露出一丝仰慕的笑容:“王爷!其实你没有必要这般费心!”
凤卿酒来到隔壁药房里,不知为何,她突然不想这样鬼鬼祟祟离开。
她好歹也是战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凭什么在萧亦姝跟前忍气吞声?
战王跟坐堂大夫问了问老中医郭丹溪的行踪。
郭丹溪是青国的杏林圣手,医术超群,普通人不一定请得起。
凤卿酒摸了摸手臂上昨夜新添的伤痕。
他对萧亦姝百般关切,万般呵护,只是有点头晕不舒服,他就亲自来白云医馆邀请国医圣手给萧亦姝诊治。
而她,被他鞭打得遍体鳞伤,却没有得到他半点关心和怜惜。
呵!
这个男人不要也罢。
凤卿酒正在暗中观察,几个家丁突然抱着性命垂危的病人火急火燎地冲到大堂里。
“大夫!大夫!快救人!救人!”
坐堂大夫急忙取出药箱,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是尚书府的小公子吧?老夫认得。”
“对!你务必要将我家小公子救活,否则……我们就摘了白云医馆的牌匾,将你们医馆从京城驱逐出去!”
为首的中年扈从故意发出威胁。
坐堂大夫立即将奄奄一息的病人仔细检查一番。
原来,尚书府的小公子任紫翡今天清晨去京郊骑马游玩,中途骏马被人惊扰,任紫翡从马背上摔落,一根尖锐的木刺扎到他的胸口。
位置太过危险,要拔出这根木刺,非常困难。
因为很容易牵扯到胸口的动脉血管,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大出血,到时候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坐堂大夫医术有限,也不敢托大,生怕掉了脑袋:“诸位!要不,请太医院的医政来帮个忙?”
扈从头领顿时脸色阴沉:“你这个庸医!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去宫中请太医,我们会找到你?”
家丁哭丧着脸叫道:“糟了糟了!小公子要咽气了!”
围观众人纷纷露出惋惜之色。
楚因宸凤眸微凝,对身后的心腹侍卫白鹤吩咐道:“郭老不在,看样子只能请萧神医出马。”
萧亦姝蓦地神色一喜:“我堂哥医术精深,肯定可以救活他!”
“不!来不及了!”
凤卿酒将病人的生命体征看在眼里,不出半刻钟,他就会彻底咽气。
萧亦姝轻飘飘地瞄了她一眼。
“你又不懂医术,别在这里搅乱军心,让尚书府的人看了笑话!”
凤卿酒没有搭理她,径直拨开人群,那些家丁企图阻拦她,她神色严肃地问道:“还剩四分之一炷香,你们到底要不要救他?”
那中年扈从似乎将她辨认出来:“你是……战王妃?”
京城恶名远扬的草包。
据说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
凤卿酒无奈地耸耸肩:“要不要救,赶紧给个准头!”
眼看小公子就要断绝生机,中年扈从狠狠心:“你如果能拔出这根木刺,以后尚书府欠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