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画的符竟然有这样的作用?”陈严的声音不由拔高,看向桑鲤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在看香饽饽。
桑鲤望着自己的手心,完全没想到符纸真的能镇住那股力量。
这也是她第一次尝试。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那可真是太好了呀!”陈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拳头在身侧握紧,整个人激动到声音颤抖,“有了你的符纸,其他受害者就有救了。”
桑鲤:“……也不一定。”
“这件事,我要立刻上报!”说要,陈严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开始打电话。
见证了一切的天师们哑口无言看着桑鲤,仿佛现在才认识她一般。
“小姑娘,那真是你画的符纸吗?”王天师兴致勃勃的走上前,想要跟她取取经,“你都是怎么画出来的?”
桑鲤如实回答:“自己临摹。”
“临摹?”其余天师纷纷皱起眉头,“你没有学过笼统的符术?”
桑鲤摇了摇头,“我是自学。”
这——
简直是秀瞎了在场天师的眼,他们笼统学过符术的人,竟然还不如个初学者。
“你这临摹的是什么符啊?”王天师错了搓手,很是好奇的问道。
“空净大师手绘的黄符。”
空净大师。
众人又是深吸一口气,越发觉得她天赋异禀。
空净大师的符,那是随便就能临摹的吗?就连天一派的李道长也不敢说能画出一模一样的来,更何况是其他人。
此时,要说最后悔的莫过于李道长了。
他原以为桑鲤是个绣花枕头,不值一提,没想到她这个枕头是镶金的,真材实料。
他刚还嘲讽叶少爷的做派,现在看着桑鲤众星捧月的样子,也拉不下脸走过去,说自己愿意收她为徒。
叶卷为桑鲤包扎好指头上的伤口,正要拉着她到床边落座。
李道长按捺不住的走上前来,欲言又止的看向桑鲤,“小姑娘……”
“李道长,”话音未落,叶卷便打断了他,“有事吗?”
李胜英被他看有些不自在,哪里还有之前的冷然气势,默然道:“我有些话想问这个小姑娘。”
“她现在需要休息。”叶卷并未理会他,手掌轻轻落在桑鲤的肩头,“更何况,李道长已经拒绝了叶家的提议。”
“我,”一说起这个,李胜英就悔不当初,早知这样,他说什么也不会轻视桑鲤。
“李道长,你想问什么?”桑鲤倒没怎么生气,天师精通岐黄之术,往来天地之间,本就与常人不同,对她抱有怀疑并不奇怪。
“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符纸吗?”李胜英缓和了语气。
“当然。”桑鲤从背包里取了两张叠好的符纸递给他,“都是些不成熟的符文,李道长不要介意。”
李胜英拆开符纸,看着上面略显扭曲却一气呵成的符文,只觉一股清气扑面而来,将他一路跋涉的疲倦一扫而空。
李道长不由睁大眼睛,看的更加细致,符文虽是朱砂绘制,但纹路之间却隐隐有金光涌现,正是这若有似无的金光,击退了姜先生身上那股力量。
李道长咬破手指在眉心一点,再睁开时,才发现桑鲤满身耀眼金光,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大气运者。
他真是有眼无珠,才会觉得她不成气候。
李胜英双手颤抖,看向桑鲤平和安静的脸庞,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
桑鲤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李道长不用客气,我也不过是兴趣使然,并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作用。”
“你乃大气运者,生来受天道庇护,受你庇护的人自然也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
几人正说着话,陈严很快从外面进来,走上前便对桑鲤说道:“桑鲤同学,符纸你能多给我几张吗?上头想做实验。”
“可以。”桑鲤取了符纸给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当然。”陈严此时心中激动不已,之前众人都拿那股力量没办法,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全身而退,如何能让他不重视?
下午,上面便派人下来,火速跟陈严一起研究符纸。
最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只有桑鲤画出的符纸才有这样的功效,即便是同样的符文,其他人画出来的明显不行。
一瞬间,所有人看向桑鲤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啊!”王天师长叹一口气,跃跃欲试的说道:“小姑娘,你不是想找个师父吗?你看我们青城派怎么样?我们掌门人画符也是一流,完全能当你的老师。”
桑鲤还没有开口,其他几个天师坐不住了。
“还有我们茅山派,虽然我们符术不算多优秀,但我们捉鬼炼体都是一把好手!”
“闾山派开坛做法,通灵极佳,小姑娘你要不要来试一试?”
“还有我们龙虎山……”
“……”
杂七杂八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病床上的姜先生不适的皱起了眉头,似乎转眼就要醒过来。
“安静。”少年清泠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这里不是闹市,诸位道长不要失了仪态。”
王天师等人朝一旁看去,只见少年眉眼冷清,目光淡淡望着他们,自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威严,仿佛从冰天雪地里走出来一般。
不,更像是见不到底的阴翳深渊。
“是我等失言了。”王天师等人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也清楚他不好惹,顿时噤声,走到一旁去研究桑鲤的符纸了。
“桑鲤同学,你现在可是我们的秘密法宝,”陈严推开门走进来,难掩高兴的说道:“我们找来了几位被怀疑的受害者,使用了你的符纸后,他们跟姜先生一样虎口逃生,已经恢复正常了。”
桑鲤思索了一下,问道:“他们一人用了几张符纸?”
“当然是一张。”陈严说道:“他们的程度比姜先生轻,解决的过程也很轻松。”
不是这样的。
桑鲤心说,这位姜先生之所以用了那么多符纸,是因为他的愿望太过沉重,以至于他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签订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