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鋭凝这顿揍挨的,那叫一个惨!
起初他还能扛着,但越来越力不从心,直被打的口吐鲜血、天旋地转,蒙面女子也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是越来越狠了!
“我这是要挂了吗……”石鋭凝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哪里知道,他全身的经脉正经历着一场血与火的锤炼,就如同一块烧红了的顽铁被铁锤反复的捶打着,每一处穴道、每一段经脉都在慢慢的蜕变之中,正所谓百炼成钢,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没法子,谁让他的内力是白捡的来着?
想要享受成果,那就必须要付出代价,这是天地间永恒的法则。
“淫贼,你给我去死吧!”蒙面女子一声娇喝,一脚踹在了石鋭凝的小腹上!
这一脚踹的那叫一个瓷实,蒙面女子几乎用上了十成的功力!
“呼!”
石鋭凝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声不吭的向后飞起,重重的落在了十米开外。
“嘭!”
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间,突然感到小腹内一声闷响,紧接着一阵翻腾,就像是炸开了一样!
一股暖流开始从他的小腹内喷涌而出,瞬间充满了他全身的经脉,如同滔滔大河一般,在他的体内奔腾不息,周而复始的运转起来!
万天玄输入他丹田的内力居然通了!
石鋭凝顿时感到又充满了力量!
浑身上下的疼痛感消失了,他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整个人变得比一开始还要精神的多得多!
他脱胎换骨了!
“呼!”
石鋭凝一个鱼跃站了起来,一脸的兴奋,哪里还像是刚被胖揍了一顿的样子?
“原来这就是那传说中的内力啊!这顿揍没白挨!过瘾!得劲!爽!”
石鋭凝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能量,直感到自己的战斗力已经爆表了!
看到石鋭凝的样子,蒙面女子顿时就愣住了!
“你打完了?轮到哥了!”石鋭凝冲着她挑了挑眉毛。
他可不管那么多,女的又如何?挨了一顿毒打还不能讨回来?
只见他身形一晃,眨眼便到了对方的面前,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噗!”
蒙面女子又是一掌击出,正打在石鋭凝的胸口上。
这回可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蒙面女子就感到如同打在了铁板上似的,震得手掌又酸又麻,禁不住嘤咛了一声,托着手腕连退了五六步。
“呼!”
石鋭凝欺身而上,眨眼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我……”石鋭凝扬起了拳头。
蒙面女子连躲闪的念头都没有了,直接把头微微一抬,眼睛干脆闭了起来,那意思是说,你来吧!
“算了,好难不跟女斗!”石鋭凝翻了翻白眼,把拳头放了下去。
“这下你可以听我把话说完了吧?”石鋭凝笑了笑。
“淫贼!”蒙面女子把头别向了一边。
“我又不是存心的!你打我,还不许我躲了?再说了,我哪知道你是个女的?有话好好说,大家讲道理嘛……”
“反正我已经落你手里了,你想怎么样都行,给本姑娘一个痛快吧!”
“我想怎么样都行?这可是你说的啊……”石鋭凝诡异的一笑。
“你……”蒙面女子气得娇躯颤抖起来。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
石鋭凝摆了摆手道:“首先声明一下,我可不是什么淫贼,也不是你说的东厂走狗。”
“那你是谁?”
“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捕府副总捕头石鋭凝是也!”石鋭凝索性一把扯掉了蒙面巾。
对于自己的帅气值,他还是非常自信的。
“你是……石鋭凝?”蒙面女子眼中露出了惊异的目光。
“然也!”
石鋭凝给了她一个眼神杀,深沉的目光电的她又是一颤。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拦截本捕头?”
“哼!本姑娘也不藏着掖着,东厂大档头万易行手下第一干事,殷乐清!”
殷乐清也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蒙面巾,露出了一张清秀却又有些冷峻的脸。
“啥?你是东厂的人?这……”石鋭凝彻底惊了!
东厂的人居然是个女的!
“怎么?你不信?”殷乐清从怀中摸出了一块腰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不是……你是个女的,怎么会……”
“女的就不能是东厂的人了?谁告诉你东厂的人就全是太监?”
“难道不是么……”石鋭凝有点懵逼。
“当然不是!东厂只有督主和档头们才是太监,像掌刑官、干事、番役就不是,基本上全都是由锦衣卫划拨过去的,其中也包括我。”
“原来是这样……”石鋭凝点了点头。
“哼!早就听说天捕府的副总捕头石鋭凝最善于扮猪吃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刚才被我打成那样都能忍得住,本姑娘佩服!”
“这个嘛……”石鋭凝挠了挠后脑勺。
他虽然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却没法跟她解释。
“对了,你刚才骂我是东厂的走狗,而你又是东厂的人,这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了吗?有点乱……”石鋭凝实在是搞不清状况了。
“哼!本姑娘是东厂的人不假,但却对东厂没什么好感!”
殷乐清冷哼了一声道:“原先在锦衣卫的时候,我就对锦衣卫的所作所为深恶痛绝,本想着转到了东厂能做些正义的事情,没想到还是那样,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不骂你是走狗又是什么?”
“原来如此,看这样子,或许能争取她一下……”
石鋭凝心中一乐,接着问道:“殷姑娘,你大晚上的蒙着面,二话不说就拦下了我,一出手就往死里招呼,这又是为了什么?”
殷乐清嗔视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堂堂天捕府的副总捕头,深更半夜的蒙面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
石鋭凝压低了声音道:“我发现有个家伙从天捕府的后门出来了,还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正打算跟上去搞清楚他的身份呢,不想就被你给拦住了。”
想要策反人家,自然是要拿出点诚意来,石鋭凝把话说的滴水不漏,仔细一琢磨,其实等于什么也没说。
“我也是……”
殷乐清一开口就被石鋭凝给打断了。
“嘘!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跟我来!”
殷乐清点了点头,跟着石鋭凝隐入了夜色之中。
两人谁都没料到,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了隐藏在街角处的那名黑袍人的眼中。
一家酒楼的包间内,石鋭凝与殷乐清对面而坐,石鋭凝惊异的问道:“你说什么?你也是来跟踪那个家伙的?”
“是的。”
殷乐清点头道:“我怀疑他是东厂的人,东厂与你们天捕府肯定有勾连!”
“就算是有,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身份?”石鋭凝没有套她的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他问完后立刻紧盯着殷乐清的双眼,想要从她的目光中捕捉到任何细微的变化。
殷乐清一双凤目清澈见底,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神色黯淡了下来,转而变得咬牙切齿起来。
“我怀疑那六位大人的死就是东厂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