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鹿颤抖着四肢试着站起,花颜笑叹道:“没事儿啦。”
她拍拍她脑袋,又揉了揉。
颜辞二人心有所想,却也知不可在此过多停留,当下便带着灵鹿离去。
两人还需去一趟冥界。
“需得加紧日子了,凌修大婚便要打了。”
“放心,礼物我都派人准备好了。还有……拍卖场所的一本无字古籍或许对你有用。”
“古籍?”花颜挑眉。
“嗯,它的纹路像极了命盘上的,我怀疑是与命盘相关的,便叫人一并拿着,你若要看看,我叫他们拿来便是。”
花颜此次转头却不是为着这事儿,只眯眼道:“你手下何时有人了?”
“天谕不算么?师父不算么?文也手下几百号人不算么?阿姐是越发糊涂了。”
“是是是,我是糊涂了,你更好骗我就是了。”花颜木着脸别开。
“……笑一笑。”花辞伸手捏捏她脸颊。
花颜纵身跳上灵鹿,双腿晃了晃,亦是伸手捏捏他脸颊,“不笑。”
花辞失笑,翻身越上灵鹿,将她环住。
想要入冥界,对于平常人来说,当算是十分困难的,因为茫茫天地之间,根本不知哪处是冥界。
曾有人说,苍茫迷障乃三界交汇之处,可若要他说个清楚,他却又说不上来。
但值得所有人相信的一点是,入冥界只有已死之人方可,曾有传言说,人在死之后,方可听见无常的招魂铃,方能看见通往冥界的鬼门。
所有人都知道阴阳,但却从来没有人知道阴阳相隔之处在哪里,是以人们谓之生为阳谓之死为阴。
花颜朗声召了阴倌,命他开了鬼门,她二人方才踏入。
阴倌言说苍茫迷障之中还有许多事情尚待处理,任何的蛛丝马迹他都要整理的清清楚楚,但凡有一点对冥界不利,若能独自处理,他便会将之处理完毕,若是重要的,他便要回冥界与容绝商讨一二。
阴倌走之前,花颜叫住他,“那个女人被人调了包你为何不告知于我?”
阴倌眼中的黑雾渐渐褪去,看着他理直气壮道:“我曾与娘亲说过,若是爹地问起,我自是不会隐瞒,是以那一日,我说于爹地听时他并未反对,只告诉我说,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告知我要将计就计。”
花颜听罢挥挥手道:“你且去罢。”
“容老头儿果真是阴险狡诈啊,虽看着不理正事儿,一天天懒洋洋的,但这想的,遑不多让啊!”花辞悠悠叹气。
“他可只需要动动脑子,底下便有人为他卖命跑腿,哪像我二人啊,凡事都得亲力亲为。”花颜酸溜溜道。
找到容绝时,他正在范谢二人殿中,三人围着小锅烫着吃食。
见到颜辞二人行来,范谢二人最为诧异,“掌命仙君?”
谢必安看看花颜又看看容绝,尔后极快地瞥了眼花辞,最后跟范无咎眼神交流。
这厢还没得出个什么结论,那边容绝懒洋洋笑着问话了,“哟,你二人不在苍茫迷障之中?”
“当然不在,你是否失望了?”花颜一想到阴倌所说之话便觉心中冒起不大不小的怒火。
“唉,我怎会失望呢?我是担心的不得了啊!现下如何见你二人回来,心中甚是喜悦啊!”容绝略有些委屈地摇摇头。
别说花颜不信他,便是旁侧坐着的范谢二人都觉得很假。
担心的不得了?适才那个开怀大吃十分无忧无虑的人,确定不是你吗?
“算了吧你,还喜悦呢。”花颜接过范谢二人递来的碗筷,毫不客气的将筷子伸向了锅内。
那小锅中心鼓着泡儿,脸上浮了一层红彤彤的油,隐隐约约还能闻见一股辣椒的香味。
这听说是凡间某处最为受欢迎的吃食。当初容绝一眼便看上了它,于是吩咐二人将之带回冥界。
但他二人哪里知道这东西闻着辣,吃着更辣。
这一餐大约九成以上的菜都被容绝吃了去,范谢二人逐渐沦为一对单纯的烫菜人而已。
“废话也不多说,我来便是问你几件事情。”花颜尝了点儿放下了筷子。
实在是太辣了!
“嗯,你说。”容绝依旧独自吃着,含糊不清道。
花颜暗暗吐了几口气,道:“苍茫一事你到底知晓否?”
容绝的动作稍是缓了一缓,尔后挑眉点头,“知晓。”
“那你什么看法?”
“我又能有何看法?管他如何作妖,最后总是要被人打杀了去的,他要是想玩,我奉陪便是。”容绝缓缓搁下筷子。
“我只是想说,我那事儿是你意思?”
“嗯。”
“你为何要这么做?”
“你猜啊。”
“若要说是为了帮君奢,那我还真不太相信。”花颜撇嘴。
容绝笑得意味深长,“此事儿你再想想啊。”
花颜懒得跟他打哑迷,遂把目光投向花辞。
“小辞你来。让我来看看这容老头儿与你是否还是这般戏弄之态。”
容绝频频摇头,啧啧直叹。
“其一,你是为了让君奢清楚认识到,谁对他对魔界才是有用的,当然前提是你知道他并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其二,若说阜书在利用你,不如说你在利用他。”
“是啊,我曾经答应过花颜,我想看看那天书之中的故事,则会帮她完成一件事儿。他总是那般不与你们正面相对,若是遇强者,他便自然退去,若是遇到弱者,他便随意拿捏。我知你二人在收集证据,但这样慢吞吞的做法实是不可取,挖坑给他跳总比他挖坑自己跳来的容易的多。”
这恐怕是容绝有生以来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吧?
范谢二人直接呆了。
“那君奢呢?他现如今在哪里?”花颜急急问道。
“他应当是在阜书那儿。你不必担心,顶多受些皮肉之苦。他身子骨那般硬,旁人奈何不得他。”容绝说着说着便有了几分严肃认真。
然花颜却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那你何时动手?凌修大婚之日吗?”
容绝托着下巴,“不过我还是有件事情要提前与你二人说,你们要对付阜书,我毫无反对之意,但是前提是,你们必须保证凌修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