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轻震惊至极的看着她,喉咙如同被堵住了一般。
那本书,怎么会有两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我想要改变命运,就只有远离你和陆寒川。”桑鲤继续说道:“否则等待着我的,只有你的算计和陆寒川的憎恶。”
夏兰轻怔在原地,桑鲤的话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的?”
“梦见的。”
夏兰轻紧抿着嘴角,眼中划过一丝惊惶之色,书中主角觉醒自我意识,这是多么逆天的一件事。
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外面阴沉的天空,嘴里喃喃自语道:“是天道,是它在保护你。”
说到这里,她不甘心的盯向桑鲤,“为了不让我完成任务,它竟然帮你作弊!”
桑鲤嗤之以鼻,“原本我的确不该知道剧情,是你,让它不得不站在了我这边。”
夏兰轻闻言面色大变,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如果不是它,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听到这句话,桑鲤觉得她尤为可悲,直到现在她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的事究竟有多可怕。
“谁是真正的女主角,你心知肚明,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桑鲤看着她狼狈的面容,冷冷说道:“你提出的要求我不会答应,你既然选择了和系统绑定,那就和它一起毁灭吧。”
说完,桑鲤不想再听她胡搅蛮缠,转过身就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夏兰轻从地上爬起来,急急想要抓住她的手,“我还没让你走!”
桑鲤停下脚步,眼神淡淡的看着她,“如果你想做关于女主角的梦,可以找心理医生催眠,也可以去当演员,但在这里,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也无法成为女主角。”
“你从哪里来,我就会让你回到哪里去。”
“你以为我想求你吗?”夏兰轻脸上的斑点不断扩散,整张脸被浓重的阴影笼罩,看起来极为诡异。
“如果不是我走投无路,我怎么会求你?”夏兰轻忍着怨恨,哭着说:“我承认你是女主角,你才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但我也是人啊,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有错吗?现在我已经知道后悔了,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她哭的实在太过伤心,不知情的还以为桑鲤欺负她了。
病房外的陈严等人见状,面上露出了焦急之色,“这个夏兰轻到底想做什么?”
“她身上的阴气很重,”李胜英冷声说道:“死期将至。”
“什么?”陈严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昨天不是还算不出她的命数吗?”
李胜英看了他一眼,“她现在的命数不需要我算。”
夏兰轻的一线生机全拴在桑鲤身上,只要桑鲤不愿意帮她,等待着夏兰轻的只有魂飞魄散。
李胜英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她作孽太多,身上的怨气和因果已经压不住,死后恐怕会引发诸多灾祸。”
陈严有些不解,“她都要死了,还能闹出什么事?”
李胜新摇头不语,眼中一片寒意。
“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没错,但踩着他人的尸骨上位,那就是机关算尽,故意作恶,这不是你推卸责任的借口。”
桑鲤目光锋锐的盯着夏兰轻,“至于你说你已经后悔了,抱歉,我并没有看到你后悔的表现,如果我是你的话,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大概会以死谢罪,想让我相信你,除非你再死一次。”
这句话太过诛心,直接让夏兰轻变了脸色。
她当然不可能再死一次,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桑鲤,“你怎么这么恶毒!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
“道歉?”桑鲤低低一笑,看向她的目光犹如在看死物,“你都知道我恶毒了,又怎么可能接受你的道歉呢?”
“你!”夏兰轻握紧拳头,眼中划过一丝冷厉,忍无可忍的扑向桑鲤,“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说完,她直接从系统空间取出匕首,抬手就要扎进桑鲤的心口!
桑鲤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在她碰到自己的前一刻,一脚将她踢了出去!
夏兰轻惨叫一声,重重倒在地上,如同断了脊柱的野兽,喉咙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她无力的抓着匕首,像极了穷途末路的野兽,浑身充满了绝望和恨意。
“你帮帮我怎么了,”她浑浑噩噩的开口,仿佛疯魔了一般,“你们女主角不是最善良了吗?你救救我,我也会报答你的!”
“你看,我不是已经后悔了吗?”说着,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喉咙里发出剧烈的咳嗽。
“我不是已经向你低头认错了吗?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她趴在地上,喉咙里咳出一团黑色的血液,散发着浓重的腥臭气息。
桑鲤皱起眉头,不由离她远了些。
夏兰轻现在的处境,纯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桑鲤不是圣母,怎么可能舍身饲虎?
“一开始,我只是讨厌你,并不想跟你为敌,”她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夏兰轻,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你没有害我,我也不会跟你产生交集。”
夏兰轻虚弱的抬起头,听见她说:“也许对你来说,我只是活在小说中的人,我的三观、性格,包括外貌和人生经历,全都是作者编纂的,这都不属于我,而是作者的灵感。但对我自己来说,我是个活生生的人,我所生活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我有血有肉,会哭会笑,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全部。”
“但是你呢?你真正接受过这个世界吗?你想过杀人会付出什么代价吗?就因为你是外来者,你就可以像上帝一样,无视法律和道德,凌驾于一切之上,随便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来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就因为你有系统,你就可以充当女主角?你就可以肆意杀人,你就可以随便顶替他人的人生?”
桑鲤冰冷的质问,仿佛要戳穿夏兰轻的脊梁骨。
“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