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冷然之下还是老君率先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但见他迎上前来,见着花颜便嚷嚷开了,“掌命仙君,你欠老……”
他的嘴被一锭金子塞住,他咔嘣一声成功咬着了金子。
可怜见的,当下便捂着嘴原地打转儿。
花辞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了几株药草在他眼前晃了晃,凉凉道:“若不想要我可是毁了。”
说罢指尖生烟,眼看着要将那几株药草给裹于其中,老君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来不及将金子收起便扑将上去拽走了那几株药草。
“坐坐坐,你二人且自便。”屁颠屁颠便跑开了去。
一时便也只有容绝身份最是尊贵,天界之人中花颜身份算是最大,因掌命仙君之故。
众人相谈甚欢,谈着谈着便又转到了前几天那事儿上,于是便渐渐有了扎堆的现象。
三界自然是三堆才是,然而不知为何还冒出了第四堆。
花辞拉着她在位置上坐下,剥着瓜子儿给她吃,见她似是终于松了口气,他轻笑一声,不知是否因着周围有着生人的缘故,他的嗓音带着几分嘲意:“阿姐怕了?”
“嗯?怕什么?”花颜状似不知。
“你怕他们说闲话,是也不是?嗯?”
“没有。”
“阿姐,你莫要骗我,你还是怕的。”花辞一口抿尽杯中茶。
“是,我是怕了,然我说过的话又怎是假话,你总不信我。”
“其它事我都可信你所说,然这件事,却是怎样也无法十分相信。”花辞拉了她手,将剥好的瓜子塞入她手中。
花颜一时竟然语塞,心口因他这一番话而沉闷不已。
然而她也知道这其中原因,说得坦白点,到底还是她的缘故。
她怎就无法克服别人的眼光呢?
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吗?其实不然,自打她有记忆之日起,好似从来没有收到过来自于母妃的所谓“姐弟有别”的教导。
非是这些,那么又是怎样而来的呢?为何她心里会这般不甚赞同呢?
花颜伸手拉了他手,以双手覆盖,低声道:“我许是中了魔怔了,总觉我俩不太合适。
“那就是魔怔了!”花辞不爽,低声呵斥她。
他反手将她握住,指尖魂烟浸入她指尖,如是过了段时间,花辞再问,“还有那想法么?”
花颜皱眉,细细感知了一番尔后摇头。
“那定是中了谁的魔怔了。”花辞笑起,撑额细细看她。
两人四面相对,花颜轻咳一声垂眸盯着手中瓜子,神情十分认真。
就在花颜快要承不住他那认真得恍若旁侧无人的视线下而脸颊将要红如柿子时,老君和着天师到了此处。
天师的视线在她二人身上顿了会儿,冷哼一声撇开了眼。
重要之人终于来了。
待线香燃尽,尽头处终于再次现了师君和师父的身影。
师君再无以前的老顽童模样,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沉郁。而师父捻着菩提,将手中香炉搁到花辞面前又转身陪着师君坐到了另一侧。
三界众人低声细语,这二人他们只认识师君,那个老头儿见都没见过,仔细搜寻一番,脑海中根本就无此人的任何信息。
他是如何上得天界的?
众人环顾四周,纳闷之间忽然发现漏了个重要之人,“话说……魔君呢?”
“听说魔界大乱,许是要等会儿吧。毕竟要处理许多事儿。”
众人交头接耳,四堆明显占了四个想法。
线香彻底燃尽,天界八大天柱震响之时,君奢还是没来。
花颜将瓜子儿喂给花辞,似乎那头的一切与她无关,她也毫无任何想要了解的意思。
那四堆人说着说着声响越发大起,大有吵架的势头。
这边天师脸色稍沉,却是不做声响。
外面似乎因一句话而炸开,其中一人大声怒斥,“我们魔君没来,难道你没有责任?不是你们天界干的吗?你们天界总是这样,自以为多不染尘埃啊”
天界那几位小仙真是气得炸开,“如何又与我们有关了?明明是冥界之人干的!苍茫迷障那十一煞难道不是冥界之人吗?怪我天界作何?我天界也死了那么多人!”
“胡说八道!简直胡闹!”天师一拍桌子,震得上头果子骨碌碌滚下隐入天雾之中。
容绝那边的鬼怪听罢气得阴森森笑起,“何事都扯上冥界是么?好啊,你天界死了人,我冥界亦是死了人,难不成我们自己杀自己人是么?分明就是你们故意栽赃陷害!”
天界之人冷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摆脱责任呢?”
魔界那几位听罢连忙点头,目光也是定在了容绝身上。
想来是要他给个交代的!
容绝身旁那人,也就是被花辞拿回的天谕大师,此刻他是占着黑云的身份,天谕冷眼道:“你们有何证据证明那十一煞是我冥界之人?”
天界那人是诸绪殿的常客,然则却是受命于诸绪殿主的,名唤吕昊,他当即十分不忿反驳道:“那般不死不老刀剑不入的怪物除了你冥界会炼还会有谁?”
花颜勾唇一笑,终于说到关键点儿上了。
接下去该看天谕牵引话题的能力了。
若是成功,那么凌修的婚礼必定是办不成的。
天谕冷冷道:“那若是按你的意思,这等术法便只有我冥界会是么?”
“自然!那样残忍恶心的人,也就你们会炼制!”
天谕有些体会为何容绝今儿个不把阴倌带在身边了。
若按往常,这样的话一出,阴倌必然是要他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你们天界便如此高尚是么?我冥界在查的事儿我不信魔界不查,种种线索均指向天界。你莫非还要反咬一口不成。”
魔界之人一听,果然又跟冥界站在了一边。
天师眼见不妙,当即开口道:“今日是陛下大婚,何事三界不能缓一缓么?”
魔界领头之人,也便是左师手下人闻言竟然大笑不已,盯着天师的眼中竟然泛起了浓烈恨意,“陛下大婚,天界陛下的婚事,比我魔界魔君的安危都要重要么?比天地万物灵主的安危都要重要是么?你们天界何时有这般胆子了?自视甚高是么?永远站于我两界之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