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十几日过去。
因之前和各大世家说好一个月后再开山门,邀他们前来参观,而云梦江氏和姑苏蓝氏的人也提前表示过会来。所以姜秦便早早的让赵逐流亲自替她送了邀请函到这两家。
其余当时没有表示的各世家则统统用一份广邀天下修士的告示搞定。
原本以为有温氏的人不时来山下捣乱,应该没有多少人会过来。
但真的到了开山门的那日,来九宫山的客人却多的让人意外。
不仅云梦江家江枫眠、姑苏蓝家蓝启仁都如约到了,就连当时被姜秦怼的十分没面子的金光善都一副仿佛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笑盈盈的率着数十名弟子来了。聂家的家主也依旧是聂家家主前来,身边跟了个十岁上下的少年。而其余大大小小见过没见过的世家居然也来了十几家。
最意外的事,这次温家不仅来了人,来的还是温氏家主温若寒。江枫眠因魏婴的缘故,对姜秦报有善意,私下提醒道:“温家从不参与各大世家的活动,温家主性情......只怕来者不善。”
魏婴是知道姜秦之前怎么对温旭的,看着各家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上山后,悄悄拉拉姜秦的衣袖,问:“姑姑,这是不是就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姜秦轻轻的捏捏他的脸道:“他若是要脸,便不会提那日的事情。缺礼少教的可是他的儿子。”
魏婴道:“那他为什么来?”
“大概是有利可图吧。”姜秦笑了笑,见人陆陆续续的都到了,便拉着魏婴上了山。
此次设宴在咸池,在池中以玉石为案围成圆形,以阵法驱动池水循环流动,拟曲水流觞之态。
在此设宴除了为了此地景色雅致,也是不想因为座次而徒生事端。
只是没想到,姜秦和魏婴上来的时候,咸池这里还是乱糟糟的一团。赵逐流被几个修士团团围住,要他束手就擒。
李仲宣在一旁被人推搡着过不去,急得团团转,一看见姜秦过来,便立刻跟找到了救星一样跑过来,道:“师父,那些赵家人说师兄杀了人,要拿他回去治罪!师父,这可怎么办?”
“莫急。”姜秦看向赵逐流,对他点了点头。赵逐流心头一松,便放下剑来,任那些人抓住。
此时,温若寒出首,道:“赵逐流修练邪功化丹手,残杀同门,证据确凿。赵家人查到赵逐流逃到了九宫山,虽有心抓捕,却被结界所阻,所以才时至今日才能将他抓捕归案。
听闻姜掌门月前出手废了数十人修为,行事狠辣,难道是因此对这赵逐流心心相惜,所以才将他收入门下吗?”
姜秦笑道:“月前被废了一道经脉的不就是温家在我招徒大典上来捣乱的那些人吗?我记得我跟他们说过,只要能将度化之法或净化术两门功法修得其一,便能修复经脉,让体内灵气更加充沛。
就连这两门功法我都提前公之于众过。怎得?这一个月,温家竟没有一个人修炼成功吗?”
温若寒道:“哼,那些人被姜掌门重伤之后,回去不到半日便不治身亡。哪里来的机会修练什么功法。姜掌门倒是好手段,以为人没有死在九宫山,你便可以逃脱罪责吗?
你行事如此歹毒,温某身为仙督监管仙门百家,即便不是为了门下弟子,也必要找你讨一个公道。”
姜秦点点头不慌不忙,道:“我竟不知道只是断了一节少阳三焦经便会让人身死,如此倒是我的罪过了,不知道温氏的人竟如此柔弱,出手重了些,要了他们的命。
我虽是无意的,但人若真的因此死了,我自该为此担些责任。
不过,温仙督所言与我所知医理实在相悖,我还是想求一个明白。”
“你说只断了少阳三焦经,但这些人回来后却是经脉俱断,到了这是你还要强词狡辩推卸责任吗?”温若寒说着,便有温家人抬了一具尸体上来,由百家之人勘验。
姜秦看了眼尸体,道:“倒真是那日来闹事的人。不过我出手可没这么重,这人死得有些冤啊......”
此时,蓝家的蓝启仁出列行了一礼道:“姜掌门既然坚持没有做过,那便问灵吧。让他自己说。”
温若寒冷笑一声道:“蓝家的独门秘诀问灵自然神乎奇迹,只是听闻上次姜掌门所公布的净化术和度化之法与蓝家的修练法门十分契合,让蓝家子弟受益颇多。
琴语只有你们蓝家的人懂,本仙督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为了报恩而说谎呢?”
蓝启仁听了此话,气得直抖,道:“我蓝氏家规不得妄言,蓝氏子弟绝对不会为了包庇谁而乱解琴语!”
“哼!”温若寒冷哼一声,摆出一副不信得样子。
姜秦对着蓝启仁行了一礼,道:“多谢蓝仙友仗义相助。”
又对众人道:“温仙督既然不肯信问灵,那对自己亲眼所见之真相呢?”
“此事已经过了一个月,如何再亲眼看到真相?难道姜掌门还能让死人复活吗?”温若寒不屑道。
姜秦道:“我虽不能让死人复活,但巧了,我正巧有一师门传承的上古神器妙华镜。妙华镜只要输入足够的灵力便能开启,回溯往事。
如此一来,前因后果自当分明?”
温若寒眼睛眯了眯,显然不信,却又有几分忌惮。毕竟姜秦自出世以来,所做过的事情都非常人所能做到。
姜秦又对着仙门百家之人道:“此物需得四位修为高深之人同时注入灵力方可开启,不知哪位仙友可助一臂之力?”
姜秦话音一落,蓝启仁便率先表示自己也想探清真相。
之后江枫眠也表示自己为了知道真相,愿尽绵薄之力。
可是除了他们二人,其他人大多都看温若寒的脸色,不肯轻易出头,就在姜秦准备叫赵逐流过来凑个数的时候。
又一个人抱着臂站了出来。
姜秦有些意外,毕竟这人上次来的时候对她可是一副横眉冷对颇看不上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