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云提着食盒来到鹰嘴崖,小狐狸宓宓、小僵尸赶忙从亭子里跑出来,喊道:“云姨。”
“你们柔姨还没醒?”
宓宓摇头道:“没有呢。”
钟小云一脸忧色,这都第七天了,石坚她不担心,男人嘛,皮实耐操,饿几天不打紧。白柔柔不同,她修为比石坚低,几天几夜不吃不喝,钟小云怕她撑不住,好几次都有点忍不住想叫醒她。
暗暗叹了口气,打开食盒,笑着问宓宓道:“今天的饭送晚了点,饿了吧?”
宓宓吐了吐小舌头,笑道:“云姨,你忘了我是狐狸精耶,不会饿的。”
“我,小僵尸!”小僵尸举手道。
“跟你们说多少次了,不要总说自己是狐狸精,小僵尸。”钟小云抬手揉了揉宓宓毛茸茸的小脑袋,“吃吧。”
“哇,好香啊,大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听到这个声音,钟小云赶忙望去,看到白柔柔笑吟吟地走过来,喜道:“你总算醒了,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白柔柔抱怨道:“都怪夫君。”
“我怎么了?”石坚忽然起身。
钟小云打趣道:“你们两个约好的吧,一起醒。过来吃点东西,我做了好多呢。”
三人一妖一尸坐在亭子里吃饭,石坚打量了白柔柔几眼,感兴趣地问道:“柔柔,你的太阴真水炼成了?”
白柔柔没好气道:“你给我那么多太阴之精,差点把我神魂都冻住了,全炼进水元力,怎么可能炼不成太阴真水。就是我的水行法还不够火候,发挥不出威力。”
“不着急,慢慢来,茅山五行法本就不容易修成。”
“嗯。”白柔柔应了一声,犹豫道:“炼化太阴之精以后,我感觉身体似乎出了点变化……”
石坚关心道:“什么变化?”
“说不清,应该不是坏事,以后再跟你详细说吧。”白柔柔偏头看了眼阴棺,问道:“婷婷情况怎么样?没问题吧?”
“一切正常,修成与否,今晚就见分晓了。”
天尸阴阳转灵大阵时刻运转,阴地上空阴气弥漫,白天形同黑夜,七天七夜不间断地吸收阴气和玄阴之气,石坚非常期待任婷婷的变化。
斗转星移,金乌西坠,月兔东升,不仅风雨雷电四人又跑来看热闹,便是一直炼化太阴之精的大尸兄也苏醒过来,紧紧盯着阴棺。
“时辰到了。”大尸兄沉声说道。
“稍等,我先撤去阵法。”
石坚走到阴棺附近,剑指连连点出,纵横交织的黄符布宛如群蛇抽动,纷纷收缩,连同锁神石罩子,被收进乾坤袋里。
下方阴棺,泛黄的槐木此刻已经变成黑色,表面光滑如镜,质地细腻,缝隙、阴纹之中填充了黑色晶体,看上去像是一块奇形墨玉,浑然一体,没有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
“这要怎么开?”电问道。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大尸兄,只见大尸兄将手按在阴棺上,一道道阴气尸气飘飞而出,所过之处,黑色晶体消融,化作缕缕阴气飘散四方。须臾后,阴棺仍是黑色,但表面已经浮现出原本的纹路。
轧轧声响,大尸兄推开棺盖,一股惊人尸气扑面而来,约莫五分之一柱香过后,棺中尸气方才散尽,露出任婷婷的身影。
和七天前比起来,任婷婷的相貌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粉滴脂凝一般的肌肤失去了原本光泽,似是用玉雪重铸,冰肌玉骨,清丽脱俗,没有半点阴森丑陋之态,气质已然大变。
“石道友,僵尸血!”大尸兄喊道。
老僵尸的僵尸血太耐用了,任婷婷行法前,石坚已经用雷法炼了几日,行法过程中连续炼化四天,还剩下一半左右。
大尸兄催动尸气裹着僵尸血送入任婷婷体内,任婷婷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噌地冒出数寸长的指甲,黝黑锋利。
最奇的是,任婷婷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上,忽然出现道道赤色光华,在经脉中穿梭,时亮时暗,颇为奇异。
看了一阵,大尸兄失望道:“婷婷的血脉之力到底单薄了些,即便融合我的僵尸血也无法返祖觉醒。”
“这样啊。”石坚沉吟片刻,笑道:“帮人帮到底,我就再帮她一把吧。”
说罢,石坚操纵灵屋放出任老太爷,摇晃摄魂铃,驱使任老太爷从养尸洞里跳出来。
大尸兄惊道:“他是?”
“婷婷的爷爷,曾经咬死了婷婷的爸爸。”
听到这话,大尸兄感激道:“石道友,你这个忙帮的太及时太重要了。”
要不是这次得到的好处太多,加之石坚另有谋划,他才不会舍弃任老太爷呢。
“大家让开!”
待众人离远,石坚双手掐诀,念诵咒语:“天地玄黄,日月之光。五行运动,烈火四方。荧惑立法,总司火权。上天真火,炎炎飞空。流金掷火,变化无穷。我今令行,三味火出。”
咒语念完,石坚张口喷出一道火焰烧向任老太爷,随即又发出一道赤霞,火元力助长三昧真火威势,不到柱香时间,任老太爷的僵尸之躯已经被烧成一团斗大的液体。
石坚散去三昧真火,轻轻挥手,液体便飞向任婷婷,落在她身上,倏地消失不见。
“阴棺,玄阴之气,僵尸血,三代血脉之力,所有好东西都给你用上了,希望你不是扶不起的阿斗,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石坚紧紧盯着任婷婷,暗暗想到。
受到外来血脉之力的强化,任婷婷皮肤上的赤色光华骤然强烈起来,不再流动,不再时亮时暗,而是固定在一处,赤色光华顺着经脉扩散。
赤光大盛,像一把火从阴棺里升腾而起,石坚、大尸兄他们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炽热气息,抽身急退,脸色阴晴不定。
这赤光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光芒消失,任婷婷已从阴棺里起身,静静站立,忽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赫然是淡金色的。
“金色眼瞳?”大尸兄愣了一下,感慨道:“难怪鬼母盯着她不放,果然是旱魃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