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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迩安再次入宫,是跟曹皇后的外甥女,高家的姑娘高滔滔一起。

官家收养了赵宗实为养子后,皇后便接了李迩安和高滔滔一起入宫,一起在自己膝下养着。

和中原历来对待游牧民族的难处一样。防御不堪其扰,进攻又劳民伤财。

入宫之后,迩安虽然能知道的消息更多了,但却不方便和宫里的人说起自己的看法。

只是她也没想到,到了宫里后,她的时间,竟大部分都交给了种田。

宝元元年秋天,曹皇后忽然起意,想要培育出可以一年三熟的早稻苗。毕竟战事起,能让百姓们稍稍安心的便只有收获的季节时能仓禀足。

李迩安好歹当过几万年兼职的花神,即便没有了神力,对如何培养好花花草草还是十分有心得的。

便自告奋勇,跟曹皇后领了些种子。

自年前秋后起,就在自己房间里弄了几个小陶盆,模拟暖棚,做着试验。

曹皇后起初并不以为意,只当她是闹着玩儿,打发时间。给了种子都也不怎么过问。

直到李迩安生生在开春前,种出了几盆杂交后,结穗饱满的稻子。她才无比震惊的看着稻穗,激动的难以言表。

此后每日,曹皇后都要倒迩安这里来看稻穗成熟的情况。

直到宝元二年立春时,稻穗被曹皇后剪下献给了官家。

李迩安培植新型稻种有功,被破例册封为安平县县主。

稻种除了留了一部分在宫里让迩安继续试验,其他的便交给工部在自然环境中如常耕种,查验情况。

李迩安弄出来的杂交水稻在田间试种情况极佳,亩产可达六石。

要知道,即便是在江浙那样的鱼米之乡,水稻丰年的最高产量也不过亩产两到三石。可李迩安培育的稻种却能让产量几乎翻了两三倍。还是在并不是最适合种稻子的地方,用小小的陶盆鼓捣出来的结果。

这对因为前线战事而晃晃不安的百姓来说,无异于是极大的安慰。

淮河以南,一年三季的丰收,大批粮草被送往前线,支撑着边疆战士对抗西夏的战斗。

康定元年,春分后的一日,迩安正给陶盆里的秧苗浇着水。

高滔滔跑来,“平安姐姐,娘娘准备了酥酪,让你和公主都过去呢。”

李迩安放下花洒,转头道:“好,我先去换件衣裳,你先去找公主。”

高滔滔应了一声离开。迩安换完衣服后出来,却看见徽柔还在花园里扶着小桥指着天空要莺儿。正问着怎么回事,皇后和苗娘子一行人也来了。

“娘娘,公主说想找会唱歌的莺儿给官家唱歌呢。”李迩安行了一礼,道。

曹皇后笑着夸了徽柔孝顺。只是她不可能真的让人去抓了天空自由自在的鸟儿,去搏君一笑。便给徽柔出主意,说帮她想个法子让莺儿给官家传话。

徽柔年幼,三言两语便被哄住,一行人便去了坤宁殿。

坤宁殿中,赵宗实正在背书。

赵宗实和高滔滔比李迩安小两岁,迩安子自入宫后和他们相处最多,也将二人当作自家弟弟妹妹一般。

见众人都开开心心的聊天吃着酥酪,他还在规规矩矩的背书,便招了招手,道:“宗实,先休息一下吧,劳逸结合才能学得更好啊。”

高滔滔也正在和曹皇后说,能不能让赵宗实一会儿跟他们一起去玩。

曹皇后应允。

赵宗实却依旧有些拘谨,看了一眼曹皇后,道:“昨日的课,我还有几句想不大明白。”

赵宗实素来要强,他入宫是什么原因,所有人都知道。也知道他可能背负着怎样的压力。劝他放松些的话,他也未必听得进去。

尤其是在这个事事都比他优秀的姐姐跟前,他是不想服软认输的。

李迩安和曹皇后都明白这一点。

所以听他这么说,迩安主动跟皇后提起,先带徽柔去做风筝。

曹皇后也顺势让高滔滔和苗娘子一起退下。

纸鸢做好时,曹皇后带着赵宗实过来。

几人在福宁殿前的空地上放风筝。这时,官家散朝回来,在去坤宁殿的路上看见,便走了过来。知道是徽柔对他的一份孝心,官家十分高兴。

抱着徽柔和曹皇后说笑了几句后,忽地看向李迩安,道:“安平最近可还在培植水稻?”

李迩安上前行了一礼,道:“回官家,臣女最近在试种麦苗。不过麦种有些单一,这次试种并不怎么如意。”

官家轻笑着点点头,道:“不急......耕种之事本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得到结果的。慢慢来......

安平和你父兄一样,都是大宋的栋梁之才啊。你父亲日前已被委派为延州任观察使,等西夏那边的事情了了之后,便要回东京啦。”

大宋的观察使只是一个虚职,一般是武将升迁途中所设的‘寄禄官’,官家跟李迩安说这话,也算是明摆着跟她说,她爹要升官了。

李迩安自是替父亲高兴,但听到延州二字又有些忧虑。

延州临近西夏,以大宋如今和西夏的情况,那边并不太平。虽然做延州观察使并不需要李昭亮亲赴那里,但延州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这个挂名的观察使,恐怕也会吃些挂落。

因此李迩安面上便带出了几分。

官家笑道:“你爹爹要回来了,安平不高兴吗?”

李迩安道:“爹爹要回来了,安平自是高兴的。只是听官家说起延州,有些担心边境战事。”

官家敛了几分笑容,看了一眼曹皇后,对李迩安道:“西夏屡次兵败,如今已准备求和了,安平不必担心。”

李迩安道:“当年党项势弱,德明依辽和宋,同时向两国称臣,其后数十年徐徐发展。先后击败吐蕃和回鹘,夺取西凉府、甘州、瓜州、沙州等地。打败辽国耶律隆绪,势力范围扩展至玉门关和河西。至此奠定西夏如今的根基。

由此可见,党项人十分擅长示敌以弱,趁之以强......”

“平安......”曹皇后忽然打断李迩安。

官家却将徽柔递给苗娘子,又挥手让随从之人退下,对迩安道:“继续说。”

李迩安看了一眼曹皇后,对二人行了一礼,以表示自己后面的话可能会有所冒犯。便继续开口道:“党项一族十余年南征北战,是经年征战的虎狼之师。大宋过去于其亲善,故两国边境未设防。开展之时,宋军匆匆披甲上阵,却和经年征战之师势均力敌。臣女认为,若无奇迹,以无心之师应对有心之师,惨胜才是正常的。

势均力敌,恐怕是骄兵之计。”

曹皇后看了眼李迩安,又看了眼官家,眼中有些担心,但却并没有跟当年一样,说李迩安只是童言无忌。很明显,她想得跟李迩安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