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好好准备一下吧,三天后考试,到时候小凤会来通知你时间地点的。”宋玉娘莞尔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石鋭凝望着两人的背影嘿嘿笑道:“那个……能不能事先透漏一下考试的题目?也好让我有所准备,俗话说的好,有备无患嘛……”
蔡金凤回眸一笑道:“咱们要是能事先知道题目,那就不是考试了!这事取不得巧,是要靠实力的!”
“实力?哥啥都缺,就是不缺这个!”
石鋭凝心中一阵不屑:“到时候哥随便来几首两三百年后的诗词,就能吓死你们!”
仲夏季节,处处花红柳绿,“燕巢湖”岸绿柳成荫,游人如织,卖花的小姑娘在人群中如小燕子般来回穿梭着,竹篮里满是一束束五颜六色的鲜花。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升职考试如期而至,地点就是这风景秀丽的“燕巢湖”。
考试的题目一共三场,小桥、凉亭、画舫。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石鋭凝今天可是鸟枪换炮,与之前的那个“车夫”大不一样了!
只见他身穿质地高档的淡蓝色丝绸儒服,手中一把精致的象牙扇,显得器宇轩昂,一看就是个风流潇洒的富家公子。
一路走来,两边农田翠绿、松高石瘦,听着清脆的鸟鸣,欣赏着无边的美景,顿时令他心情舒畅、心旷神怡。
他的心情虽然舒畅,却不知道自己正朝着鬼门关一步步迈近。
这场考试根本就是专门为他设计的,随便哪一场他过不了关,立刻便会找来杀身之祸!
即便是他过了前两关,最后的画舫那一关无论结果怎样,他都会悄无声息的在人间蒸发。
这是知府姚洋与倭寇早就商量好了的。
石鋭凝不急不缓的散步前行着,前面是一座仅容两人并肩而行的狭窄小桥,横跨在一条用来灌溉农田之用的沟渠上,桥两边都是绿油油的农田。
过了桥再向前走两百来米,便是此行的目的地燕巢湖了。
他刚想上桥,突然间对面走过来了一群挑田泥的民夫,一个个累的是满头大汗,扁担两头的箩筐里满是黑色的泥巴,随着民夫的脚步不停地颤动着,无数泥点子四下里飞溅。
反正不赶时间,石鋭凝便停在桥头让到了一边。
怎么就辣么巧?
就在那群民夫刚走到桥中央的时候,其中一名民夫突然间脚一滑,“唉吆!”一声坐在了地上!
“啪嗒!”
那名民夫肩头的扁担滑落了下去,两个箩筐重重地摔在了桥面上。
比这还忖的是,那两个箩筐因年久失修,早就离散架不远了,哪里还经得住这么一下,结果全部被摔成了碎片!
这下倒好,狭窄的桥面上堆满了黏糊糊臭烘烘的淤泥,想要过桥,除非踩着污泥过去。
石鋭凝眉头微皱,四下里看了看,就见左侧的农田里有一条田埂,田埂上有一块木板担在沟渠的两侧,可以绕过去,于是他便转身踏上了田埂,刚才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好心情。
没成想他在田埂上刚刚走了一半,迎面又走来了一个挑着一担田泥的村姑,把他堵了个正着!
石鋭凝打眼一瞧,就见对面的这名村姑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上身穿了一件翠绿色的帛衫,下身是一条水红色的褶裙,尖下巴、大眼睛、柳叶眉、柳蛇腰,低眉浅笑之间勾魂摄魄,别有一番韵味。
“这种身段,这个长相,再配上这个眼神……怎么可能是个乡下妹子?再说了,怎么就那么巧?我要过去的路全被堵上了?这应该就是第一场考试了!”
想到这里,石鋭凝微微一笑,站在原地轻摇着折扇,根本没有后退的意思。
那名村姑肩膀上挑着一担田泥,自然更没有让道的意思,于是乎两人便僵持在了田埂上。
“我倒要看看你想干什么?”
石鋭凝装出了一脸不屑的表情,手中扇子一收,指着她道:“这位姑娘,看你一身污秽,肩上还挑着污泥,还不赶紧后退,让本公子过去?”
村姑柳眉一竖,干脆放下了担子,双手掐腰毫不示弱道:“这田埂又不是你家的,人人走得,分什么污秽与干净?当然是空手的让挑担的先过去才对!”
“非也!非也!”
石鋭凝摇头晃脑的装逼道:“既然是人人走得,那还分什么空手与挑担?当然是男尊女卑,本公子先过才对!”
“咯咯咯咯……”村姑笑得是花枝乱颤。
“好呀!既然分男尊女卑,那就由奴家出个对子,公子爷您来对,要是对着了,便让你先行,若对不着嘛……”
“来了!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
石鋭凝淡淡的一笑道:“如何?”
“要是你对不上来,那就跳进田里打两个滚,本姑娘气量大,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对对子?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石鋭凝心中一乐,点头笑道:“没想到你一个乡下村姑竟然也识字?好!就依你所言,出对吧!”
“那你可挺好啦!”
村姑甜甜地一笑道:“我的上联是:一担重泥拦子路!”
石鋭凝顿时大吃了一惊!
“卧槽!这个有难度!“重泥”是“仲尼”的谐音,暗指孔子,“子路”又是孔子的学生,短短七个字里含着两个人名,还是师徒关系,这个对子可不好对……”
他心里琢磨着,一时间沉默了下去。
“这个对子听着老耳熟了,可怎么就偏偏想不起来了?要是能有个手机就好了,度娘一下……”
“哈哈哈哈!”
桥上挑泥的那群民夫全都望着石鋭凝大笑了起来,还有几个人在起着哄。
“对不上来了吧?跳下去吧!”
“在田里打两个滚,就和我们一样了……”
他们可不是什么民夫,全都是一等一的杀手,每个人的怀中都有一把短刃和三枚菱形暗器,只要石鋭凝跳进田里,死神立刻就会呼啸而来!
“笑话我?真他妈的……对了!就是这个‘笑”字,我想起来了!还真特么应景儿!”
石鋭凝脑海里灵光乍现,手中折扇唰的一下展开,在胸前轻摇了两下,伸手一指那群民夫,摇头晃脑的继续装逼道:“姑娘听好!本公子的下联是:两行夫子笑颜回!”
村姑一听,顿时就是一愣,先是思忖了一下,继而一脸佩服的说道:“好个‘夫子’与‘颜回’!对得实在是太妙了!奴家甘拜下风,还是请公子爷先走吧!”
说完她“噗通”一声跳进了田里,也不嫌脏,“噗哧噗哧”的踩着泥水,晃腰摆臀的离开了。
她只认为石鋭凝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哪里想到的他是六百多年后的未来人,再难的对子也特么有答案了。
石鋭凝淡淡的一笑,快速通过了田埂,上了大道,朝着目的地“燕巢湖”大步而去。
站在湖畔,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吹着清凉的微风,石鋭凝心情更加的愉悦了。
不远处有一座凉亭,凉亭内十几个人簇拥在一起,吵吵嚷嚷的十分热闹。
“凉亭?那里应该就是第二场考试了!”石鋭凝微微一笑,迈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