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己及人,崔念对于监察司内部的管理制度十分清楚,心里明确的知道,若是想要让一个组织运行的井井有条,那么上下尊卑,那是必不可少的,只有树立了领导者的威严,才能做到令行禁止。
而听这神秘人的说法,他们之间似乎平日里联系也并不紧密,他们的统领者也并不是时时指挥于他们。
这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天底下通玄境的高手屈指可数,不可能时时受制于人。
从他们二人一身黑衣黑袍用来隐藏身份,便可以看出来,他们平日里绝对还有一个光鲜的,可以展露于世人面前的真实身份。
说不定揭开这二人的面纱,便是天底下有名有姓的高手!
不过两位通玄境刻意隐藏,此时在场的众人也是绝对猜不出他们二人究竟是谁了。
不过听着神秘人刚才的说法,将这么多通玄境界的高手集合在一起,似乎是靠给予对方什么好处才办到的。
可是通玄境界皆是当世顶尖的人物,一个个自然也眼高于顶,一般的天材地宝根本无法打动他们,那么这神秘的组织统领者究竟是许诺给了他们什么样天大的好处,才将这么多通玄境界集合在手下呢?
不过现在纠结这些问题也都是无济于事,因为这二人凭空出现,又是完全遮掩了身份,虽然交手时间已经不短,但是却完全没有暴露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想单单凭几句对话,便推测出对方的身份,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这神秘人此时的举动颇为怪异,他既没有仗着自己的修为绝高,大开杀戒。也没有和那黑衣人选择突破监察司的包围圈,一走了之。而就是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他究竟有什么意图?
崔念突然想起来,这神秘人之前所说的一句“不好走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若是想走,以他们二人的修为,在场的众人绝没有一个可以拦得住他们的。
赵虎也是有些疑惑的顺着那神秘人一直紧盯的方向看去,不过他修为尚浅,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看到夜晚之中那里一片空空荡荡,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过,看不出端倪的,并不光只有他一个人,连那黑衣人也是有些疑惑,继续问道:“你刚才所说的究竟是么情况?”
那神秘人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在青云山脚下交手这么长时间,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气势,真当青云门是土鸡瓦狗一般,视而不见吗?”
那黑衣人虽然遮挡住了表情,却仍然能看出他眼神之中勃然变色:“什么?你的意思难道是……”
“不错!”那神秘人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冷哼一声,说道:“既然来了,那就不要藏头露尾了,现身吧!”
“哈哈!”
一声清朗的笑声划过夜空,那神秘人一直盯着的方向有一人飘然而至。
来者是一位须发有些发白的老道,但是面容却不显老,眉眼之间隐隐含着威势。
“竟然是青云门掌教玄道真人亲至!”圆慧和尚惊呼一声。
监察司众人也是细细打量着这个看上去气度不凡的道人,只见他一身玄青色道袍无风自鼓,站在那自成一派宗师气度,当真是气势尽显!
那神秘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不知道青云门掌教亲至,有何指教?”
语气之中,竟然带着些许不屑。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只觉得越发摸不准这神秘人的实力了,要知道,青云门掌教玄道真人可是通玄境中期的实力啊,理论上是在场之中修为最高之人!
可是这神秘人竟然如此不屑一顾!
气运之龙沉声说道:“如此看来,这神秘人的修为最起码在通玄中期以上!”
虽然玄道真人所修行的青云门功法太极玄清道在通玄境界提升修为要比其他的功法便利一些,它的代价便是修为境界有些虚浮,若是遇到同级别手段比较多的对手,恐怕会落入下风。
但那也是实打实的通玄境中期,要知道这世间能有几个通玄境中期?
崔念也是眼光闪动,青云门也掺和了进来,这下子,局势当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玄道真人听见那神秘人有些不屑的语气,眉头也是一皱,要知道,他和一心苦修的圆慧和尚不同,他可是青云门的掌教,执掌青云门这个庞大的一流势力数十年,是久居高位之人,平日里自带一股威势,不光寻常江湖势力的豪杰平日里见了自己,要毕恭毕敬,甚至有时青云门开放山门庆典,自己出席活动,青云山周围的如草庙村村民一样来观礼的寻常农户,见了自己无不是跪拜在地口呼“老神仙”。
自己何曾被这样小觑过?
不过这种念头也只是在玄道真人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对他的情绪产生什么影响。
因为青云门到底是道家名门,虽然不和天音寺这种佛门一样戒嗔戒痴,那也是讲究一个清净自然。
所以这神秘人单单想凭借口舌之利就想动摇玄道真人的情绪,倒也是小看了他。
玄道真人面不改色地说道:“指教谈不上,但是你二人在我青云山脚下,劫掠儿童,伤害无辜,那便不光是拂了我青云门的面子,更是为天下所有正义之士所不容!”
说完这话,玄道真人也是冲站在一旁的圆慧和尚和监察司众人点点头说道:“没想到今日竟然是在我青云山脚碰到了天音寺的圆慧道友以及监察司的三位北斗大人,一会儿等贫道解决了这两名狂徒,倒是要邀诸位上我青云山一叙了,哈哈!”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在场的众人无不听出了玄道真人语气之中,浓浓的戒备之意。
想来也是,一个和自己老死不相往来的佛门中的高手和一众朝廷监察司的人马,无缘无故的纠结在一起,出现在自家门口,任是谁,都得提起三分戒心了!
那神秘人还未答话,在一旁的黑衣人却已经按耐不住,声音沙哑,却充满怨毒地说道:“你这家伙倒是好大的口气!真不知道究竟是谁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