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石鋭凝撇了撇嘴。
“接着说!”
“是!”邱绍斌点点头。
“就在八月二十六的那天下午,崔俊森突然说有急事要办,还告了假,我看到机会来了,于是便在他走后不久,也借口有事告了假,还带了把匕首在身上,一路尾随在崔俊森的身后,想找个机会除掉他。
我一路跟踪着他,他竟然出了城,还朝着一片树林走去,我当时比较激动,觉得机会来了,可就在我准备下手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个男人正在树林附近,崔俊森还和那人聊了起来,看样子两人是事先约好了在那里碰面的,我再远处等了好一会儿,看两人丝毫没有要分开的意思,而且还越说声音越大,似乎是在争吵。我一看没什么机会了,便回了城,没成想第二天竟然听说崔俊森被人杀死在树林之中了。”
“你可认得那人?”
“不认得。”邱绍斌摇摇头。
“那他们在吵些什么?”
“我没怎么听清,当时我怕被发现,离得比较远,而且我一门心思都想着如何除掉崔俊森,因此也没注意他们说些什么,只是隐隐记得他们说了些‘再等等’、‘到期了’之类的字眼。”
“嗯!这就对了!”石鋭凝点点头,皱着眉头思考了起来。
“什么对了?”邱绍斌略显惊慌地问道。
石鋭凝没有理会,继续思考着。
“我说的句句都是实情,杀人的真不是我!”邱绍斌这下真的是慌了。
“先带下去吧!”石鋭凝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
“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是玄阳神教的人,你们不能这么对我……”门外传来了邱绍斌惊恐的叫声。
“把他带回来!”石鋭凝不假思索的喊道。
“人真不是我杀的……”邱绍斌带着哭腔说道。
“先不管这个,你刚才说什么?你是玄阳教的人?”
“是的!”
邱绍斌拼命的点头道:“我是玄阳神教的人,贪污的那些银子都献给神教了!”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石鋭凝心中一乐,摆了摆手道:“先把他带下去,待遇要好一点。”
“是!”两名捕快架起邱绍斌就往外走。
“我可是神教的人,玄阳教被先皇封为神教,你们不能……”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他所说的与蔡玉莲所讲的那邵长青约会迟到了,是因为与一个朋友商量事情所致的情况基本吻合,看来邱绍斌所说的那名与崔俊森见面的男子必是邵长青无疑了。”
石鋭凝又耐心冷静地将所有线索梳理了一遍,这才站起身来,嘴角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来至捕快房的门口,石鋭凝暗中向内观察了一下,邵长青和蔡玉莲两人正坐在那里,两人的脸上则是呈现出不同的神态。
蔡玉莲一脸的平静,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而邵长青则是一脸的焦急,右手的拇指死死地抠住食指,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了肉里。
石鋭凝暗自冷笑一声,迈步进了屋内,看到石鋭凝进来,两人赶紧站了起来。
“这个戒指是怎么回事?”石鋭凝手里拿着一枚祖母绿宝石戒指在蔡玉莲的眼前晃了晃,眼角的余光却是死死地盯住了邵长青。
“咦?”
蔡玉莲盯着戒指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而一旁的邵长青脸上则不经意地抽动了两下。
“这戒指是我的。”
蔡玉莲点点头说道:“昨日里我回去以后,就遍寻不着它了,我以为是我忘记了放在哪里了,亦或是被贼人偷了去,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戒指你是从何而来?”
一旁的邵长青此时已是脸色蜡黄,两只眼珠盯着地面,在不停地转动着。
“是长青送我的。”蔡玉莲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邵长青,嘴角泛起了幸福的微笑。
“哦?”
石鋭凝斜眼瞅了瞅邵长青,接着问道:“那他是何时送给你的?”
“就在我们前去祭奠完他的朋友崔俊森以后。”
“嗯。”石鋭凝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转而看向了邵长青。
“这枚戒指你又是从何而来?”
“是……是祭奠崔俊森时,自树林之中捡到的,我看它比较名贵,就送给了玉莲。”邵长青小声道。
“捡到的?我们那么多人在现场检查了无数遍都捡不到,怎么偏偏你就捡到了?”石鋭凝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或……或许你们疏忽了,没……没看到。”邵长青的额头上出现了细细的汗珠。
“疏忽?哼!”石鋭凝冷哼了一声,快速向后走了几步,猛地转回身。
“邵长青!你是如何杀死崔俊森的,还不从实招来!”
邵长青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您说什么?我怎么听……听不明白……”
“不明白是吗?那我就来给你提个醒儿吧!”
石鋭凝冷笑道:“邵长青,你欠了崔俊森不少钱吧?”
“啊?”邵长青愣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看到石鋭凝手中拿着一张纸在眼前晃动着。
邵长青看了一眼那张纸,便闭住了嘴,低下了头去。
“案发当时下午,你说赴约迟到是因为与朋友商量事情,你的那个朋友就是崔俊森吧?”
邵长青点点头。
“是不是崔俊森找你催债了?三百两毕竟不是一个小数,而且还超出了期限两个多月了。”
“是……是的。”
“什么?你欠了别人三百两?那么多银子你干什么用了?”蔡玉莲几乎尖叫着问道。
“我……”
邵长青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道:“我在赌场都输光了。”
“什么?你……”蔡玉莲指着邵长青,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他。
石鋭凝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说说吧!”
“说什么?”邵长青一脸迷惑地看着石鋭凝。
“说说你是如何杀死崔俊森的。”
“这?这怎么可能?”
邵长青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惊恐:“那天我一直都待在小木屋里,玉莲可以为我作证的!”
蔡玉莲连忙点头说到:“是啊,那天他一直与我在一起,我去姑姑家的时候把他锁在了屋内,他也出不去啊,凶手怎么可能是他?”
“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石鋭凝一指邵长青:“他利用了你为他作不在场的证明,你还记得我问你当时屋内是否点了灯,他的手是否是凉的?”
蔡玉莲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你说当时屋内并没有点灯,而邵长青的手最初并不凉,但当你从姑姑家回来后就变凉了,对吗?”
蔡玉莲又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我起初看到那个小木屋时,也觉得如果他真的被你锁在屋内,在不破坏门窗的情况下,他是出不来的,可是当我在门口处的毛毡上发现有几个浅浅的带有泥土的脚印时,我就对邵长青起了怀疑,再加上你的回答,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但这都只是怀疑而已,直到这枚戒指的出现,这才使我确信了杀人凶手就是邵长青!”
“你……你冤枉我!”
邵长青急了,拼命的解释道:“我不过是捡到了一枚戒指而已,怎么就能证明我就是杀人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