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所言差矣,他们根本不是冥王手下人!”青衣从几人身上收回视线,说道的同时更是见着那人刀刃已到了仙师咽喉处,关键时刻,他挥扇起风,正是起风十重!
大风呼啸而作,将那猝不及防的人吹出数丈之远,重重跌落在地。
经他这起风十重一吹,销金拍卖所几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坍塌。
青衣拎起执星,环顾四周道:“你便在此处等着!”
青衣手中青扇再次一挥,那风在他手下便成了卷风,将满地残垣断壁卷起狠狠往那人身上砸去,然竟传来金石相撞之声。
听得它此话,眨眼功夫,这几煞的视线刷刷着便到了他身上。
“杀无赦!”其中明显是头子的一煞立刻硬邦邦冷呵,他的声音像是从骨头里传出。
青衣眯眼大喝,“他们不是冥界之人,大家不要被骗了!”
但大家显然不信,“这分明就是冥界十二煞,你莫不是跟冥界一伙的?”
“哼,我只对事从不对人,你们休要将屎盆子扣到冥界!”
“杀!”那一人似乎是急了,猛地扑将上来,手中刀刃如亮光般一闪而过。
“青衣!”执星幻出星盘,手中捏决,他身后便幻出一大片星域来。
青衣不愧是风师,身形真真是如风般轻,清风托着他腾转挪移,身形变幻莫测,他手中青扇不曾离手,更是召得狂风四起,眨眼之间便已然到了一楼。
那十一煞脸色青灰泛白,腾挪之间竟传来骨骼咔擦之声。
十一人的目标皆是青衣,因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们还愣住做什么,赶紧喊冥界之人来啊。喊阴倌!”
阴倌二字甫一落下,便觉耳后传来破风之声,他当即往旁侧偏去,却又正正迎来一拳。
青衣腾空而起,一个翻身便再次窜上了二楼。
执星视线紧紧锁住那一抹身影,他一人对打十一人,已渐渐显出不敌来。
三楼的仙家哪里知道如何寻找阴倌,一个个急得团团转却偏是无法。
执星恨恨地瞪了眼他们,双手结印,身后星域便往前冲去,自他身体而过到了青衣周身。
十一煞显然不知这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依旧只顾追着青衣打。
“若十二煞如此智商,冥王不得急死。”青衣恰准时机,起风十重再次扇出,狂风骤起,直将其中数人打入了星域之中。
执星手下捏决,星域竟凭空闭合。
青衣腾身而起,到了执星身侧,带着他往远处奔去。
“小命休矣竟还看热闹,不愧是诸绪殿的人。”
“……”那几个仙家顿觉面上无光,很想下去与那剩下的几人打将一番,然想了想自己的本事……算了,还是先跑路再说。
剩下诸人四散而逃。
到得外头才悚然一惊,原来这一片的众人竟然都沦为了被杀戮的对象,且根本不分哪界,说他们皆是冥界之人可他们竟然连自己人也杀。
众仙头皮发麻,纷纷打算捏决回天,然捏了数次竟然都毫无反应,一个个这才惧从心起。
“没用没用!回天术法没用!是陛下关了天界么?”仙师冷汗涔涔。
“不可能!”其余几人一致反对。
“可是只有陛下能封天界!”仙师厉声大喝。
众仙围成一团,连适才说不可能的那位都无话可说。
他们适才在楼内之所以不慌,便是明白了只要一捏决便能回天界,可眼下的情况实在令众人出乎意料。
正如这位仙师所言,天界只有陛下可关!
说白了便是,天界是以结界隔着的,九重天之外的结界只有天帝陛下有权利闭合。
“也……也不一定……”慌乱焦急之下,一个声音弱弱传来。
众人的视线刷地一下便到了他身上。
那小仙似乎从没被这些正经的仙家正眼看过,此刻被这么一瞧,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道:“上……《上古经》有所记载,天庭结界是以八方六十四晶柱支撑,若是塌……塌了,也也也……”
“不可能!”众仙骇得面色大变。
那小仙抹了把冷汗,哆嗦着不说话了。
正这般僵持着,忽而身边砸下一根断肢,众仙吓得脸都白了,一时大叫着四散奔逃。
再说青衣拉着执星奔了一段后,便忽然停下。
“你有没有事?”青衣仔细打量他神色。
“我有点压不住,噗……”执星话音甫落便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你……你把他们放出来罢!”青衣双手抓着他肩膀,看他手中星盘正猛烈颤动。
“不行,他们打不破星域的,一定打不破……噗……我只要忍住,便能吞噬了他们……咳咳咳……”
“你以为星盘是命盘啊?他们又不是人有血肉之躯,你赶紧放出来!”青衣晃着他肩膀,脸色略有些苍白。
哪知执星仍旧摇头,又吐出一口血来。
“说你木纳你就是木纳,傻子疯子有病!”青衣猛地松了手,气得原地打圈。
“你就是有病!”
“是就是呗。”
“你这样的人还想着掌命仙君,别想了,你连花辞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胡说八道!我何时想着掌命仙君了?你给我说清楚我何时想着了?”
“你不想着你得天天打听她的事儿?”
“笑话,我了解一个人也能是想么?”
“那你怎么不了解了解其它人?”
“你才有病!”
“……”一向最擅言辞的青衣竟然在这一刻无言以对,一口气哽在心口不上不下十分难受。
“呕……”执星扶着旁侧树木再次呕血。
他指节用力地泛白,喘息之声愈来愈大,大有下一刻便会翻个白眼昏死过去的征兆。
“你压不住便不要压!我来对付便是!”
“你起风十重虽厉害,但你可知你有多少仙力耗?起风十重,此刻的你还能使么?”
“怎么不能使怎么不能使?”青衣觉得自己都快炸了。
“……”执星这一刻懒得跟他讲话,只压抑着喘息直起身来,
他握着星盘的手颤抖地厉害,似下一刻便会因拿不稳而掉落。
两人皆不愿徒留对方在此处而自己离去,是以一时之间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