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亚林在让随行来的仵作上前去验尸之后,凑到了石鋭凝的近前。
“石大人,您看会不会是这样,凶手先杀了人,然后在门外用一根长竹竿,在竹竿的头上绑上一个钩子,将那串项链勾出来的呢?”他小声的分析道。
“不可能。”
石鋭凝摇了摇头道:“若是如此,那凶器呢?屋内可是什么凶器也没有。”
“凶手可以在一把匕首上拴上绳子,再用飞刀的手法掷出,杀死宋哲后再将匕首抽回去呀?”
“嗯。”石鋭凝点了点头。
“照你这么说,凶手先是让宋哲乖乖地将铁箱打开,然后用绑着绳子的飞刀杀了他,最后再用钩子将项链勾走?”石鋭凝微微笑了笑。
“这个……”王亚林撇起了嘴,不再吭声了。
“先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石鋭凝迈步出了密室,直奔一楼大厅。
“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石鋭凝用手一指那名肤色黝黑的大汉道:“你先说!”
“大人,小的名叫王大牛,从青竹村来,小的是个贩枣子的,本打算一大早进城去将我那两筐枣子卖了,没成想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王大牛站起身来,唯唯诺诺地说到,眼神稍显有些害怕。
“卖枣子?”
“是的!”
“那你的枣何在?”
“就在我的房间里!”
“去取来!”
“好!”
王大牛点头答应一声上楼去了。
“你呢?”石鋭凝看着那名俏丽的女子问到。
“大人,老娘……”这名女子突觉说错了话,赶紧用手捂住了嘴,石鋭凝也是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小女子名叫何芙蓉,是风雨镇的。”何芙蓉细声细语地说道。
“你还是好好说话吧,你这么说话我听着别扭!”石鋭凝摇了摇头。
“哎呀,大人你早说呀,你看这把我给憋的!”何芙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大大咧咧地一甩头,用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儿。
“我在镇上开了家酒铺,卖老白干儿,生意还不错,镇上的人都叫我白干西施!”
“白干西施?”
石鋭凝忍不住笑了笑道:“那你来此做甚?”
“查账!”何芙蓉晃了晃手中的小算盘,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
“我在城里开了三家分店,今天是去查账的!”
“嗯,坐下吧!”石鋭凝摆了摆手,示意何芙蓉坐下。
“是,大人。”何芙蓉的嗓音又变得酥麻起来,秒变淑女,微一低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躬身坐了下去。
此时王大牛已挑着两个大筐下了楼,将挑子放在了大厅里。
“大人,都在这了!”王大牛说完将覆盖在两个筐上的篷布掀开,两筐红彤彤的大枣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嗯,你先坐下吧!”
石鋭凝点点头,随即看向了那个胖子:“你呢?”
“大人,小人名叫胡建明,是风雨镇胡家庄人氏,这次是进城去看我舅舅的,只因赶路缓慢,天黑误了进城的时辰,故而在此歇息一晚。”胡建明小心地说到,一脸的老实巴交。
此时仵作已经验尸完毕,走到了王亚林的身边,递上了尸格。
王亚林看了一眼,将尸格递到了石鋭凝的眼前。
尸格上写着关于死者的年龄、死因以及死亡时间等等信息,基本上和石鋭凝判断的没什么两样,死亡的时间是在昨夜寅时左右。
石鋭凝略微思索了片刻,接着问道:“昨晚寅时左右你们是否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几个人都沉默不语,既不点头也不摇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石鋭凝观察了一下几人脸上的表情,不由地眉头一皱,心道:“看这样子,这里面有故事啊……”
“回答!”石鋭凝猛地一拍身旁的桌子。
三人几乎同时被吓了一跳,就像是从梦中突然被惊醒一般。
“我……我先说吧。”胡建明脸都快被吓白了,哆哆嗦嗦地说道。
“说吧,老实交代!”石鋭凝的脸上现出了满意的笑容。
“哎!”
胡建明赶忙点了点头道:“大人,昨夜我一直待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可是到了半夜,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肚子一直咕噜咕噜地叫,我食量大,平常在家中晚上都要再加上一餐的,昨晚没了晚上那一顿,我自是饿得有些受不了。可是深更半夜的,大家都睡下了,上哪去找吃的呢?后来我忽然想起今天住店的有一个卖枣子的。”
胡建明瞅了王大牛一眼,接着说道:“当时我想买点枣子也能对付对付了,于是我便起身下了床,出门去了他的房间。”
“当时是什么时候?”
“寅……寅时左右。”
“那王大牛可在房内?”
“不在。”
胡建明摇了摇头道:“当我去到他的房间门口时,我发现门是虚掩着的,我敲了敲门,结果里面没人答应,于是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进去后发现房间里没人,我还问了几声‘有人吗?’,结果也是无人应答。我看到那两筐枣就放在地上,我实在是饿坏了,所以我就取了一捧枣回去了。
不过我可不是偷他的,我将买枣子的钱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了,不信你可以问他!”胡建明用手一指王大牛。
“这倒是不假。”
王大牛点了点头道:“昨晚我确实发现桌子上有三纹铜钱,却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我明白了!”
“你还是先说一说你为何不在房间里吧!”
石鋭凝冷眼瞅着王大牛问道:“当时你在哪儿?”
“我当时肚子有点不舒服,想是晚饭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去了茅厕!”王大牛不假思索地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
坐在一旁的何芙蓉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王大牛娇喝道:“昨晚老娘才是肚子不舒服,寅时左右连着去了三趟茅厕,中间连房间都没回,每次都是出了茅厕还没回到房间就又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去茅厕了?”
“我嫌楼内的茅厕味大,所以我去了后院的茅厕,你当然看不到我了!”王大牛回瞪了何芙蓉一眼。
“后院的茅厕?”
石鋭凝紧盯着王大牛问道:“昨夜案发时间恰好就是寅时左右,你既然当时在后院,可曾看到凶手行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