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司易成给江捻发消息,第二天一早江捻就赶来临沫庄园,谢子谦掀起眼皮看了眼匆匆赶来的人,并不惊讶,又撇了眼站在江捻身后的人,垂下眼眸,往杯子里面倒水,搅拌冲着奶粉。
端起杯子仔细瞧了瞧杯底有没有沉淀的奶粉,冲好之后递给江捻:“这个端上去,今天帮我好好照顾她,我要去处理点事情,可能赶不回来。”
江捻伸手接过谢子谦手中的玻璃杯,点了点头:“我今晚和羽杉一起守着嫂子,放心吧。”
司羽杉站在江捻身后,上下打探了谢子谦一番,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举止从容优雅,敛着眸色,却又透着无比温柔,她的视线落在谢子谦搅动杯子的手上,压着激动的心情,有些紧张:“子谦哥,我回来了。”
谢子谦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司羽杉说话的时候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有些气馁,咽着气,很是不自在。
舒子沫睡眠很浅,自从回来之后睡眠便更浅了,最近还总是噩梦不断,一晚上要醒好几次,今儿一早,天刚泛起白肚,她就已经醒了。
拉开窗帘,搬一个小椅子坐在窗户前,看着天空一点一点泛着光,路边的灯光暗下去,心里五味杂陈。
听见门外敲门的声音,舒子沫半晌才缓过神,她不想开门,也不想看到谢子谦。
“嫂子,是我。”江捻开口喊嫂子的时候站在后面的司羽杉下意识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指腹轻轻扣着房门,清了清嗓子:“沫沫,是我,江捻。”
舒子沫起身开门,迎面站着两个女生,江捻手中还拿着一杯冲好了的牛奶。
江捻将手中的牛奶递给她,舒子沫似是比以前还要瘦一些,眼窝稍稍凹下,眼底一片乌青,她的皮肤本就嫩滑光洁,现在一看,有些惨白,薄唇没有一点颜色,站在她面前未施粉黛的舒子沫看起来一点精神也没有,睡袍穿在身上有些松散,没有办法支撑着她瘦弱的身躯,倒显得有些累赘。
“听司易成说你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江捻一边说着一边将站在自己身后的司羽杉拉上前:“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司羽杉,司易成的妹妹,这三年一直在国外。”
舒子沫点头,她知道司羽杉,以前沈晗还在的时候,她们有过几面之缘。
“我们认识。”开口的是司羽杉,江捻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了司羽杉一眼,来的路上,她并没与她提起过这件事情。
“你这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做什么,也算不得很熟,就是以前在上学的时候见过几次。”
舒子沫点了点头,接过江捻手中的牛奶,往外走,顺便关上房门,带她们去楼下。
司羽杉走在舒子沫后面,她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探着她,这样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女人,怎么配站在谢子谦身边。
若是说以前的舒子沫,要颜值有颜值要成绩有成绩,除了家室不如她以外,某些方面她知道自己比不上舒子沫。
可是现在的舒子沫,有什么?
现在的舒子沫什么都不是,谢子谦为什么还要将她留在身边拖累自己?
“沫沫,我下午准备和羽杉一起去逛逛,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舒子沫摇头,到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她确实是不想出去,况且江捻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知道是为什么,努力迫使自己扬起嘴角。
那表情在江捻看来比哭还难看。
“实在不想笑就不笑嘛,你这笑的比哭还要难看。”江捻碰了碰她的手臂,撒娇:“嫂子你一个人在家待着多无聊啊。”
舒子沫抬眸看着江捻,她就知道她小孩子心性。端不住一口一个沫沫,还是改口叫了嫂子。
“很累。”
她也没说谎,确实很累,
江捻撇撇嘴,拉着舒子沫站在镜子面前:“嫂子你看看现在的你,这脸憔悴得和以前像是两个人,下午我带你去做一个……”
江捻的话还没有说完,司羽杉就跟在后面附和:“是啊,你这个样子要是子谦哥看见了,难免会有些不着家……”
余光瞟了眼司羽杉,这话说得,她还没成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呢。
舒子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早上起来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头发散在肩上有些乱,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一点都不适合她,面容憔悴,嘴唇没有一点血色,这样的舒子沫连她自己都不想看。
江捻手肘碰了碰司羽杉的手臂:“下午嫂子跟我们一起去做一个保养?”
舒子沫摇头。
她啊,不想讨好任何人。
就算谢子谦想要和以前一样,天天上娱刊,她无所谓。
不着家,也没那么所谓。
“嫂子,你就当我陪上一次乱发脾气的罪行不行?嗯?”
舒子沫被江捻磨得没了办法,她不同意她就一直摇着她的手臂,跟个循环机器似的不带停歇,终是点了点头,轻声应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