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舒子沫感觉外面的天还没亮，手机就一直在嗡嗡嗡震动不停，她睡眠好不容易好点儿，还没睡够就被吵醒，翻身，伸出一只手到处摸着手机。
好不容易摸到手机，眼睛都还没睁开，迷迷糊糊喂了一声，困意来袭，手机在手上都没拿稳，滑到一边。
谢子谦听着电话里面软软糯糯的声音就知道小朋友还没有睡醒，语气放缓，带着笑：“舒子沫小朋友，你还准备跟我走吗？”
躺在床上的人将手机放在枕头上，耳朵贴着：“去哪儿，我想睡觉……困……”
“昨晚是谁说的，要我走的时候过来接她？”
舒子沫半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灯光实在是太刺眼，调成深色模式，闭上眼睛缓了会儿再睁开，四点，他说一早就走，没说凌晨走……
昨晚她和司女士在客厅聊天，大概一点左右，她才睡了没到三个小时。
“现在才四点，我好困啊。”
舒子沫一边说困，一边从床上爬起来，把电话开成免提，呆坐了好一会儿。
“沫沫起了没？”
谢子谦感觉那一端的人凭空消失了一段时间，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快起了……”反应迟钝，有气无力。
“我在外面等沫沫。”
舒子沫嗯了声，坐在床上，理了理散在前面的长发，坐了几分钟，剥开乱蓬蓬的头发之后又盯着地面上的地板几分钟，终于穿上拖鞋，打开灯，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个点，她不想化妆，反正什么样子谢子谦都见过，懒得折腾，闭上眼睛，放空自己刷完牙，洗脸，将头发全部拢在后面，扎低马尾。
从房间推密码箱出来的时候极其小心，怕吵着正在熟睡的人，打开手机电筒的灯光，悄悄关上门。
她知道谢子谦肯定会过来接她，昨晚睡前已经跟司女士打好招呼。
舒子沫拉着行李一直到小区外，看见谢子谦后直接将行李递过去，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我好困……眯一会儿……到机场叫我。”
舒子沫坐着调整到令自己舒适的位置，谢子谦放好行李箱回来又给她系好安带：“跟阿姨说过了吗？”
“嗯……”
“那就好，睡一会儿。”
“嗯……”
现在的舒子沫乖巧的像一只小绵羊，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很轻，软绵绵的。
路上谢子谦开得很慢，时不时瞥一眼睡着的小姑娘醒，睡得很熟，没打扰。
谢子谦本来让人订好机票，舒子沫临时说要跟他一起走，又换了私人飞机。
到了机场，让人拿好行李箱，弯腰准备抱着舒子沫。
熟睡的人眯着眼睛，揉了揉：“到了吗？”
“嗯，再睡会儿，我抱你过去。”
舒子沫回来这几天睡眠不是很好，要么吃安眠药，要么就是整晚整晚睡不着，这会儿，躺在谢子谦怀里格外安心，往他怀里缩了缩，继续睡着。
“四爷。”与谢子谦会面的人并没有在意他怀里的女孩，一开口，谢子谦一个眼神又让他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将舒子沫安排妥当才让人汇报H国那边的情况。
“邢爷今早已经到那边，没有与其他三人见面，江渊也没有任何动作。”
谢子谦靠在座椅上，一只手撑着下颚：“让毅泽等我过去再安排。”
“好。”
……
舒子沫第一次来到H国市都临市。
她在飞机上睡得很熟，若不是被饿醒，估计她能一直睡到下飞机的时候。
她起床就是为了觅食，奈何高空，十分影响胃口，她还吃不惯，尝了几口，宁愿饿着肚子。
这会儿下了飞机，饿意来袭，她的胃在叫嚣，挽着谢子谦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我好饿，能不能先吃点东西。”
“回酒店我让人安排。”
“那这边到酒店要多长时间？”
“将近一个小时。”
舒子沫晃着脑袋，一个小时她不得饿晕，但看着谢子谦着急的样子，像是赶回酒店有事情等着他处理一样。
耷着脑袋，小步跟在他后面：“好吧。”
“谢总，好久不见。”
谢子谦突然停住步伐，舒子沫也跟着急刹车，才没前倾出去。
开口的是中间站着的男生，平头，带着黑色口罩，舒子沫看不清他是什么样子，反正从头到脚除了黑色她没有看见第二种颜色。
三个黑衣人往前一站，舒子沫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谢子谦似是感觉到小姑娘的惧意，握着她的手附在自己后背，整个人挡在她面前。
“江总的消息可真是灵通，连我什么时候下飞机都知道。”
江渊有四大心腹：竹影、菊辞、兰茴、梅炽。
这四个人，几年前打过照面，因为江捻的喜欢，一句话，江渊差点要这四个人要了他谢子谦的命。
除了竹影，三个人都来了，还真是好大的阵仗。
“江总是让你们来请我的，可你们吓到我家的小朋友了。”谢子谦蹙眉：“让开！”
“江总说，麻烦谢总一下飞机跟我们走一趟。”
舒子沫踮起脚尖，悄悄从谢子谦肩膀处探出一双眼睛，开口说话的一直是中间那个男人，旁边两人站着，一丝不苟，面无表情，眼神一刻也没有从谢子谦身上离开过。
三人挡在前面，听见谢子谦的话后一步也没有挪开。
谢子谦极其不耐烦，舒子沫感觉周身的的温度都被谢子谦压了好几度，有些凉，在后面握着谢子谦的手紧了紧，好让他能够控制自己的脾气。
可他已经到了暴躁边缘，他厌极，语气不似刚刚那般力道，平平淡淡，没有波澜：“我再说一次，让开。”
这样的谢子谦，看似面无表情，瞧不出喜乐，往往最让人不寒而栗，极度恐慌与害怕。
菊辞往后退了一步，又推着旁边的人往一旁站着，让出中间一条道，谢子谦拉着舒子沫的手走过菊辞身边时，顿住脚：“今晚，我会让人安排与江总见面，顺便，替我谢谢江总的接待。”