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谦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心里猛得一颤,动了动手指,邢毅泽带人上前,云奇见状,立刻拔出插在要上的枪,对着地上的舒子沫。
站在一旁的两个人面色可怖,惊慌失措,云奇斜睨一眼,骂了句:“蠢货!”
这……他出去只是不想这小娘们死了,更何况又没有人见过他,哪里知道他们会跟过来。
云奇看着谢子谦身后一帮人,知道不是对手,蹙眉,让两个蠢货站在自己身后,目光随着谢子谦:“你后面的人,别动。”
谢子谦伸手拦住准备上前的邢毅泽,眼眸泛红,男人放松了警惕,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人:“放我们离……”
男人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子谦直接一枪打中他的手肘,手中的枪脱落,砸在舒子沫的后背,邢毅泽上前将人拿下,捆在一旁。
谢子谦赶忙跑过去将地上的人抱在怀里,拨开她散乱在前面的头发,小巧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干裂,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他平时都舍不得碰的小姑娘,被他们折磨成这个样子,他想撕碎人的心都有了。
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在舒子沫身上,将地上的人抱起:“把人带回去,关起来,我亲自处理。”
邢毅泽点头,眼神轻轻一撇,看了眼谢子谦怀里的舒子沫,女孩眼下一团乌青,原本白皙的脸庞血迹混着地上的灰尘,整个人没有生气,了无生机。
谢子谦说要自己处理,他向来不喜管这种事情,每一次都是丢在他们手上让他们自行处理,除了关于舒子沫,动了她的人,他都不曾放过。
谢子谦并没有去医院,而是让江渊安排一栋独立别墅,请私人医生,医生给舒子沫包扎的全过程,他都看着,小姑娘手肘,小腿,后背,没有一处是好的,淤青和青紫交杂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异常刺眼。
“身上全部清理过了?”
谢子谦本不想让别人动手,可是小姑娘伤得是在是太重,他怕把握不好力道,又伤了她一次。
“洗头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后脑勺上的伤?”
女医生抬头看了谢子谦一眼,他垂在两侧的手握成实拳,见他没想要开口,又重新开始包扎。
“这小姑娘,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注意点,现在都上好了药,不要碰水。”
谢子谦没出声,眼神很冷,看着床上躺着的小姑娘,跟着医生一起出了房间,轻轻将门带上。
送走医生过后,来到别墅地下室。
地下长廊,灯火通明。
谢子谦眼底染上一层寒霜,看不出喜乐,邢毅泽跟在他身后,周身像是推着厚厚的冰块,温度冷到极致。
他不言语,眸色泛红,已经愤怒到极致,可偏偏这种愤怒还夹杂这极致的隐忍。
谢子谦蹲在三个人面前,伸出一只手,邢毅泽立刻会意,递给他一把小刀。
面前的男人看着谢子谦,眼神尽是惊恐与害怕,他面无表情,不发一语,只是静静在他面前把玩着一把透亮的小刀,小刀看起很锋利,刀尖对着他。
这是第二次,邢毅泽见谢子谦拿着这把刀时,眼睛里没有兴奋。
谢子谦嗜血,他习惯用这把鳄鱼小刀解决一个又一个,每一次,眼神都会带着莫名的兴奋。
那天他割着男人的手,他见血,他的神情是狠厉,这一次,亦如上一次一般。
都是因为舒子沫。
谢子谦刀锋对着他的大腿处,割开裤子,男人的肌肤暴露在谢子谦面前,刀锋向下,割下一片薄薄的肉片,像是宰鱼一般,很薄,映着地下室的灯光,几乎薄得透亮。
男人疼得额头起了一层细汗,来之前不知道给他们喝了什么,药水灌下去之后,他们发不出任何声音。
谢子谦一片一片,男人疼得昏死过去,没一会儿又被疼醒,他割下一片就会在男人伤口上撒白色的粉末,一直往复,钻心的疼。
可他再疼,也发不出去任何声音。
谢子谦似是割累了,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小刀擦拭干净:“煮了吧,他们要是饿了,就喂上一片。”
地下室的众人:“……”
第一次,见这般的谢子谦,他动作温文尔雅,却做着最狠厉的事情,他看似无害,实则狠心至极。
宛如当年他们第一次见到他,谢子谦生活在没有光的地方,他生来黑暗,却妄想着有一个人能够普渡自己。
他本以为是有希望的。
后来才知道,黑暗中照进来一束光,不是救赎,是致命。
舒子沫度化不了谢子谦,因为只要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谢子谦不仅仅是回到原点,还是会比以前更加恐怖。
谢子谦回到房间后在浴室冲了澡,他想洗掉身上的血腥味,冲了很久,出来时直接躺在舒子沫的旁边,他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慢慢靠近舒子沫,仿佛她就是一个易碎的娃娃,他若是稍稍一用力,没掌握好力道她就会碎了一般。
“对不起……”
谢子谦小声呢喃一句,看着舒子沫身上的伤,握着她的小手,红了眼眶。
他不该,不该将她一个人放在酒店,不该将她带到临市,不该,他有太多太多的不该……
他贪婪得在舒子沫怀里蹭了蹭,又怕触碰到她的伤口,只能隔着衣服,小心翼翼。
“最后一次,真的,我的小朋友要快点好起来……”
舒子沫动了动手指,谢子谦惊喜万分,以为她要醒了,等了半晌,躺在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谢子谦理了理她的长发,下床,走到阳台上开始抽烟。
一根接着一根,眼神有些飘散,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抽完最后一根烟,在阳台上吹了好久的风才进房间,他不想把烟味带进去,因为舒子沫不喜欢。
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指尖轻轻一点,一串数字映入眼帘,很快,那边便接通,温润的嗓音透过屏幕,映入谢子谦的耳朵。
“喂?”
谢子谦敛着神色,抬起眼眸,外面是无尽的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