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小师姑。”
守诚的一句话,让辛夷有些恍惚。
将连翘三人送出鬼域之时,麦冬也曾说过这句话,当时她扯着辛夷的袖口,叫的是“路哥哥”。
而当麦冬泪眼婆娑地抚向他的断臂时,辛夷心中一阵抽痛。
麦冬记起了所有……
“路哥哥,你疼不疼……”
“路哥哥,对不起……”
对于当初没有留住麦冬,辛夷心中一直很自责。
不过是一条手臂而已,辛夷又怎舍得怪她呢?
这一切都是姽婳的错,哪里与她相干?
若是不姽婳,麦冬也不会受尽折磨,她定然是心碎极了。
“路哥哥,带回灵香……”
“好,我答应你。”
只要是她提出的,辛夷必然无有不应。
这一次他决不食言!
不过一瞬,辛夷便回过神来,毕竟眼下大敌当前,不能太过分心。
辛夷一刀劈开了一个扑来的魔兵,这才得以沉下心思。
眼下有同门师兄们以及其他道友的相助,才得以拖住这些魔兵,解了一时困顿。
但两个魔将却是个麻烦。
既不能让飞廉商陆出手,破了替身符术,又不能放他们回去。
为今之计,只有在这将他们打败,才是上策。
话是这么理,可这两人又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然,这么想的也不止辛夷一人。
镖局的师父常说,擒贼先擒王。
所以成騋明白,要想快些结束这些纷乱,最好的法子是降服两个魔将,否则便辜负了各路道友不远而来的情谊。
所以成騋一面应对着魔兵,一面思索着奇袭的对策。
桑牧在军营中待了许多年,自然明白,擒住主帅,剩下的便是一盘散沙。
但显然想要胜过飞廉商陆并不容易,莫说是两人了,便是其中一个,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桑牧只能提防着二人。
若非这群道士得及时,替他们解了围,否则怕是要耗死在这了,但若是这二人出手,只怕这些个道士根本扛不住。
毕竟只是替身之法而已。
就在三人谨慎小心之时,飞廉却猛然间甩动起他那巨大的镰刀,只是身子还惬意地坐在那鼠头豹身的怪物背上。
怎么回事?
三人不明所以,飞廉也适时地讥讽出口。
“你倒还算是有种,毕竟是魔族,就算再不济,也违背不了天性。”
桑牧蹙起了眉头,他知道飞廉口中的天性,指的是魔族的好战心,只是……
只是他在和谁说话?
诧异之际,一道身影渐渐显现,原来是瞻砾。
瞻砾自己就是魔族,对于飞廉商陆更是比其他人了解得更多。
这二人气定神闲,是打定主意作壁上观了,因为他们知道,这群人是耗不起的。
而他二人也只是戏弄着众人而已。
飞廉和商陆有着身为魔将的绝对的傲慢,只要无人出手,他们就会一直这么看下去的。
但师父却等不了了。
所以瞻砾才会找了个机会先行下手。
飞廉镰刀一甩,勾住了瞻砾,只要稍微使点劲,便能砍下他的头颅。
但他却没那么做,只是玩味地看着瞻砾。
“也罢,陪你玩玩也不是不可以,也让我见识见识,那小丫头教你的本事。”
说着从坐骑上起身,扯着瞻砾一跃而起,作势便要将他带离战场。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雷法轰然落下,朝着飞廉便劈了下来。
是成騋的雷术。
飞廉不防有人暗放术法,只得扭转身形躲闪。
瞻砾趁着飞廉分神之际,这才得以脱身。
成騋早就看出了瞻砾的意图,但他不认为瞻砾能够得手,所以时时紧盯着商陆与飞廉的动向。
见瞻砾逃脱,飞廉怒不可遏:“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扰了小爷的兴致!”扭头看去,正见成騋握着兵器掐着指诀。
“好好好,找死!”
话音刚落,飞廉便不见了踪影,待他再次出现,镰刃已经砍向了成騋的脖子。
成騋没想到,看着乳臭未干的小奶娃娃,还扛着这么大的镰刃,居然还能有这么快的速度,待他反应过来时,几乎能感觉到镰刃的冰冷。
终是自己轻敌了,难道今日便要丧命于此么?
只这一瞬间,成騋便已汗流浃背,他几乎已经认命,然而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镰刃斩下。
两道身影挡在了成騋的身前,是辛夷和桑牧,一人握着镰刃的刀柄,一人抽刀抵住了镰刃。
虽说瞻砾此举有些莽撞,但不得不说,也算是颇有成效。
将飞廉与商陆分开,应付起来应该会容易许多。
只是令辛夷没想到的是,桑牧竟会出手相救,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跟得上飞廉的速度。
可转念一想,毕竟是让自己与寒阳苦战过的对手,必然是不简单的。
桑牧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啊。
成騋见两人挡在身前,连忙一个翻滚闪离了是非之地,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倒不是成騋有意失礼,只是深知眼下情形,容不得几人酸儒。
毕竟是曾在刀口下谋生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成騋还是拎得清的。
见二人挡在身前,飞廉怒极反笑。
“就凭你们两条魔族的狗,也配挡在小爷面前?”
飞廉说着,巨镰一挥,狠狠地将辛夷和桑牧甩了出去。
两人的身形瞬时便立稳了,皆正色看着飞廉。
辛夷抽出鹿角短刃,咬在口中,长短刃刀柄相合,竟成了一柄双刃长刀。
他现在只有一条手臂,所以三年前便托泺离稍作了些改动,也是用了许久方才习惯的。
毕竟是曾在刀口下谋生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成騋还是拎得清的。
见二人挡在身前,飞廉怒极反笑。
“就凭你们两条魔族的狗,也配挡在小爷面前?”
飞廉说着,巨镰一挥,狠狠地将辛夷和桑牧甩了出去。
两人的身形瞬时便立稳了,皆正色看着飞廉。
辛夷抽出鹿角短刃,咬在口中,长短刃刀柄相合,竟成了一柄双刃长刀。
他现在只有一条手臂,所以三年前便托泺离稍作了些改动,也是用了许久方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